('夜里,月昇小心地给顾听松擦拭,生怕疼醒了怀中人。
给被打红的地方上过药,月昇又解下养父自她小时候便戴在脖子上的护颈。
银色的花纹之下,是父亲用刀子戳出道道疤痕、后又被庸医缝住的腺体——顾听松为了能在大周的军中立足吃尽了苦头,想尽各种办法,最终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味道,不会与人麻烦的废泽元。
月昇心疼地擦过他出了汗的后颈,听养父因为噩梦而喃喃自语。
她知道养父年轻时就是那种厌恶自己地泽身份的人,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在大周和那些乾元平起平坐。
自从为了百姓嫁入她府上,又重新受回那种处处让人小瞧的委屈。
今夜又被月昇逼出如此不堪的一面。
难免说出不如杀他了这种话。
月昇想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住父亲。
儿时记忆中父亲宽厚的颈背,眼下,竟单薄得能被她完全抱在怀中。
阔别养父十年,再见到时,原本应该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月昇却连脸都不敢让父亲看见,更别提相认。
几次想过要不然放他离开。
可她终究是个乾元,血液里叫嚣着必须要占有的,只有她那个不是血亲的父亲。
至于为什么每每见到父亲哭喘着发抖,心里就满足得不行,月昇也没有答案,只当是天性使然。
“眄儿也想好好待父亲……”月昇攥着熟睡之人的手贴在胸口,说起自己的真名。
“可父亲,这儿有您亲手楔的一根刺,好深……眄儿自己又怎么拔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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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好像是被折腾狠了,一连几天都要睡到下午才醒、醒了也不过简单吃些东西、便又要回去睡。
小梨花托着腮看着被子里的二夫人,眼睛里都是喜欢。
二夫人这样的地泽,小梨花是头回见。
二夫人一副英朗面孔,身上无一处不好看,就连那种地方都是秀秀气气的。如果束发着了盔甲、手执红缨枪,在马上一定威风凛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二夫人生来便是乾元的话,京畿的公主侯女们指名道姓地要嫁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偏二夫人生为地泽,每天都被家主欺负得鼻子眼睛哭得通红。
小梨花见他没醒,就把手里捧着的莲子汤搁回桌上。
低头寻思着。
那家主喜不喜欢二夫人呢?
家主在军中府上的名声也向来是好的。
家主虽然身为女子,却能统御那么多人马,还能带他们打胜仗。在府上的时候连对下人也一贯是客气的,最懂得体恤他们的辛苦,可为何每次见了二夫人就要将人弄得如此可怜。
可若说她不喜欢二夫人?
那些贴心的事情从来是不交由别人做的,怎么说替人擦洗换药也都是她这个婢子的活,家主却每每等到二夫人睡熟就来亲自照看他。
真是别扭死了。
小梨花想的功夫,见二夫人皱着眉头闷哼着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夫人,还有不舒服吗?”
顾听松身体不比年轻的时候,遭一顿打几天都回不过味儿,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让他一连数日都是趴伏着睡的,偏偏那天被月将军在府上一顿好遛,膝盖和手掌也都磨破了。
但他从来都习惯让旁人替他担心,只稍稍点头,说已经没什么不舒服了。
天高云淡,明媚的天气。
顾听松想着再这么睡下去也不是事儿,于是便和小梨花说替他找件衣服,想去府上转转。
“正经衣服。”
顾听松特意强调了一下。
小梨花红着脸说她有分寸着呢。看小姑娘红着脸,顾听松这才有了点活着的实感。
前几日夜里发生的,顾听松一概骗自己不是真的,这样往后便能好过些,能骗自己一日是一日。
顾听松收拾整齐,让小梨花领着他走偏门去花园里乘凉。
他俩经过下人住的偏房,在小梨花的怂恿下一人顺手摸走一顶做活时戴的草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花园里,顾听松就听见熟悉的棍棒声音。
槐花树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用长棍对着草扎的桩子练习。打眼看去便知道她是便是刚开始练习,不知保护自己,双手都磨得发红。
顾听松看了小姑娘一眼,就在旁边的廊道上找了出安静地方坐下,花园中鸟语花香,甚是惬意。
小梨花坐在远处有太阳的地方,暖洋洋地打瞌睡。
顾听风方动了动腰,心说这屁股上的疼怎么还消不下去,难不成想跟他一辈子了?
