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遮五岁那年被诊断为HFAPD,心理学中这一病情全称名为High-FuningAntisocialPersonalityDisorder,是高智商反社会性一类人。
要提起最早发现裴遮不对劲的时间线应该是三岁那年,双方母亲像每个平常的午后一样,各自带娃聚在一起品着下午茶聊着八卦。
三岁的宇落跟裴遮待在室内,那是个春天,万物复苏,柳絮飘扬的季节。
小洋楼露台连接室内的门开着,双方的母亲坐在那里赏着春景,享受着春风的浮动。
宇落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他不久前养的兔子给裴遮看:“你瞧,兔兔。”
绒绒的兔子毛被风吹的微微飘动,遮盖了那双明亮含笑的眸底。
裴遮表情很淡,无喜无悲,眼神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兔一人,没有给予对方该有的回应。
许是待在掌心的兔子耐心耗尽,瞪了瞪腿,想要挣脱开禁锢着它的这道束缚,宇落怕兔子摔在地面会痛,手掌下意识用了些力。
孩子总是把握不住度量。
兔子吃痛,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本能的意识,张开兔牙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宇落的手指被兔牙咬破,痛感在儿童身上总会被无限放大,那双笑盈盈的眼转为了委屈与无措,可怜兮兮的看向眼前的裴遮,乌黑的瞳中沾染上了一层雾气。
裴遮目光看向指尖溢出的血珠时,死气沉沉的眸底终于动了动,他伸出手将兔子提起,在对方的注视举高手臂,下一秒手指一松兔子直线下坠。
白绒绒的兔子跌落子地面,柔软的身躯弹了弹,刚要逃离的兔腿被一只脚无情踩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兔子发出一声惨叫,拼命的蹬着腿想要逃离这股压制。
“不要...别睬它,它很痛。”
宇落喃喃着蹲下身去掰对方的腿,试图将踩在兔子上的那只脚给移开。
“你忘记了吗?它刚刚咬你,而你是它的主人,要该给点惩罚的不是吗。”
这道冷冰冰的话将宇落定住,他蹲在地面仰着头看向俯视自己的裴遮。
裴遮逆着光,春风将他的发线吹的有些凌乱,深邃的瞳孔内依旧平静暗沉,像是置身于事外的旁观者,冷漠,寡淡。
宇落有些怕,他摇了摇头又轻轻的推了推那条因发力而紧绷的腿。
“妈妈...”他这句喊的很轻,他怕惹眼前的裴遮不高兴,也怕兔子会更痛。
裴遮像是洞察出了他的这一心思,脚底稍稍松力抬起。
只是却又在宇落阴霾的心情转为晴朗时又将鞋底移向兔子的脖颈处。
“本来只是瘸一条腿的事情,但...现在因为你的这句话,接下来它会死。”
就像证实这句话的真实性一样,下一秒被踩住的那只兔子猛的抽搐起来,不同上次,这次兔子没能发出半点声响,蹦了没一会便彻底安静下来。
小小的宇落在此刻就已然体会到了长大成人后才能品味到的离别苦楚,那一天的哭声是悲鸣,撕裂的。听的人心底莫名揪心感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这边的异样自然惊动了喝茶闲聊的大人,她们敢来时,裴遮依旧踩着那只死的透彻的兔子。
宇落脸颊憋的通红,委屈的扑进妈妈的双腿间,一边哭一边喊兔子。
当下的情景即使不说什么大人们也瞧的明白,裴遮把宇落养的兔子踩死了。
宇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她轻轻抚摸着宇落的头发,将人抱在怀中,眼神隐晦复杂的看了眼裴遮。
正常孩子做错事被抓包通常有几种表象。
一种是当下觉得很难堪,又会随着周遭大人们的情绪而变得无措,紧张然后再是害怕。
另一种则是寻求大人们的庇护,并且不知悔过,甚至会因心底某一瞬产生的恶而开心,某种目地达成而有的小得意。
但这两种情绪都不在裴遮面容中浮现,他只是垂了垂眼皮,目光轻轻的扫了眼那只不动的兔子。
麻木冷漠的脸,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更没有愧疚之情,只是一脸平静相。
这只兔子的死仿佛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致,仔细观察似乎可以在那他眸底捕捉到一丝的无趣感。
就好像一件事物的结果与他预期的有所偏差,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失去了对它的兴趣,不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