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满垂头丧气回到军管会,听说抓了樊正。很不理解,去问朱大明。朱大明交代李小满去山泉村,只说保护好朱村长、妇女主任和村头那家。成功后去山里,大约十几里路。有一堆石头记号,看看那儿有啥异常。朱大明见李小满问樊正,恼火道:“这家伙简直胆大妄为,乱搞男女关系。影响很坏,俺正考虑要不要跟市局汇报。”“啊?他是这样的人?不会吧?”李小满不信这是真的。朱大明见他不信,点点头,肯定道:“这是真的,他差一点拿狙击步枪,狙击举报人。”“啊?还有这样的事?不会搞错吧?”李小满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在他脑海里,樊正比肖秉义懂政策,他怎敢做这样的事呢?联想到朱大明交给自己的任务,忽然醒悟道:“老连长,你让我守这三家,是不是估计他要去行凶?”朱大明得意笑道:“原本让他去村里行动,让你立功。你保护的三家,有两家是妇女,他跟她们有关系。”“他得知举报人在村长家,很可能去村长家灭口。这中间出了点纰漏。”“啊?!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肖秉义发现的?”李小满想起自己对樊正的信任,羞愧无比,翻来覆去重复着问。朱大明根据肖秉义要求,否认道:“不是小南蛮,天蒙蒙亮,村民来镇举报。为了举报人安全,俺没透露举报人信息。”“肖秉义也不知道,全是俺秘密安排。主要考虑不能扩大影响,肖秉义还在发牢骚呢。”肖秉义正追悔没有考虑全面。他想让樊正彻底暴露,从此除掉这个内鬼。原计划骗樊正去村里,好让朱大明,尤其是李小满彻底相信樊正内鬼身份。不料,耿毕崇从中插一杠子,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他也没想到樊正会飞鸽传书。好在发现及时,终于抓了现行。他估计,樊正不见棺材不掉泪,肯定会百般狡辩,甚至会要求当面对质。真逼他到墙角,他只会承认和女人见面之事。不会承认有通奸行为,更不会承认特务身份。果然不错,樊正坐那儿。并不像大家想得那么惊恐,满脸的委屈。朱大明和李小满刚坐下,还没开口。他反宾为主,甚是委屈的问:“朱主任,为何抓我?我做错什么了?”他被抓了显形,心里很忐忑。担心身份已暴露,试探着问。朱大明睨他一眼,喝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还不从实招来。”“朱主任,你让我说什么?”他心里愈发不安,他想从朱大明神态,看自己是否暴露。“将你几年来所做事情,原原本本,从实招来。”
朱大明对自己故作神秘很满意,对方如承受不住压力,肯定束手就烦。却不料李小满插话,情势急转直下。李小满红着脸,喝道:“樊正,你乱搞男女关系,我看你不想干了。”樊正听李小满斥他乱搞男女关系,心中暗喜。终于明白了,身份没暴露。回答时,阴沉的脸已泛起了红光:“李副连长,这明显是特务诬陷我,抹黑军管会。你可要擦亮眼睛啊。”李小满嘲讽道:“我是要擦亮眼睛,没看出你个败类。”“李副连长,我冤枉啊!不会是我昨天去山泉村,回镇顺便带了村妇女主任夏小青吧?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总的有证据吧?村委会成员都知道这事,请组织调查。”他说这番话,已是满面春光,谈笑自如了。肖秉义听李小满插话,心中一惊。感觉樊正不会放过李小满审讯漏洞。已料到败局已定,让狗日的逃过一劫了。朱大明皱眉瞅一眼李小满,看樊正还在抖着腿,心中恼火。看不来真的,他不会承认,遂喝道:“你趴屋顶,瞄着狙击步枪,准备打谁?”樊正立刻显露一副茫然神态,振振有词:“朱主任,误会啊,我打枪不行,下决心每天抽空练一会瞄准。今早忙得忘了,见有一个小时空闲。上屋顶瞄一会。这也犯纪律?”朱大明被他反问,有些无措,恐诈道:“笑话,你荷枪实弹练瞄准?还装了消音器,你糊弄谁啊?告诉你吧,村里那个女人已全坦白了。俺现在给你机会。老实交代吧。”樊正愈发心定了,笑着辩道:“朱主任,我建议将妇女主任夏小青喊来当面对质。问她,我和她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朱大明看他有意转移目标,点穴道:“俺说的是住村口那女人。”“朱主任,你说村口那家女人?我不认识呀。哎呀,昨天村长让我去她家。”“我听说这家人情况比较复杂,怕惹是非。没有去。村长等人可以给我证明。”李小满有些急躁,喝道:“樊正,你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组织上已经掌握了你许多情况。朱主任没有把握,是不会动你的。”“你说拿装上子弹和消音器的狙击步枪练瞄准?把我们当三岁小家伙吧?”樊正一副无比委屈模样:“李副连长,我真冤枉啊。凭我之革命热情,对新社会热爱。以及你和朱主任对我教诲,我就是畜生,也做不出这种事啊!”他此刻已气定神闲,架起了二郎腿。朱大明看这样审下去没有结果。起身说:“先隔离,不准任何人跟他接触。”李小满跟在朱大明身后问:“朱主任,他矢口否认,接下来咋办?”朱大明也不知该怎么办。想找肖秉义商量一下。去敲他办公室门,没人。此刻,肖秉义已意识到,樊正确实很难对付。准备实施补救措施,挽回败局。他没料到,新计策因执行中没配合好,又被敌特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