就感觉面门上有风。
武器落下前的那种。
顾听松抬手挡了,翻腕手肘,将冲着自己脸上来的棍子轻松夺下。
小姑娘叫他:
“你,快来和我比试。”
“姑娘是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月将军的养女,月岚。”
“哦?”顾听松来了兴趣,月将军看年纪不大竟连孩子都有了。但转念一想,战场上生死难料,同袍之间把妻儿互相交代着。月将军这个位置,有一两个养子养女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下不会什么武艺,不能和——”
“骗人,你是家父的小老婆,是西固的守将,大周的将军,怎会没有武艺?”
顾听松心说月将军府上的女孩真是一个赛一个口齿伶俐,没有办法,随手抄了个扫叶子的扫帚和她比试。
说是比试也不敢真动手,假模假式地晃晃,小姑娘自己就摔了好几个大跟头。顾听松和她比试,真有戏弄小猴子的愧疚感觉。
最后一次摔倒,顾听松将人扶起来,想着女孩细皮嫩肉,摔了当要往死里哭的。
却发现小姑娘虽然脸上蹭了灰,但是目光炯炯,抱着顾听松叫“二娘。”
却听那小姑娘又叫了一声,“二娘好厉害的身法,我也要学,好不好嘛!”
顾听松汗颜,说是一些假把式,怕误人子弟。
“二娘,我不怕吃苦,也不怕挨打,你就传授我一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罢,她灵光一现到,“如果二娘教我功夫,那便是我的老师了,如果是老师,我就改口叫先生,想必先生也爱听!”
小姑娘才十来岁,顾听松被她这卖弄口舌的本事彻底逗笑了,实在受不了她缠着自己,就轻声道,“好。”
小姑娘高兴地乱蹦,吓得小梨花从回廊上掉了下来。
连续几天没有让顾听松高兴的事情了。
恍惚间,他觉得这幕似曾相识,心口一阵绞痛。
耳畔也是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吵:
“父亲,教我嘛!我要学!”
顾听松捂着胸口慢慢回忆,离当时,过了多久了?如果眄儿还活着,是不是应当已经嫁人了?
过去的回忆实在不能回忆。
月岚看他似是身体不适,问他到:
“先生,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梨花也去搀他,顾听松摆摆手让她回去继续睡。
“只是觉得你与我家姑娘有几分相似之处。”
“先生家的……?那便是先生亲生的?”月岚似是实在想不出顾听松怀孕的模样,皱起眉问。
顾听松也知道她是想歪了,垂眼笑到,“一位故朋友的女儿,她走得急,没人照看,我便收来做自己女儿。倒是你,为什么要学武艺呢?女孩子舞枪弄棒的就不漂亮了。”
月岚哼了一声插起腰、回到,“先生这话说的我便不爱听,想先生是大周人的我便不计较了。况且什么叫舞枪弄棒的就不漂亮了,先生也是舞枪弄棒的不也漂亮的很。”
小梨花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差点一句话给顾听松惊地咳嗽起来。
然后又接着说。
“月岚这是学了武艺报效国家,我以后可是要做将军的。”说完看顾听松嘴角仍有笑意,心里有些虚,敛了少年人的豪言壮语,缩起脖子小声问,“先生,我不会没这个天赋吧……?”
顾听松摇摇头说,“哪有什么天赋不天赋的,唯勤学苦练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说了一番,虽不恼,但心里总有些不是味儿,想眄儿也是月岚一般性子,如果出生在新国,而不是在大周,是不是成长更自由恣意、更生龙活虎些?
