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辽狗分明就是想要败坏俺们梁山的名声,”阮小七接着说道:“梁山若是被辽人招安,岂不就成汉奸了?”阮家三兄弟说完,其余头领纷纷点头同意,只是众人虽然都不同意招安,但在如何对待贺重宝得事上,却是有了分歧,晁盖还有一众草莽出身得头领,觉得干脆一刀砍了贺重宝,拿他的人头和性命来祭奠对影山阵亡的士卒。而林冲、徐宁等人,却不同意,“诸位兄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林冲劝道:“师弟是要做大事的人,我等今天斩了这辽人不要紧,但坏了梁山的名声,以后哪还有使者敢来梁山说事。”“此例决不可开,”徐宁赞同道:“今日我们坏了规矩,日后我梁山派人出使他处,性命岂不是也无保障了。”经过这两人的一阵劝说,阮小二他们也渐渐改变了想法。“那好,俺这便命人,将那辽狗放了,”晁盖说着,就要抬手招呼传令兵,孙安这时,却忽然插话道,“天王,这辽人要放,但在那之前,俺们何不再利用他一番。”“孙安兄弟,你的意思......”“天王,诸位兄弟,晁家哥哥临走时,让俺们找机会,将那生辰纲的消息泄漏出去,”孙安笑道:“晁家哥哥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引其他人来劫那被咱们掉包了的假生辰纲,让他们吸引宋庭的注意力,给咱们梁山当挡箭牌。”“如今这眼前,不就有个最好的替罪羊吗?”“兄弟的意思是,把生辰纲的事,泄漏给那辽狗?”晁盖确认道。“对,”孙安点了点头:“辽国没有宋朝富庶,澶渊之盟后,大宋每年要给辽国十万两白银,二十万匹绢,总计三十万两。”“而这生辰纲,足足价值十多万贯,相当于三分之一的岁币,便是在大宋,也是一笔巨款,又更何况是在哪穷苦的大辽呢仍!”“俺们只要筹划一下,把这个消息“一不小心”泄漏出去,那辽人定然动心,至于他们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天意了!”.贺重宝又被在营帐里关了一天,白天无所事事,又不能出去,他只能躺在铺上闭眼睡觉,就这么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却是睡过了头,又怎么都睡不着了!贺重宝无聊之下,已经开始数营帐上方到底有多少个褶了,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了动静,似乎有人走了过来。贺重宝心中一动,赶忙闭上眼睛,用心细听,只听帐外有人问道:“这辽人的情况怎么样?没闹什么事吧?”“没闹腾,安静地很,已经睡了一天了,”营帐门口的卫兵回了一句,之后贺重宝感到军帐的布帘被掀了起来,似有人在打量军帐里面,“难怪那些读书人爱说辽人是不通教化的畜生,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也能过得这么安逸,能不是畜生吗?”方才问话那人感叹道。贺重宝听着这话,咬了咬牙,暗自捏紧了拳头,却依旧一动不动得装睡。片刻后,布帘又被放了下去,帐外那人笑道:“看样子是确实睡着了,你们两个今晚用心点,明天就不用干这活了。”“教头,明天可是要宰了这辽人祭旗?”卫兵询问道。
贺重宝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颗心也在瞬间就提了起来。难道我这就要死了?他心里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帐外那人笑骂道,“胡说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辽狗好歹也算是辽人的使者,哪有说杀就杀的!”“那就把他关着呗,咱汉人以前不也有个使者,叫苏什么来着,被这些草原人扣押了十几年嘛?”卫兵建议道。“你们好歹也是梁山的亲卫,难道不知咱梁山最近在筹谋一件大事?”那人笑道:“把这个辽狗留在军营里,万一被他瞅见什么,岂不就完蛋了。”“教头,你说的可是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卫兵追问道。“除了这,还能有什么!”那人嘱咐道:“此事乃是梁山机密,师弟只准备带山上的头领,还有你们这些亲卫,去劫那生辰纲,再有个半个月,等那生辰纲进了山东地界,咱们就动手......”一番话说完,便听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人似乎已经离去。这时,门口的两个亲卫,却开始低声闲聊了起来,“你说劫了这生辰纲,咱能分到多少?”“你我乃是晁家哥哥的亲兵,最起码一人三五十贯,肯定是有的。”“啧,十万贯啊,到咱手里,就剩下三五十了。”“那有什么办法,山上如今这么多的头领,每人一千贯,就要四五万贯了,剩下的人再一分,自然就不多了。”“还是当头领好,咱就不说混成头领,就是当个小头目也不错啊。”另一个卫兵听了同伴的期盼,好笑道,“头领那都是拿命拼来的,哪有那么好混!”“就拿这次劫生辰纲来说,听说那押运十万贯金珠宝贝的,乃是那天波府杨家的后人,人称青面兽杨志的!”“其武艺高强,便是咱梁山之上,也只有少数几位头领能够与其匹敌!”......两人随即又开始聊这生辰纲的来历,以及去年那不知被哪路人马劫走的生辰纲。营帐里,贺重宝躺在床上,却是睁大着眼睛,不敢漏掉外面一丝一毫的声音!十万贯金珠宝贝!若能带回辽国,定也是大功一件,到时那对影山的事,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想到这,贺重宝忽地摇了摇头,都有十万贯了,干嘛还要回辽国!不如带着这些金银,前去投靠金人!如今的辽国日渐没落,那金人却是一天比一天强大,他们如今依旧贫困,就连兵器铠甲都买不起,只能全靠战场缴获,我若将这十万贯金银献上,对那金人不正是雪中送炭吗?等将来金人建国,说不定也能弄个世袭爵位留给子孙后代呢!......贺重宝躺在营帐里,对自己的未来遐想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