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临砚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之前,带走秦公公的竟然会是陆淮渊。他抿了抿唇,很明显有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嗯。”陆淮渊挑了挑眉,又继续解释道:“我当时走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在原地又等了一会。”“然后就抓到了,某只来做坏事的小老鼠。”虽然这话是现编的,但他却是说得一点也不心虚。毕竟,尽管他是从楚临砚重生之事,反推出了这一点。可对方刚才的反应,倒是很好地证实了他的猜测。只是楚临砚不知内情,还真以为他当时的行为,被陆淮渊瞧见了。可不管怎么说,他从一开始就被陆淮渊识破这事,那肯定是跑不了的。楚临砚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只觉得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而趁着他出神的空闲,陆淮渊俯身吻住了他的唇。他吻得又急又凶,楚临砚身体颤了颤,不免有些招架不住。但很可惜,陆淮渊一直都是一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所以不知过了多久,思绪重新回到脑子里的楚临砚,才打量起了面前这人。他停顿片刻,却是问道:“所以,你当初,又是为何要带走他?”陆淮渊亲了亲他的耳垂,倒也并未隐瞒。“那当然,是为了替某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出气啊。”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楚临砚心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他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最终,楚临砚只得抱紧了陆淮渊。就像是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寝殿里从明亮到昏暗,最后陷入一片漆黑。只余下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进屋内。楚临砚在不知第多少次醒来时,没忍住踹了陆淮渊一脚。“滚!”陆淮渊将人捞进怀里,笑着问道:“嗯?滚什么?”见他这副模样,楚临砚是气得直磨牙。不过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便见陆淮渊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紧接着,就听他道:“阿砚,楚临砚,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可好?”闻言,楚临砚身形不由得怔了怔。明明是同样的话,但从不同人口中说出,其中所代表的意思,自然是各不相同的。而很明显,楚临砚听懂陆淮渊的意思。权势地位、名利金钱。他或许在这其中,需要有所取舍。楚临砚望向陆淮渊,并未犹豫,而是干脆利落地开口道:“好。”他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便就足以。”听到这话,陆淮渊勾唇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如有实质。他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鼻尖:“阿砚。”陆淮渊轻声低语,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似乎是想将这一切,永远镌刻在心底。楚临砚微微仰着头,听他在耳边一遍遍叙述爱意.........-----------------陆淮渊向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在确定过楚临砚的意愿之后,他搞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他不干了!!这个登基才一年多,连龙椅都没坐热乎的新帝陛下,在新年伊始之际,带着楚临砚,连夜跑路了。而只是回京,单纯想跟陆淮渊过个年的陆淮瑾,看着面前的退位诏书,只觉得两眼发懵。
他不就是多睡了一个时辰吗?怎么这皇宫的天都变了?还有,为什么又是他?明明昨晚,他们还一起把酒言欢的。结果他这才刚从床上爬起来,陆淮渊就已经带着楚临砚跑路了。而陆淮琛,也跟着楼盈雪先行去了边境。然后,就留了他一个,是吧?所以,是他看着很像是什么大怨种吗!陆淮瑾气得,在御书房里直跺脚。而作为他的‘难兄难弟’,薛望月拿着苏晗清留下的信件,也是不由得直叹气。他也想跟着一起走qAq。他好委屈,但他说了也没人听。唉,更悲伤了。-----------------陆淮渊此举,确实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大臣们被气得,是真的差点心肌梗塞。不过抱怨归抱怨,但他们也确实做不了什么。更何况,相比起身体病弱的陆淮渊,陆淮瑾这个新的继位者,明显要更符合他们的预期。所以,那些大臣们也就很快都接受了这一点。陆淮渊在位的这一年时间,肃清朝野,把朝堂上下所有的政务都打理的很好。因此,陆淮瑾接手这一切,并没有费什么工夫。不过当初陆淮渊登基后,楼家除了楼老爷子年事已高,其余人也都又重返朝堂。伴随着政权的更替,他们也成了陆淮瑾的左膀右臂。而现如今,一切也都走上了正轨。-----------------陆淮渊跟楚临砚离开,只带走了几个暗卫,其余的人都留了下来。没了那些杂事的打搅,两人的日子倒是过得很舒坦。他们边走边欣赏美景,日子是真的挺清闲。不过,也总是会收到京中的来信。写信的,是陆淮瑾,信上所写的内容,多是一些京中的‘奇闻趣事’,以及生活琐事。但总结来,只有一句话。“皇兄,我想你们了。”陆淮瑾有时还会和他们发发牢骚,但陆淮渊一般很少回信。倒是薛望月,偶尔也是会给他们送来一两封书信。跟他们讲述一下,楼昭玥近期的情况。这些年来,楼昭玥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只是与如今的陆淮渊不同,她的身体是真的病弱。所以,在他们离开后,楼昭玥便就留在京城养病。受苏晗清所托,薛望月便一直在帮她调理身体。但是很可惜,楼昭玥的身体,在‘根’上就已经出了问题。因此就算薛望月的医术再高超,也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而在陆淮渊他们离开后的第三年,楼昭玥终究是没能熬过那一年的冬天。处理好她的后事,陆淮渊跟楚临砚在京中过了个年,随后便又离开了。薛望月的使命完成,也踏上了去寻找苏晗清的路途。陆淮瑾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这人生,短短几十年。也不知,是否还有再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