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童贯倒是比他强得多,毕竟好歹也是在西军之中锻炼过的,眼见那金人王子的首级落在脚边,看在童贯眼里,却是自己的王爵大梦,哗的一下,全都破碎了!“燕云十六州,封王,燕云十六州,封王......”......擂台下方,趁着赵佶和童贯还没有反应过来,晁渊快步走回,直接抱起了陈丽卿。“走,立刻出城!”原本按照闻焕章的办法,使用了假圣旨后,刘慧娘和陈丽卿便不会被牵连,两人可以安心地待在东京城,等陈希真修好了那什么道法,便一起前往山东。但如今,陈丽卿为给晁渊解围,上擂台相助,亲手杀了三个金人,官府在通缉晁渊的同时,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陈丽卿和刘慧娘,两个女孩方才来时,是骑着陈家那矮小的川马过来的,如今,晁渊抱着陈丽卿上了自己的马匹,刘慧娘跺了跺脚,也只能自己爬上了川马,随即由骑马的焦挺开路,三人赶忙向着北城门纵马狂奔而去。......同一时间得御史台,闻焕章穿着时迁盗来得官袍,领着阮小五和阮小七,已是用假圣旨,将许贯忠从台狱里领了出来。一行人刚出了御史台衙门,便见好几队禁军装备齐全的在大街上快步前进着。阮小五和阮小七,还以为是自己等人事情败露,赶忙握住腰刀,带着十来个梁山士卒,护在了闻焕章和许贯忠的身前。“把刀收回去,莫慌!”闻焕章满脸镇定的说道,“这些禁军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阮小五和阮小七对视了一眼,两兄弟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闻焕章。那伙禁军沿着街道,很快便来到了闻焕章他们的身前,然而却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着街头那头走去。“呼......”阮小七松了口气,随即好奇道,“闻教授,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嗨,我哪知道,”闻焕章摇头笑道:“只是方才那禁军足有四五百人,我等不过十来人,便是拔出腰刀,便能敌得过他们吗?”“再者,咱们这点人,若被御史台里的吏员识破,他们在里面便可将我等拿下,又何须再去调这许多禁军来。”“所以我才赌了一把,就赌他们的目标,不是咱们而已。”“还是闻教授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脑子灵,”阮小七笑道:“若只有俺和五哥,说不定方才就已经露馅了。”“咱们还是快走吧,”阮小五看了眼趴在一个士卒背上,已是昏迷过去的许贯忠,“出了城,早点去陈桥镇那边,也能给许状元寻个医生瞧瞧情况。”......闻焕章一行人先寻了个僻静小巷,换下身上的官袍、禁军服饰,然后才沿着街道,从北城门出了汴梁城,刚出城没多久,一行人便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回头一看,却是晁渊他们!“哥哥,许状元俺们已经救出来了!”阮小七等晁渊来到近前后,立刻大声笑道,只是随即,他便看到了晁渊怀里的陈丽卿,
他刚想取笑晁渊多情,一旁的阮小五却已注意到了晁渊和那女子身上的血迹,还有那颀长的羽箭,“哥哥,这是.....”“这是阿秀的表姐,也是我师妹,方才在擂台上,她帮我挡了一箭!”晁渊简短得说了一下情况,便让焦挺骑马驮上许贯忠,先行返回了码头的客船。到了船上,许贯忠虽然虚弱,却已是醒了过来,眼见他并无大碍,晁渊顿时放下了一半心,而剩下的那一半,自然便是在陈丽卿身上。“这样,码头上留下几个人,通知闻教授他们,让他们自行坐船去陈桥镇,”晁渊吩咐道:“我们现在立刻开船,到陈桥镇给陈家小娘子请大夫。”“是!”张顺拱手应了一声,正要带着士卒开船,那边的刘慧娘,却忽得出声,将晁渊叫到了身旁,少女低声说道:“兄长,就算到了陈桥镇,表姐胸口的长箭只怕也没有大夫能处理的。”“这是为何?”晁渊纳闷道:“那陈桥镇也算是个繁华的大镇,不可能一个好点的大夫都没有吧?”“兄长!这不是大夫的事!”刘慧娘瞪了晁渊一眼,随即红着脸解释道,“表姐是胸前中箭,若是拔箭,肯定要解开衣服,但女子的那里,又岂是其他男子能够随意瞧得......”“人命关天,这个时候,就不用考虑这些了吧?”晁渊无奈道。“我虽自小随父亲习练武艺,却也知道礼义廉耻,女子的身体,便是贞洁,哪能任人观看!”陈丽卿冷哼了一声,怒道。“这......”晁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是想起,这陈丽卿在原本荡寇志的故事里,即使已经到了故事结尾,还结婚好几年了,却依旧是处子。也不知是她那丈夫祝永清乃是天阉,还是她这贞洁观念在作祟。晁渊看着陈丽卿那因为失血,已经有些发白的面庞,担忧道,“可若不找大夫,你这伤势如何处理?”“这箭应该是射中肋骨了,刚好卡在上面,”陈丽卿咬着牙,强忍着痛处说道,“拔箭可以让阿秀来,之后抹点金疮药就行了。”“姐姐,这样真的没事嘛?”刘慧娘也有些担心。“放心,我爹以前是禁军里的提辖,我见过他帮士卒处理这种外伤!”陈丽卿挣扎着说道。既然她这么坚持,晁渊也只能点头同意,弯腰将陈丽卿抱起,将她带到船舱里的床榻上,晁渊找出一把小刀,用烛火消过毒之后,便交给了刘慧娘。“兄长,阿秀害怕......”刘慧娘哆嗦着,颤声道:“我怕伤着表姐!”“可如今船上的女子,也只有你了,”晁渊无奈道。“兄长!”刘慧娘瞥了一眼陈丽卿,忽地说道,“表姐好像因为失血昏过去了,趁着她昏迷,你快帮她拔箭啊!”“这......”晁渊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刘慧娘,也怕她真的拿不稳刀,别再给陈丽卿身上又捅出个新的伤口,“也行,我来就我来吧!你去找些干净的绢布,扔在沸水里煮着,我一会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