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算一下，你稍等，稍等。”年轻老板心算的本领一般，赶紧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算起来。“没错，是3480块钱，可哪有你这么凑整的。”年轻老板说完，将所有东西装好递给了杨牧，一起的还有一张20块的钞票。“行吧，那老板再见。”“小朋友慢走，以后有需要再来啊。”杨牧路过旁边摊位时，中年女性老板正脸色铁青的瞪着他。杨牧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20块钱放在了柜台上。“我的耳朵没问题，这20块钱您拿好，是我的门票钱，别地方可看不见这么精彩的大猩猩变脸。”没等柜台后面的老板反应过来，杨牧快步走下了楼梯。走到一楼时，他才隐约听到楼上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二十分钟后杨牧打车来到了兴欣网吧，弟弟小褚正在二楼一间包间里玩游戏，旁边还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两人都在玩梦幻，小褚正用自己的大号带着旁边的女孩刷大海龟。见杨牧来了，小褚赶紧起身介绍。“焕焕，这是我老姨家的小哥，姓杨，名叫杨牧。”“小哥，这是张焕，我同学，这间网吧就是她家开的。”“你好。”“你好。”杨牧和张焕互相打了招呼。杨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褚，小褚会意起身说道。“焕焕你等我会儿，我跟我哥出去说会儿话。”杨牧领着小褚换了个没人的包厢，然后掏出了一部黑色的诺基亚递给了他。“拿着吧，以后咱们就用这个联系，卡安好了，话费也充完了，我和赵朋的手机号已经存进去了。”“哇，好丑啊！我班同学都用翻盖的！”“丑就对了，这不是拿来玩的，是拿来用的，省得你没事总捅咕。”“行吧行吧，我妈说啥都不同意给我买手机，等我有钱了自己换一个。”“随你的便，我要回家了，卖梦幻币的钱你在家找个地方藏好，我过段时间来取。”“放心吧，我最会藏东西了。”告别弟弟小褚，杨牧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客车站。车站附近，到处都是揽客的叫喊声。“长榆，长榆啦。”“锦新，锦新，有大座。”杨牧回忆了一下，走到了一处公交车站，这里停着一辆开往县城的客车，随车售票员正站在车门处揽客。“还有座么？”杨牧问道。“有，有，上车吧。”杨牧随即走上了车，只是扫了一眼他就发现客车早已经满座，连过道上都已经站了四五个人。他刚准备下车坐下一趟车，但客车此时正好发动，杨牧无奈只能扶着座椅靠背站在过道上。客车走走停停，在快要出市区的时候，杨牧已经被挤到了客车的中央，整个人几乎动不了。他只好一只手把包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抓住座椅靠背的一角防止自己摔倒。
拥挤的车里的空气浑浊不堪，汽油，包子，汗臭，劣质香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杨牧想起了鲱鱼罐头。售票员硬杀出一条路查看着乘客们的车票，杨牧花了11块钱补了张全程的车票，祈祷着客车能平安到达县城。这会市里到县城还没有高速公路，加上一路上每经过一个村落都会有人上下车，仅仅60k的路，硬是开了近两个小时。12：10，客车终于到达了县客运站，杨牧随着人流冲下车，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进站买票，要不然有个座位一路上也能好受一些。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杨牧一瘸一拐的往云腾网吧走去。杨牧一到包厢门口，就看见赵朋正在手舞足蹈的同时操作着两台电脑上的四个账号，聊天框弹来弹去，就没断过。他悄悄走到赵朋附近，大声喊道。“干什么呢！线下交易，没收违法所得！”“谁，谁交易了，我这吹牛呢，都是……”赵朋闻声赶紧将游戏最小化，回头看向来者。“靠，杨哥你回来了，吓我一跳！”“看你这忙忙活活的样子，进展不小呗？”“那是！你不在的这两天，我用网银卖了3000多块钱的梦幻币呢。”“嚯！可以啊，没被骗么？不会是裤衩子都赔光了，就在这嘴硬吧？”“没有，全是对方先打钱的，还都是大客户。”“哦？这是傍上大腿了，还是晴天老哥吧？”“啥都瞒不过你，天哥给我拉进了一个qq群，里面都是梦幻的高端玩家，哪个区的都有。”“这些钱大部分都是群里的人贡献的，天哥还给我做担保呢。”“还有，我自作主张的给了天哥10%的回扣，换成梦幻币给他的，没问题吧？”“能有啥问题，我还得夸你做的好呢，人家帮咱们总得有点回报才行，这样朋友才好一直当下去。”“本来寻思着你要是做的不顺利，我就让你去问问晴天老哥，没想到你自己想到了这条路，这我也就放心了，这摊子，可以放心交给你了。”“嘿嘿，也没那么厉害，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赵朋脸烫烫的，赶紧转移话题。“杨哥，你去市里这两天，事办的咋样了？”“跟我装，你现在才是我弟弟小褚的上线，生意如何你不知道？”“我这不是没在现场怕判断失误嘛。”“那间网吧的客流量还挺大，保守估计以后一个月的营业额应该在5万以上吧。”“天啊，还得是杨哥你呀！我最近对钱都有些麻木了，咱们赚的实在是太多了。”“市里拿回来的钱咱俩还是八二开，这是1000块，以后的结账了再给你。”“不要不要不要，这个钱我也没出力啊，我不能要！”“怎么没出力，卖的梦幻币不都是咱俩‘辛苦’搬出来的。”“那也不行，这个出货渠道完全是杨哥你自己跑出来的，我拿这么多，我心不安，实在要是想给我，那就也给我10%吧。”“行吧，那就按10%给你分红，和我弟弟一样，这500块你拿好。”这次赵朋没有再拒绝。“对了，账记得怎么样，拿来我看看。”“在这呢，我认认真真记的，每一笔都在。”杨牧扫了一眼赵朋的账本，字虽然丑了点，但起码看得懂。“嗯，还行，不过有点乱，以后咱们每个渠道单独用一个账本，云腾网吧，兴欣网吧，还有游戏内分开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