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年时间一晃,三年过去。秋收之后,清晨的天气带着几分冰凉。徐家的果园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果实的芳香。徐福贵正在练桩功,他不动如钟,胸腔起伏,口鼻之间有韵律的喘息着,片刻后换了个动作。他额头微微冒汗,穿着单衣也丝毫不觉得冷。体内气血化作若有若无的精气,冲击着经脉和窍穴。练《五行桩功》至今三年多,他第一层练到打通全部任脉和一半的督脉,生死三十六命穴中开启了二十八命穴。在他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容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同样在练桩。正是徐孝牛。十三岁的徐孝牛比三年前高了一头,练桩功让他身体发育匀称,四肢健壮有力。徐福贵比他早些练完,就在旁边静静观看,眼神中对自己的大儿子只有“满意”。他儿子个头儿快赶上他了,只差半头。模样称不上帅,但也是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咦,还不停”徐福贵纳闷,他们晨练桩功就是五遍,不会多练。练桩讲究适可而止,练得多了反而会导致体内气血亏空、伤了自身。他没有出声,见徐孝牛又多练了一遍桩功才收势。“爹,我练成了,练成了!”徐孝牛刚站定,大吸一口气,激动地告诉徐福贵这个好消息。“成了,太好了!”徐福贵一直关注着徐孝牛的练桩进度。或许是其年龄尚小、容易提升的缘故,徐孝牛比徐福贵的进度快不少。早在十来天前,徐孝牛就打通任督二脉、生死三十六命穴也只差一处命穴。今天贯通最后一处命穴,桩功第一层练成。“来,让爹试试你的力气。”徐福贵撸起袖子,想和儿子比划比划。“好。”徐孝牛也迫不及待,撸起袖子和他爹面对站立。二人同时伸出双手,左手对右手、右手对左手,五指相扣、牢牢握住。又各自伸出左腿,呈弓步、膝盖相抵。右腿向后伸直,猛蹬地面。“爹,那我开始了”“来!”话音落下,徐孝牛喉咙中“嗬”一声低吼、猛然发力,其双臂朝着前方猛推,右腿由于力量过大、在地面上犁出一道土坑。然而他像是在推一堵墙、纹丝不动。“哼”他闷哼一声,又加了几分力气。用尽了全身力量,手指发白,手臂肌肉紧绷,满脸胀红。结果徐福贵依旧一动不动。“呼——”泄了气的徐孝牛长呼一口气,收势,情绪略微低落:“爹,还是你厉害。”“是你厉害,刚才就差一点点。你才十三岁啊,再过两年肯定超过爹。”徐福贵现在比徐孝牛力量大,是因为他是成年人,有身体优势,弥补了桩功进度的差距。“嗯。”徐孝牛点头,心中暗道,再过两年,他就能成为和爹一样厉害的男子汉了。“大牛,你平时在外面要收敛,别在外人面前显摆。”徐福贵交代道,别看徐孝牛力气不如他,其实比普通成年人要厉害得多。“爹我知道。”徐孝牛本来就不是炫耀的性格,从未在外面透露他们练武的事情。“桩功第二层,等你巩固几天后我教给你。”
徐福贵知道《五行桩功》第二层的全部内容,只是他目前进度不到,所以没练过。“好!”徐孝牛心中忍不住期待,第一层练成就这么厉害,第二层想必更厉害。“我上山砍柴了,你打理药草田。”说完,徐福贵拎起地上的砍柴刀,捡起一捆麻绳斜跨在肩头,朝着百壑山走去。————下午时分。百壑村村口的林场。杜海正带着十几个孩子练武。这群孩子都是百壑村的,年幼的七八岁,年长的十四五岁。年龄到了十四五岁以后的那些徒弟,要么有更高的追求去城里拜师练武,要么在武道上没有什么前途放弃了,再或者是在家自己练武。“起手式准备,一!”杜海神色严厉,大声道。“呵!”孩子们随着他的声音打出拳脚招式,动作整齐划一。他们今天练的是《熊虎桩功》配套的拳脚功夫:《熊虎体术》。“二!”“哈!”“三!”“哼!”“定住!这招是黑虎掏心,掏的是心,你看你掏的什么,掏别人裆么……”杜海偶尔出声指点个别动作不到位的。“好了,前两排继续基础拳脚,最后一排练进阶式。”他走到第三排。第三排是他学生中年龄最大的一批,除了徐孝苟和他二儿子杜猛。徐孝苟和杜猛同岁,今年都才十岁。练武三年的二人,都开始练习进阶的功夫。“一!”“二!”“……”“你练的是个球啊。”杜海一脚踢在杜猛屁股上,将其踢得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这一招叫蛮熊靠,是像一头壮硕的熊撞过去,你这是狗熊蹭树挠痒痒呢!”杜猛爬起身嘿嘿一笑,被自己爹揍习惯了,毫不在意拍拍身上的土。旁边徐孝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不准笑,继续!”杜海瞪了徐孝苟一眼,示意大家继续。到了进阶招式,他们之间的差异显现出来。杜海目光如炬仔细观察在场的每个人,看到徐孝苟动作标准,又看到自己儿子哪里都差一点的模样,不禁暗道:要是我儿子有这天赋该多好。练武也有根骨、悟性等天赋的差异,只是不像修仙的“灵根”那么严格。在杜海看来,徐孝苟就是天赋出众的那类天才。他两个儿子的天赋其实都不差,和他当年很像,只是比徐孝苟差些。“我当年要是有这等天赋,或许有机会登临先天之境。”杜海心想。他是高阶武者,是俗称的“后天武者”。跨入先天武道境界,相当于修仙中的炼气前期修士,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修仙者”。“停,先练到这儿,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实战比斗。”听到“实战比斗”,大家都兴奋了,个个摩拳擦掌。杜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让他们进行一次实战比斗。拳脚功夫练得好看有什么用,实战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