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儒笑着将他扶起:“你这孩子真是的,难道为师还能不管你?”“坐吧。”“多谢恩师。”夏云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悄悄观察着方孝儒的表情。方孝儒端着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知昨天在酒肆,你醉后说过些什么?”夏云一愣。昨天他直接喝断片了,哪还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学生惭愧,实在不记得了。”方孝儒点点头,眼底的杀机一闪即逝。虽然清楚夏云不是故意,但就凭他昨夜的表现,谁敢保证他下一次喝多了会不会继续胡说八道?“昨日你来府中寻我,所为何事?”夏云赶紧起身:“回恩师的话,学生有意想去詹事府历练一番,求恩师...”“我知道了”,方孝儒摆摆手:“恩科刚刚结束,二甲的很多进士还在候缺,此事现在不宜张扬。”夏云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应了声是。为了安抚夏云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又去惹事,方孝儒忽然笑道:“我听说你家中来信,催你回去成亲?”夏云一愣:“是,早年家里为学生定了一门亲事,只是学生...”“我看不如这样”,方孝儒笑看打断:“你不如趁着候缺这段时间,先回乡将亲事办了。”看夏云还在犹豫,方孝儒决定给他吃个定心丸:“等你成完亲回京,想必詹事府那边也能出个缺。”说着还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你总要给为师运作的时日吧?”夏云醒悟,顿时感激涕零,跪倒在地:“学生遵命!多谢恩师!”“哈哈哈”,方孝儒将他扶了起来:“你我师徒一场,不需说这些,走,先陪老夫用膳,然后赶紧回去准备。”“是。”是夜,夏云喝的有些微醺离开了方家,方孝儒安排几个家丁一路护送。直至其回到家乡贵溪。“方义。”管家上前一步:“老奴在。”“让你联系的人,联系好了吗?”“都联系好了。”方孝儒点点头:“记得首尾处理干净,别让人怀疑到咱们身上。”“老爷放心。”“去吧。”。。。‘嘎啦啦~~~~"一道仓库的门被打开,露出堆积如山的武器。燧发枪、手榴弹、炸药包,以及各种防具一应俱全。苏谨怎么也没想到,一座小小县城外的一处煤山,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硕大军火库。朱棣拿起一把燧发枪,熟练的检视一遍,满意的笑道:“贤弟改进的燧发枪果真好用,愚兄恨不得夜夜抱着它睡觉,就如同我侧妃一样,哈哈!”“大哥过誉了。”苏谨笑笑没说什么。一把燧发枪就让你痴迷?照你这说法,我要是把脑海仓库里的56半、54式拿出来,你岂不是要休了自己的老婆?那徐达不得从坟里爬出来劈了你?“贤弟,贤弟?”朱棣哪能想到啊,这苏谨都开始打他休妻的主意啦?“哦哦”,苏谨从YY中回过神来:“没事大哥,我就是有点累了。”“你这身子得练啊”,朱棣哈哈大笑:“你看愚兄,只要一想到有仗打,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事!”“大哥厉害”,苏谨奉上一个不痛不痒的马屁:“对了大哥,陛下给的限期很短,咱们得尽快出发。”“嗯。”说到正事,朱棣也不废话。
这次出征鞑靼土默特部,朱棣只带了数百亲卫。而征战的主力,全部是从大同府附近的平虏卫、镇虏卫、大同左卫等几个卫所调用,约有五千人。这些卫所都曾经参加过北征,战斗力没有问题,对火器的使用也很熟悉。和朱棣相比,苏谨就可怜的多了。他身边只有马三和李源两人,活脱脱一个孤家寡人。“贤弟,这次出征我将亲卫放在你手下听用,哪个敢不听话你告诉我,看我不砍了他!”苏谨笑着点点头,也没客气。他心里清楚,这些亲卫固然是朱棣派来保护他的不假,但又何尝没有监视之意?“好,换装,备马,出发!”没用半个时辰,出征的五千人就全部换好了装备。此次出征旨在速袭,所有人均身穿轻甲,一人三马。每人身配燧发枪一支、短铳一支、手榴弹若干,以及钢刀匕首等冷兵器。另外单独划出五百人为炮营,携带铁桶、炸药包。因为是速袭战,并没有辎重部队,每人随身只配发了一月口粮。“出发!”朱棣拉,一路向西而去。二旬之后,江西府贵溪县。循过六礼之仪,这日已是夏云的吉日。大明恩科同进士,又是大婚之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两大人生喜事都被他占了。按理说正应风光无限的他,眉头却一直紧皱着。夏云出身寒门,但他这个寒门,却也是钱塘不小的乡绅。他的妻子张氏,也是贵溪颇有实力的门第,按理说是门当户对。可夏远却觉得不甘心。他认为凭自己现在的身份,应当迎娶的至少也是士族家的千金。可惜,自己的父亲甚是注重承诺,认为既然当初定下了婚约,就绝不能反悔。否则,还怎么做人?夏云拗不过,只好黑着脸上马迎亲。“都怪苏谨!都怪玄武书院!”“若不是他们,我怎么可能沦落成现在这样!”‘噼里啪啦~~~~!"伴着爆竹声声响,夏云顺利带着新娘子回到夏府。“新人拜礼~~~~!”夏云拉着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是他的新婚妻子张氏。“一拜天地~~~~!”“礼成。”“二拜高堂~~~~!”“礼成。”“夫妻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夏云眉头一皱,不满的向门外看去,想瞧瞧是那个不开眼的,敢在自己的婚礼上捣乱。可没过多久,却看到几个官差腰挎长刀,手拿锁链径直向他走来。他将手中的红绸扔下,沉着脸走到门口:“你们这是想做什么?知道这里是哪吗!”看到夏云,官差没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反而讪笑道:“公子,有人举报您牵扯一桩毒妇杀夫案,县尊命小的请您回去问问,您看...”夏云皱眉,急忙从宾客中寻找某个身影。大婚之前他可是请了贵溪县令赴宴的,可此刻竟然没看到人?“公子,您还是莫让小的为难了,您看...”在官差的催促下,夏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想不通是什么。尤其是在大婚之时派人来请自己...“我若是不去呢?”“公子,这是人命大案,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夏云大怒:“我乃堂堂进士,见官不跪,就算你黄县令来了也与我平辈论交,你还敢拿铁链锁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