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成正要点头,就听睿亲王妃急急阻止:“哎呀,这哪里成啊。这行程都安排好了,哪有乱改的道理。”“陛下,你听听臣妇这样安排是否妥当。”舒太后和宁如姑姑二人抿嘴笑。这睿亲王妃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能不抓紧了吗。也便由着她去。“让小九和郡主他们等北晋的国书一到,就出发。接下来这几天呢,我就把洛姑娘接到睿王府去住,阿琅接送起来也方便。”一个姑娘家家的,郡主都离开了,无端住在舒国公府也不像样。“半个月后,乔神医肯定也会这什么,什么鬼门十三针了。到那时,再让阿琅陪着洛姑娘一道去北晋。陛下,您觉得这个安排如何?”顾星成表示这倒也不算为一个好办法。对乔神医的医术他还是极为相信的。睿亲王妃见顾星成点头了,又急急道:“毕竟这前半个月至关重要,假手于人总是不好,还是……”李双晚抿嘴笑,要不是都知道她的性子,也知乔神医水平,有心的人可要多想了。睿亲王妃看看乔顺,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笑,接着往下说道:“还是让洛姑娘亲自施针的好,陛下你说呢?”“乔神医对不住啊,您理解我这个当娘,咳,当婶子的心吧?陛下身上的寒毒太霸道了,前面这半个月又至关重要。我,嘿嘿,我也不大放心。”她又急急转向太后:“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您也不放心的,对吧?”被无缘无故拖下水的舒太后表示,她其实挺相信乔神医的:“睿亲王妃说的也不无道理。”乔顺胡子翘翘:“嗯,对,睿亲王妃说的有道理。”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杨洛哀怨地看向李双晚,好姐妹这是连同这里的所有人,把她打包卖给了顾星琅。李双晚朝她点头,表示可以。事情便这么敲定了下来。……陈贵太妃一回到辰王府,便直接去了顾星渊院中。顾星渊这一个多月来,受了不少罪,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太医说需得好好调理几个月才能养回来。陈廷华和陈士辉父子也在。不等她说话,顾星渊便从床上艰难地直起身:“母妃,如何?您看出那个叫杨洛的有什么不一样了吗?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顾星成身上的毒?”陈廷华看向她,也迫切想知道答案。然,陈士辉自被自己父亲拽来辰王府,近一个时辰了,一句话没说,一直把自己窝在椅子里。此刻他眉头紧皱,配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反而显得有些狰狞。其实前天城门守卫将在城门口发生的事,已经告诉他了。他是真不想再管了,精疲力尽,一个个的扶不起来。杨洛这个人,他自然听说过。只因其两个月前,在北晋救回一对母子。陈贵太妃看了眼自己的兄长,坐到顾星渊床边,示意他躺好,点头:“听她的意思,估计有五成把握能替顾星成解毒。”
陈士辉深深闭了闭眼,一个两个的好机会全从手上溜走了。顾星渊怒得一拳砸在床沿边:“不行,母妃,我们做了这么多,绝不能让杨洛那个小贱人把他的毒给解了!”否则,就算顾星言两年后身上的暗卫之毒发作死了,又有什么用!他的皇位还不是白白飞了!要是知道杨洛会来大梁,还和顾星言他们认识,他早就让在北晋的暗卫将她给杀了。一个小丫头而已,还杀不了了,他就不信了。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陈贵太妃点头,看向陈士辉和陈廷华:“父亲,兄长,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陈廷华没说话,反而是看向自己的长子:“士辉,你说句话。”陈士辉掀开眼皮,看向屋中几人,轻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朝顾星渊行礼:“殿下,微臣无能,这件事,您还是让自己的幕僚们想办法吧。”说罢,掸了掸长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便起身要离开。顾星渊急了:“舅舅!”陈贵太妃脸色也沉了沉:“兄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陈士辉只觉疲惫至极,他淡眼看向陈贵太妃:“贵太妃娘娘,这话扎心啊!臣殚精竭虑,为了给殿下争取与昭国签订盟约的机会,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人力?”“可结果呢?殿下,不是微臣说您,这件事,您着实办得太差劲了。”“中了别人的圈套,险些坏了大事,阿瓦是他们昭国的战神,您再有怨言,也只能吓唬吓唬他们,怎能真的杀了他?”顾星渊这段时间因为此事,不但被顾星言羞辱,关在割下阿瓦头颅的牢房里,不敢闭眼休息,几乎神经错乱。而且这一路,几千里路靠着双腿走回来,沈老大人和梁老将军这两个老匹夫日日夜夜地盯着自己,不让他休息片刻。回到府,也被母妃好一通骂,心里着实憋着一股气。没想到回到四九城,他最亲的亲人,非但不理解他,不心疼他,还百般埋怨。要说有错,那也是昭国那位大祭司太过狡猾,奸诈的原因,关他什么事!他怎么知道,昭国君主要借他的手杀了阿瓦。天底下哪有如此薄情寡义的君王。何况,他这么做,也是想要逼昭国拿出更多的赔偿。他不也是为了大梁着想吗?此刻听陈士辉说他太差劲,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舅舅别忘了,当初是你让我去当这个什么和谈主使官的。”“我说过,本王不擅此道,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你却是百般推辞。如今出事了,怎么反而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我头上来了?”“这段时间,因为此事,我有过过一天安心的日子吗?”难不成没瞧见他满身的伤,快要走烂了的双脚吗!“舅舅不愿出手便说不愿,何必出此恶言恶语!”顾星渊一口气将话说完,别过身,面向床榻里侧。“渊儿!不得对你舅舅无礼!”陈贵妃怒声打断。顾星渊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