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和许褚,拍着自己结实的胸脯,心里暗自想着。要是换了自己兄弟俩,陛下尽管放心大胆地把天地之炁输送过来。凭他俩这强壮的体魄,保管稳稳当当、轻轻松松地接住,绝对不会像这两人这般狼狈。可当他们真切地感知到,那滚烫的天地之炁扑面而来。尤其是,察觉到这股炁,直直地往三焦奔去的时候。二人双腿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紧,差点就软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他们的要害。让他们瞬间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厉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突然,耳边传来戏志才带着哭腔、近乎绝望的求饶声。“陛下呀,求求您大发慈悲,快收起天地之炁吧,老臣真的实在扛不住啦!”他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其他的痛苦,我还能咬着牙勉强忍一忍。”“可陛下,我的命根子啊,再这么烧下去,真的就要没啦!”话音刚落,戏志才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形象,“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涌了出来,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活脱脱一个被抢走了最心爱玩具,无助又可怜的小孩。哭着哭着,戏志才实在被折磨得受不了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这要命的天地之炁,排出体外。他心急如焚,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像是在驱赶着什么。可段攸输送来的天地之炁,霸道得超乎想象,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这些天地之炁,就像一群发了疯的野马,横冲直撞。一股脑儿地,全往他三焦里冲。而且它们就像认准了三焦这个“家”,不管戏志才怎么折腾。别的地方哪都不去,就死死地黏在那儿,怎么甩都甩不掉。戏志才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他又是引导,又是挣扎,使出了浑身解数。可那些天地之炁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纹丝不动,怎么都不肯离开。眼瞅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戏志才满心绝望,欲哭无泪。原本还算雄壮的“长枪”,在这持续不断的折磨下,肉眼可见地慢慢变小,已经变成了“匕首”。照这趋势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匕首”也要变成只能绣花的小针了。他望着自己的身体,满心都是恐惧和无助,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在戏志才的认知里,就算命运安排他去做一名飞檐走壁、隐匿于黑暗之中的刺客,他也能欣然接受。毕竟在他看来,那是充满冒险与刺激的行当,是真正的汉子才敢涉足的领域。每次想到自己施展轻功,翻山越岭,那种自由与豪迈的感觉,都让他热血沸腾。可如今,一想到往后余生,只能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每日对着针线,做些细腻琐碎的活儿。他就觉得浑身难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心,这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度,又是苦苦哀求,又是涕泪横飞。他的哭声凄惨至极,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和着鼻涕糊满了一脸,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绝望像乌云般笼罩着他,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痛苦。那模样,真的只差“扑通”一声给段攸跪下磕头,求他发发慈悲了。然而,段攸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段攸目光专注,神色凝重,不紧不慢却又坚定地保持着,输送天地之炁的节奏。源源不断地将体内那磅礴的天地之炁,一股脑儿地注入戏志才和沮授体内。在他心中,这似乎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战役。每一丝天地之炁的输送都至关重要,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典韦和许褚在一旁瞧得真切,只见戏志才被剧痛折磨得开始拼命挣扎。他的手脚不受控制地胡乱挥舞,一会儿像在拼命抵挡着什么。一会儿又像在,急切地寻找着解脱的办法。活脱脱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在生命的边缘垂死挣扎,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他俩看着这场景,心中满是同情,无奈地对视一眼,那眼神里饱含着无奈与不忍。但职责所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左一右,迅速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像两把铁钳一般,死死地按住戏志才。戏志才一开始还满心愤怒,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熊熊火焰,仿佛在质问。“你们俩怎么能这么对我?”“咱们往日的情谊都喂了狗吗?”可随着体内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愈发强烈。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芒,从愤怒变为绝望,最后彻底麻木。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就像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典韦和许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像被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但一想到他的挣扎会干扰到段攸,影响到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他们只能狠下心来,在心底默默念叨。“兄弟,对不住啦,实在是没办法 。”直到亲眼看到戏志才彻底放弃了挣扎,像一摊毫无生气的软泥般瘫倒在地上。他俩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仿佛生怕再触碰到他那脆弱的神经。看着戏志才那副生无可恋、仿佛灵魂都被抽离的模样。两人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们急忙把脑袋扭向一边,目光闪躲,根本不敢再与戏志才对视。生怕那绝望的眼神,再次刺痛自己的心。两人站在一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他们既无聊又焦急,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这场“折磨”的结束。就在这时,他们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