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只需要把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当作鬼就可以了“小崽子，到处跑什么跑跑了你有种别回来啊”“还管别人叫妈真是反了你了！在这儿丢人现眼！废物！”“老娘送个人的功夫你就跑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呢，好心情都被你败光了！”可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一脸不耐烦，裹着黑丝的脚踩着高跟鞋哒哒的朝着林行安走来。“对不起。”林行安低着头说道。“这位女士，你真是这孩子的家长吗怎么……”“啪！”橘子老师没等乘务员的质疑开口，便二话不说啪的就打了林行安一巴掌。“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当初就该给你打掉！天天不给人省心，什么东西……”“诶诶诶这位家长！你动手打孩子干嘛”眼瞅着橘子老师的巴掌又要落下，乘务员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失望，赶紧拦住了她的手。“你特么算哪根葱我打我家孩子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打死他又干你什么事儿”“不过……我看你还挺壮实的，加个联系方式吗帅哥嗯”橘子老师突然话音一转，手划过乘务员的的制服，在他的腹部画着圈圈靠在他耳边问道。“这位家长！请你自重！也请你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这么大的孩子淋雨会生病的！”“切，阳痿男。”见乘务员后退了半步，橘子老师也白了他一眼。随后头发一甩，从他手里抢过林行安。“小兔崽子，还淋雨你不喜欢淋吗回家我让你淋个够！”“快走啊！站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她拽着林行安，在乘务员的目送下离开了候车室。顶着雨钻进了停车场的一辆面包车里。“这雨下的，又修路，地上全是泥，丝袜都给我弄脏了。”橘子老师无视了林行安欲言又止的惊疑眼神，开着灯，脱了鞋揉着脚踝嫌弃的说道。“给我舔干净。”“……啊”林行安声音颤抖。橘子老师撇了他一眼，抱着胳膊背靠着方向盘，抬腿伸向后座。这时林行安才发现后面第二排座位上竟然还坐着个赤裸上身的体育生。“舔。”橘子老师随手从侧门的储物格里掏出一沓钱，甩在了体育生的八块腹肌上。在林行安震惊又迷惑的眼神下，他老脸一红，恶狠狠的接下钱，捧起了橘子老师的脚。“叫妈妈。”“……啥”林行安又愣了下。“妈妈！”体育生连忙亲昵的喊道。但橘子老师的脸色却突然变幻。她的眼中先是露出了一抹迷茫，然后惊呼一声。察觉到林行安的眼神，她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如同触电般的收回了脚。“你你你你……你快走！”橘子老师一手捂着脸一手赶紧打开车门催促起来。“妈妈，我……”“谁是你妈妈！你快下车！快走！”“那这钱……”“拿走拿走！你快走！”橘子老师身子一颤，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放心吧妈妈，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既然这次收了钱，那你下次丝袜脏了找我，我免费。”“哎呀你快给我下车啊！滚啊！快滚！呜呜呜！”“好的妈妈，call 。”体育生冲林行安点了点头，比了个电话手势后拿起外衣包着那一沓钱消失在了大雨中。随后车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橘子老师捂着脸趴在方向盘上，耳尖的红晕非但没有褪去，反倒更加鲜红。脚趾也是死死的蜷缩着。
林行安的大脑更是宕机一样空白。整个人就傻坐在副驾驶。沉默。死寂。尴尬。“啧，我好不容易找的八块腹肌体育生，就这么放跑了”“给了钱至少让他先舔干净吧”面包车中静谧了足足两分钟后，橘子老师的身子再次一颤。随后撩起卷发，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不屑。“她已经羞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我来了。”“疼不疼啊小屁孩”橘子老师捏了捏林行安的脸。“不疼。”林行安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渴吗里面有ad钙。”橘子老师擦着黑丝上溅射上的泥点，指了指林行安前面的储物格。“哗！”打开后，一大盒崭新的套套，连带着几个系在一起的黑丝瞬间涌了出来，落了林行安满身。“看到了吗在里面，给我也拿一瓶。”橘子老师面色不变的说道。“哦哦，看到了。”林行安从最里面拿了一联ad钙，插上吸管后递给了橘子老师。自己也大口喝了起来。从家出来后，他也是一口水没喝过。一口气干了一瓶后，林行安也终于感觉缓了口气。“想喝就喝，再等几个人到了就走，估计还得十多分钟吧。”橘子老师又对着倒车镜涂起了口红。“小屁孩，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啊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父母都是饕鬼的”“……饕鬼”“就是你说的怪物，饕鬼是不知道谁最先起的学名，我们一般就叫它们鬼。”橘子老师看了眼时间，又看向窗外的大雨。“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林行安又拿了一瓶ad钙，“老师，你知道怎么……”“别叫我老师，我不喜欢，你把我和你的橘子老师当成两个人就行。”“你可以叫我橘子姐，或者妈妈，都行，我不介意。”橘子老师靠着座椅，透过倒车镜，饶有兴趣的看着林行安。“……橘子姐，你知道怎么去辨别饕鬼吗”“呵呵，辨别小屁孩，问出这种问题，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呐。”橘子老师又捏了捏林行安的脸，“小屁孩，你记住，除非饕鬼主动暴露，否则根本看不出来它们和人类有任何区别，所以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哦，鬼可是狡猾自私的很呢。”她的红唇勾起了一丝弧度。“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有多少鬼”“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像我一样被饕鬼当作……牲畜饲养的人”林行安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橘子老师却又笑了起来。“怪不得她喜欢小朋友，小朋友还真是有趣。”“别担心，被鬼养着的人不多，可能就你一个。”橘子老师眨了眨眼。“呼……那就好……”林行安松了口气。“因为其他的都是鬼。”但不等他这口气松完，橘子老师便又说道。“……什么”“因为其他的小朋友，都是鬼，其他的家庭都是鬼养鬼，快乐的饕鬼一家人。”橘子老师将脸贴近林行安，紧盯着林行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小屁孩，你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天真了吧”“我们根本不需要分辨谁是人谁是鬼。”“你只需要把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当作鬼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