顾听松摆摆手,赶走那些胡思乱想,只当是最近情事太过激烈,脑子也混沌了吧。
顾听松和她讲了讲平日里练习的要领,又叫小梨花从自己房里取了些药膏纱布要帮人把手包缠起来。
顾听松正叮嘱着,就看小姑娘抽了手,眼睛一亮,撒欢儿一般从他怀里跑了。
顾听松还没觉出两臂之间空落落的,回头就看到月晟带着面具,从远处盯着他。
“月将军!”
“岚儿,又在花园里练功夫呢?不是给你了零花,也和你说过,你正是玩的年纪,让你出去街上瞎玩瞎闹才好吗?”
“啊……好吧……正好岚儿也累了,赶在闭市前给您和娘买糖葫芦去。”
“真乖,去吧。”
说罢小女孩又花蝴蝶似的飞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听松自从进了月家,还从没见过月晟好声好气的同人讲话,暗道原来她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也不知真的假的。
而后轻笑到,也是,就算她温柔的一面是真的,那也断不会留给自己这种玩物。
用完扔掉便好,为什么要投入心力。
正想着,月晟从背后攥了他的腰,面罩贴着银护颈,发出叮当的声响,低声威胁般说着:
“我看顾将军是屁股不疼了,房里的纱布药膏多到要赠与别人。”
顾听松刚想解释什么,就被月晟牵着往前院走,顾听松被她挽着,后颈上一阵温热,是护颈渡过来的她的体温。
“我寻你,是给你找了大夫。”
顾听松心里咯噔一下,轻颤着手指把月晟放在自己颈肩的手拨开。
顾听松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月将军该是要划开他的腺体,让他重新变成到了日子便要摇着屁股求操的雌兽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听松不想去看什么大夫,他觉得自己身体不挨打的时候好的很。
但也没理由拒绝,于是便勉强自己由月昇牵着进了里屋。
大夫是新国的中庸,鼻尖上卡着一副玻璃做的竹架眼镜、鱼肚缝制的手套戴在她手上。
她说话慢条斯理,请顾听松坐到椅子上去,可拿椅子分明做了两个托环,是要他分开腿的。
顾听松明知道身后的女人就是布置这一切的人,却还忍不住向她看去、攥着她的衣袖求救。
“我不想……我不想看大夫了。”
月昇看他眉眼间几分害怕,喉头怕得上下滑动,觉得父亲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好声好气地哄着,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肩,安抚着本应是柔软腺体的地方。
顾听松看月昇没对他恶语相向,真觉得见了鬼,慌神的功夫,竟然顺从着她的意思走到竹椅旁。
顾听松有些瞧不起自己,但也来不及了。
隔着帘子,大夫拿出刀子与针线,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顾将军,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听松勉强自己坐上去,等大夫发话。
“请将军将腿分开,在下可能会碰到您身上隐秘之处,多有冒犯,还请担待。”
“那顾将军一切听祝大夫安排便是,我先——”月昇起身要走,却发现袖子被顾听松攥得紧,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走。”
顾听松心想怪不得,原是她又要别人碰自己,不由得又恨又急、气都喘得重了几分,眼里酝酿着酸涩的潮气,垂低眼、狠狠说到:
“家主让别人碰听松,听松忍了,但家主需得在边上。日后也是。”
“为什么?”月昇非但没生气,被他反应逗起兴趣。
顾听松咬着牙回,“没为什么。”
月昇凑近他耳边问,“顾将军只喜欢被我一人看、被我一人碰?是吗?”
见他红了耳尖偏开头,才不去打趣他,只把手贴在颈侧,轻轻安抚。
祝大夫先是隔着衣服轻轻捏了捏乳肉,确认无异物感之后。才倒了些气味芬芳的油脂在手上捂热化开,戴着手套轻轻触着他两腿间的缝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将军见祝大夫为人正直、面上冷情、又不曾出言侮辱自己,便稍稍挺腰分开腿,许她手指进去探弄。
月昇见他乖顺,心里有些不快。又看了看恪尽职守的祝大夫,只觉得这中庸也算不上貌美,难道父亲就好这种知书达礼、言谈清淡的类型?
