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项越尴尬了,他愣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房可儿走到两人中间,拉住房文山的手。笑眯眯道:“项越,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爸,老房。”项越抓了抓头:“呃,房叔叔好!”她又给房文山介绍:“爸爸,这是我同学,项越,有点晚了,他送我回来的。”房文山上下打量着项越:“你好,项越同学,麻烦你送可儿回来。”房文山的话不像是道谢,语气特别平淡,甚至有些冷漠。呵呵,小兔崽子,刚刚还在占我女儿便宜,当我没听到嘛。还送我女儿回来,你那点小心思,我都不稀罕揭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房也年轻过,太懂这些青春期小男生的心思。项越:“这是我应该做的。”房文山更难看了,什么就应该做的!这狗东西什么意思!房可儿看到父亲脸色变化,对着项越道:“项越,你不是还有事嘛,快去吧,别耽误了。”项越:“哦,哦,对,我都忘记了,房叔叔再见,我就先走了。”说完,逃一样坐上面包车,打火掉头一气呵成。直到开出小区,项越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妈的,上辈子被这老疯狗盯多了,应激了,看到房文山就紧张。等到项越走了,房文山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认真道,“可儿,现在的男生坏的很,你看,他连和爸爸沟通的勇气都没有,你以后可得离这人远点。”房可儿神情变得奇怪...倒也没您说的这么胆小,要是项越胆再大点,怕是过几年,您得亲自审他。虽然心里这样想,房可儿嘴上不敢这样说,只能嗯嗯哦哦地敷衍。两人回到家,房可儿径直走向浴室。今天一直在厨房做菜,身上味道难闻死了。轻微洁癖的房可儿有点受不了,反正老房又不会跑,洗完澡再去找他说正事。房文山进了家门,走到最里边的书房。有些文件还没处理好,明天还得开会。半小时后。房可儿洗好澡,从浴室出来,一蹦一跳的向书房去。她穿着睡衣,小脸红扑扑的。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旁,拿起水壶,给房文山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房文山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文件。房可儿轻轻唤了声:“爸。”房文山抬起头,有些疑惑。自家的小公主一向不喜欢来书房,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主动添茶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试探性开口:“没钱了?要多少。”房可儿小脸“唰”地红了,她娇嗲道,“爸,你在说什么嘛!”“好好,爸不说了,小公主什么事情找爸爸啊。”房文山宠溺地笑了笑。房可儿没有多做解释,她走到录音机前,从兜里拿出那盒磁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录音里传出祝州狂妄的话,房文山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等到录音结束,房文山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祝元良是怎么教儿子的。”房文山的手重重拍在书桌上。
“可儿,这份录音谁给你的?”房文山狐疑地看着女儿,最近总有这些证据落到自己手里,他不得不多想。房可儿简单解释了一遍,中午在项越家吃饭,吃的好好的,祝州闯进来,开始大放厥词。房文山已经不记得录音的事了,满脑子都是在项越家吃饭...吃饭...饭。桌上明亮的台灯,照不进他黑化的心。已知女儿和黄毛中午就在一起,刚刚在门口都晚上八点了。四舍五入,两人在一起一整天!!!呜呜呜呜呜呜呜,老父亲内心哀嚎。这可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宝贝。房可儿:并没有屎尿!老房别给读者造谣!房文山双手抱头,开始碎碎念,“我容易吗我?小时候怕你磕着碰着,上学了怕你被欺负,又当爹又当妈。”他越想越觉得亏,开始吼起来,“我给你买漂亮衣服,带你吃好吃的,结果便宜那小子了,不行,现在打他电话,叫他过来!”房可儿急的直跺脚。只是吃饭而已啊!老房你究竟在脑补什么!她都要疯了。“爸,你别闹了,就是普通朋友。”房文山一听,不乐意了,“普通朋友?我像那么好糊弄的吗?你看你这脸红的。”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房可儿极度无语,她吐槽道,“爸爸,我才刚洗过澡,你是不是忘记了,家里热水器被你调到四十多度!猪进去洗都得红了脸。”房文山被女儿这一番抢白,有点尴尬。他愣了几秒,梗着脖子道:“那… 那也要警惕,这小子绝对有心思,闺女,听爸的,一定要防着他!”房可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在胸前,“知道了,爸,你就别瞎猜了,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咱们说正事可以吗!录音啊!录音的事!”房文山听到录音,更来劲了,“你看,我没说错吧,他这么大点人,还知道录音!”“可儿啊,这个项越心思很深!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他越说越觉得对,在心里给项越打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这个岁数,谁会在起争执的时候,立马想到录音,自己还真没冤枉他。突然,有道光在脑子里闪过,速度太快,他一下子没抓住,有些失望。刑警出身的房文山,在逻辑连接上很有天赋。很多时候找不到突破的案子,都靠他的灵光一闪,可惜,自己今天被那兔崽子气糊涂了。房可儿看着父亲,无奈点头:“知道了,离他远远的,现在能谈正事了不?”房文山听到女儿这样说,心稍稍放下。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同时脑子转动起来。槐花巷,祝州为什么要买那里的房子。甚至不惜威胁,也要弄到手。房可儿看爸爸陷入思考,不敢打扰,她默默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房文山突然拿起手机,拨通规划局老陈的电话。两分钟后,他脸色凝重地挂断,手指在书桌上一下下敲着。槐花巷要动!有些人的手伸的太长了,真是什么都敢下手,胆大包天。一直以来,祝元良就没那么配合自己,看来,找到敲打的机会了。项越啊项越,你的出现倒不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