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您也看到了,我们府门前,如今还跪着那个瘪三。”永昌侯夫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还是想将事情解释清楚:“你家二公子是满京城都觉得排在前列的女婿人选,你要替他来求亲,我跟我家侯爷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咱们晴川这半年的事情,不知您是否清楚?”“侯夫人,”季氏打断了她的话:“娇娇早已将事情跟我说过,再说,咱们都是女子,你不必多说,我也不会让晴川嫁过来后吃苦。”“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但你放心,若是我家介意这些事,我今日就不会上门来了。”就这样,两家说好,只等沈天渝殿试名次出来,就差媒人上门,正式提亲。季氏自己也没想到,回京一趟,自家儿子不仅考得好,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这效率,比他大哥强!沈天栾:好好好,我现在连名字都没了!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家狼崽子叼回一只小白兔没错,可是,自家的小白菜,竟然也有一头胆大的山猪敢肖想。大清早的,沈天渝等学子就被礼部接走了,今日殿试。季氏原本在整理给晴川丫头的聘礼来着,忽然听闻康王叔二公子来访,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人是谁’。等人进来后,见他一直将话题引到娇娇身上,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完犊子的玩意儿,就是老大和老二口中那个‘别有用心’的康王叔二子!“二公子,不如先行回去,娇娇身子才刚恢复一些,实在不宜出门。”季氏的话虽然婉转,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祈泽却似乎并不着急,对着季氏微微一笑:“沈夫人不必困扰,泽今日到访,除了想要邀请玉瑾郡主外出看热闹,也有想到她身体还未恢复的情况。”“这是一些永洲调养身体的佳品,希望能对郡主有所助益。”季氏心中一动:这小兔崽子不好糊弄啊!这把高端局!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茶,后者会意,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茶点。“那真是感激不尽了,二公子如此关心,娇娇知道了必定也会感动。”季氏回答得相当官方:“不知二公子还有其他要事吗?”季氏继续问道,送客之意特别明显,然而祈泽像是打定主意要在大将军府混时间了,假装听不懂,有话没话就开聊。季氏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过得这么慢过!她的老天奶啊!谁来救救她!两三盏茶时间过去,就在季氏忍无可忍之际,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侍女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夫人,出大事儿了!”“怎么了?慢慢说!”“是……是陆姑娘之前定亲那人,竟然到咱们府门口来跪拜,说我们大将军府以权压人,硬生生抢了他的未婚妻!”侍女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如此,祈泽再没有脸皮在这儿耗下去,只得起身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果然见有人跪在门口。“你是何人?因何跪在这里?”罗永华见这人一派世家公子的范儿,只是,见他是从沈大将军府出来的,一时拿不定主意,不敢搭话。
“一派小人行径,好端端污了我这趟访友之行,来人,给我将他的腿卸了!”祈泽说的嚣张,边上地护卫闻言,立刻走上前。罗永华这下知道怕了,见此人一言不合卸他腿,立刻大声嚷嚷着沈大将军府的公子抢了他未婚妻不算,还要打残他。祈泽也是被这人的无耻气笑了:“既然你这么想作死,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我乃永洲康王二子——祈泽!”等祈泽说完,那护卫便上前强力将罗永华的腿卸了。啊——罗永华尖叫着挣扎着,可那护卫连眉头都没皱,十分干净利落得卸完腿,还好心地将人拎到另一旁的大路口。“既然是残废,那就别挡了道!”等季氏出门时,祈泽已经解决完人,扬长而去。金銮殿上,沈天渝不负众望三元及第。可惜的是何乙白在殿试稍逊一筹,掉出三甲,成了第四名传胪。三年一度的状元游街,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前来观看的人群,沿街的茶楼包厢里,都是各家来看热闹的公子姑娘。陆晴川也在,陪着她爹娘坐在茶楼的包厢里,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娇娇被勒令在家休息,她将比季氏更早的回满洲,这几日,满洲的信件已经不止一次来催。一会儿是牡丹花开了,一会儿是贸易中心建成了,一会儿,又是那群小弟想她了,总之,满洲是离不开玉瑾郡主了,急需郡主回去压阵。琼华居里,娇娇将美食村的规划方案整理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真是,累不得了!“郡主才刚好些,怎么就又这么忙了。”芝兰姑姑端着一盏燕窝进来。“姑姑还说我,您不也是,让您再好好休息几日,您就又忙活上了!”娇娇端过燕窝放到桌上,自己则扶着芝兰姑姑落座。“姑姑,我打算下月初就启程回满洲,不知姑姑是否要去娘娘墓上看看再走?”芝兰姑姑停顿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必,思念不在于形式,在心意。”芝兰姑姑看了眼娇娇摊在桌子上的计划书,清晰明了,且规划得当。当下忍不住赞叹:“郡主若为男子,只怕千古流芳必然有你一笔。”“噗~~姑姑可别跟我开玩笑,我这就是小打小闹着玩儿呐,哪能跟千古流芳挂上钩!”娇娇笑着摇摇头,随即,将计划书放在信封里,让青果亲自去送到钱大人手中。这边,沈天渝的游街队终于到了主干道,他是状元,又是个俊逸的男子,不少女子的香囊鲜花,不要钱地往他身上砸去。“晴川,是天渝过来了!”永昌侯夫人偷笑道,她明显看到沈天渝往她们这里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陆晴川就这样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香囊扔了下去。许多年后,她再回忆这一幕,或许是觉得时间刚刚好,或许是觉得氛围太美好,又或许是那个马上的男儿,正好走进了她眼中。而此刻,她看着她娘诙谐的笑容,顿时羞红了脸。自己怎么就,这么水灵灵地扔了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