又听顾将军扬起头轻哼,真跟得了趣似的,下意识地偏头,轻轻蹭了月昇的手。
月昇面具下的双眼都睁大了些,心里一股暖意奔涌。
暗道,真是被他蛊到了……
又一小会儿,祝大夫问,与将军行房时,体液可还充沛。
见月昇眼有笑意,顾将军攥了月昇的手腕,似乎不许她说。
月昇体谅他,回答,还好。
祝大夫这才收了手,用手巾沾了水替顾将军擦净,月昇见她不敢下手。挽了袖子、接过手巾,轻轻沾水替顾听松擦拭,动作娴熟轻柔。
顾听松心里落寞,心到月将军也是会照顾人,想必不论是地泽中庸,应是能深得爱人芳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昇手上动作着问祝大夫如何,完全没注意顾将军发颤的腿根和蜷起的脚趾,只笑着把方擦干净的地方又擦一边。
祝大夫只说顾将军的确比别的地泽穴口稍显狭窄,但无论哪一性别那处都是韧性非常,只要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总是能容下月将军的。
月昇听完去看顾将军,顾将军微红着脸,垂眼不看二人。
祝大夫摘下手套,取了另一块儿手巾沾了清酒,请顾听松放下腿向前俯身,动手要摘他颈上的银甲。
顾听松身子一颤、抬手护住、轻声到,“不可……”
月昇去攥了他的手不许他动,乾元逼迫人时,总是无意识地信香外逸。
顾听松低着头小声说,“你…我就知道……”
月昇攥他手更紧了,冷声道,“你知道什么知道…”
两人拌嘴的功夫,祝大夫已经取下护颈,轻轻嘶声,想要说些什么,看月昇冲她摇头,于是做罢。
祝大夫用竹刀的钝处轻轻按着那些疮疤,上下按压后才能发现,疮疤间仍有微小的肉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当年给顾听松手术的大夫并非什么庸医、反而高明得很。
祝大夫收了工具,只用蘸清酒的手巾又擦拭一遍顾听松的后颈,微笑着说,“顾将军,我来时听说你是缝住腺体,不会逸香的地泽。”
“在下……”
祝大夫边说边牵过顾听松的手为他诊脉,这才缓缓开口解释:
“无论是地泽、中庸还是天乾,都靠体内经脉周转生息运作,经脉周转循环有度,因此有潮期起落。地泽与天乾之不同在于运转之道相悖,而信香潮期都只为其表。其实就连中庸都是有轻微信香的,只是人无法感知罢了……”
“我听闻将军是无信香与潮期的,当是什么奇人,又怕你若果真如此,经脉运转恐多错乱,难以调养。但眼下看,只是二位将军不通医理、自己吓自己罢了。”
祝大夫说罢抿唇一笑,月将军府上多是玲珑心思的女子。像祝大夫这样有一句话得罪在场所有人的本领的……无论是顾如松还是月昇都头回见。
祝大夫在清酒里洗过手,替顾听松带上护颈,温言道,“当时为将军手术的前辈真当高人。”
顾听松看着祝大夫,心口一紧,眼也红了,问她,“什么意思。”
“其实顾将军并非没有潮期,只是较其他地泽更短。将军久在军中,应都是自己疏解了,因此在外人看来才似没有潮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听松避开月昇的目光,答,“是……”
“而正如在下所说,信香、潮期、颈腺都只为经脉运转之表,也就是说,缝住这里并无用处,如使颈腺完全闭合、不接空气,甚至有可能造成内部溃烂。”
顾听松手指摸着自己的护颈,闭上眼。
“也就是说,当年那位前辈实是用汤药为顾将军调理了经脉,而又知晓顾将军你的心结,替您半缝了颈腺。”
顾听松闻言,紧攥双手,嘀咕着什么,仿佛同一位不在场的人轻声细语,“原,原是这样…”
然后眼含旁人都没见过的温柔,轻声道,“哎、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