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李家二房这对夫妻扭打在了一起。你挠我一爪子,我薅你一把头发。李元明冷冷地看着这一牵心里痛恨极了,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爹娘。为什么他不是长房长子!二人脸上,脖子上都见了血。李元明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大喝道:“够了!都给我消停一点!”打在一起的夫妻二人被儿子的这一声大喝,吓得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李淮义脸上被挠出数道血口子。许氏一把头发都被揪了下来。李元明看着这样的爹娘,只觉得身心疲惫:“你们吵有什么用?不如想想办法,如何紧紧抓住舒琰……宁安郡主的心。”两人茫然地看向他。许氏像个恶鬼一般,披头散发:“凭什么要抓住她的心?你妹妹现在是太子妃!我和你爹是太子的岳父、岳母,该是他们大房来讨好我们才对!”李元明气得捏紧了拳头,真想掰开他娘的脑子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母亲是不是因为妹妹被封为太子妃还在沾沾自喜?怎么,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让父亲进宫,求皇上撤回圣旨忘了?”许氏闭了嘴。李淮义理了理被许氏抓皱的衣服:“明儿,你看,为什么要抓住宁安郡主的心?”“来人,先伺候二老爷和二夫人梳洗。”二人被下人拉走。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着许氏。许氏回头大叫:“明儿,你把话先清楚啊,明儿。”“先梳洗!”许氏后头想的话被儿子这一声喝,吓回了肚子里。镇国公府大房是名门世家,二房却如市井的下贱游民。半个时辰后,二人才安安静静坐到桌边,细听儿子给他们安排的后面每一步棋。甚至于,他们发现,自己儿子,对太子的心思极其了解。……殊兰院。童姨娘和贴身婢女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李双汐刚进屋,童姨娘便急道:“汐儿,你看到姨娘那只白玉镶金丝莲纹镯放哪里了吗?快帮我找找。”“姨娘,你找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这是你进门那,父亲送你的。你一直很宝贝,自己也舍不得戴,收起来了吗?”“你先别这个,快帮我找找。”“童姨娘,在这里,找到了。”婢女喜道。童姨娘忙走过去,心地从匣子里取出那只镯子,白玉晶莹剔透,金线勾勒出的莲纹根根清晰。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但胜在做工巧妙,玉质清透。这是一顶轿子将她从后门抬进镇国将军府二房后,当晚,二老爷送给她的。从此以后,她对他死心塌地。亦将这东西当成了宝贝,一直压在箱底,舍不得戴,就怕不心磕着碰着了。
“姨娘,你把它找出来干什么?”李双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汐儿,你姨娘把这个送给郡主,她喜不喜欢?”李双汐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将那只白玉镯从匣子里取出来,拉过童姨娘的手便套了进去。童姨娘忙要缩回手,被李双汐拉住:“别动,姨娘这东西,郡主不稀罕,你自个儿戴。”“可是,她刚回府,我什么东西都不送是不是不好?”李双汐看着童姨娘的手腕,姨娘肤白貌美,那只手镯戴在手上,更显得她的皓腕如玉。若非出身低微,又岂会成为父亲的妾。“姨娘,这是皇上赏赐给大伯和大伯母的东西,母亲看不上,这才让父亲拿来送给你。你倒好,十几年了,当个宝贝,压在箱底,舍不得戴。”“现在还要拿出来送给郡主,你这不是让大伯他们把你当笑话吗?”“那,那怎么办?姨娘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件。”童姨娘面色发窘,她哪能不知道这东西不仅款式过时了,就连玉也不是上好的和田玉。本还想着等汐儿出嫁的时候,给她当嫁妆的。“什么也不用送。大伯他们什么没有?郡主又是大梁舒国公府的义女,大梁可比咱们北晋富有多了,她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你送给她,她不过是转手就送给了让人踩踏呢。”童姨娘悻悻地收回了手。……凌恒回到东宫后,立即让人准备东西:“来人,将库房里那一箱珠宝明给镇国公府送去,就是本宫赐给国公爷二姑娘的,庆贺她找到亲生父母。”那是他那几间专门卖首饰的铺子这几新呈上来的东西,样样都是今年的新品,价值不菲不,做工还十分精美。哪个姑娘能抵挡得了珠宝的诱惑。太监应了声是,正要退下,被凌恒叫住:“回来,把张德生叫来。”张德生没多会儿就来了,凌恒低声交代了两句。张德生不敢多言,忙恭敬应是,之后便去了库房拿那箱珠宝。凌恒身子放松,靠到椅背上。李双琰初来盛京城,肯定会到街上去闲逛,这一逛定会进他那几家珠宝店。虽然款式没有雷同的,但细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工艺出自同一批匠人之手。左右自一个月前他被册封为太子后,便让许志安将一部分产业以太子的名义渐渐浮到明面上来。如今隐在暗中的,还有八成。等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让许志安再露一批出来了。李双苗一听凌恒竟然把她看中的东西送给李双琰了,气得将屋中的一套上等的青花瓷茶具给摔了。易青忙劝:“太子妃,您莫要动了胎气。国公爷一家找到二姑娘,是好事情,若是他们知道您反而发了大怒,他们怎么想您?”“本宫管他们怎么想我呢!本宫是太子妃,是他们的主子!”易青想扇自己嘴巴,对个蠢东西,她这么多干什么呀。浪费口水。于是她看着李双苗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砸累了,就让人来收拾。反正这些,太子殿下一直宠着她呢。打的什么主意,她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