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一变:“难道药是下在井里?”有人道:“有这个可能。若是迷药下的时候,王府里众人已经用过晚膳,然后歹人再往井里下药呢?”几位在附近检查的人均朝这边看过来,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谁吃完晚膳后,不喝上几口水?有人忙奔去外间的井边,打上来一桶水,鞠起一捧放在鼻尖闻了闻,闻不到任何异味,朝望着他的众人摇头。几人刚还提起的希望,顿时又泄了下去。李双晚拍拍怀里的白狐:“乖,轮到你了。”白狐不情不愿地从她身上下来,走到水桶边,也闻了闻,又伸出舌头去舔。李双晚忙要阻止:“别喝。”可惜,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的白狐已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众人大惊,原来真的是井水里有毒!李双晚赶紧上前抱起白狐,见它胸口微微起伏,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它真的只是晕过去了。这是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用行动来向众人表示了?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口,白洪贤等三人朝这边急急赶来。一个时辰后,李双晚和顾星言便离开了。回府的马车上,顾星言见她脸色实在难看,一言不发,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白洪贤他们定会找到真凶。”李双晚摇了摇头,直起身:“星言,你说会是谁如此丧心病狂,要杀了老怀王他们?”顾星言目光怔怔地看着李双晚的眸子:“琰琰,你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在盛京城,要想灭了老怀王满门,没有一定的实力,是办不到的。”李双晚很生气,气得她的心脏都隐隐有些绞痛:“他怎么敢,怎么敢啊!那可是他的太叔祖父!”前世,并没有这件事。老怀王是以整一百的高龄,寿终正寝的。小怀王后来身子也渐渐好了。到她死时,怀王府依旧屹立在盛京城。顾星言冷笑:“老怀王当众给了他一个耳光。凌恒是储君,老怀王虽是他的太叔祖父,但论起来,他是君,老怀王是臣。臣掌掴君,便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凌恒又是睚眦必报之人,这口恶气,他岂会不出。你也看到了,怀王府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独独老怀王和小怀王二人。”“死得那么惨,他们的尸身被人用柴刀之类的凶器砍了无数刀。若非仇杀,谁会这么丧心病狂?而这一老一小,会与谁结仇?”除了凌恒不作他想。李双晚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可那股汹涌的怒气却怎么也没法压下去。所以,只因父亲在御书房和景章帝说的那两句话,让他记恨。他便步步筹谋,要灭她镇国将军府满门。三百八十一口人啊,仅仅因为他断章取义的两句话。老怀王当众掌掴他,他能不记恨吗!纵然最后真的找到所谓的真凶,也不过就是凌恒的替罪羔羊罢了。所以,昨天陆冬青和阿颜的婚礼才那般热闹,是有人故意引着百姓去观礼,让怀王府这边落空。李双晚和顾星言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陈平正焦急地在等他们。李双晚的心情还很低落,见陈平如此,心脏便猛地一跳,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再有两天,他和亦竹就要大婚了,这会儿若非有要紧事,陈平是不可能来见她的。陈平急步走到跟前:“郡主,国公爷和少将军在军营就被紧急传召入宫了。”
李双晚心一揪:“我爹和我哥都入宫了?出什么事了?”该不会顾星琅的事,凌恒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或者与怀王府的灭门惨案有关?难不成凌恒这个畜生,要把此事按到父亲和哥哥身上不成!如果是这样,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把凌恒给碎尸万段!陈平忙回:“半个时辰前,八百里加紧军报自西北抵京。不知从哪里冒出几股势力从不同方向,对紫阳郡发起进攻。短短两天,紫阳郡便落入了他们手中。”“此刻,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已经全部进宫了。国公爷和少将军就是因为此事,太子才命人从军营急召他们进宫的。”“郡主,国公爷和少将军这是又要去打仗了吗?”北齐也太嚣张了,签订停战盟约才多久啊,又敢来犯!就不能让大家都过一段平安日子吗!李双晚听闻是这事,提着的心便松了下来,去怀王府之前她和顾星言便是在说此事。“好的,我知道了。父亲和哥哥离开西北太久了,北齐人蠢蠢欲动也不足为奇,他们也该回去了。还有两天,你们就要大婚了,都准备得怎么样了?”陈平见郡主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还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来了,也没敢说什么。回道:“是,多谢郡主关心,小的刚来的时候和亦竹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大办了。就把二人的铺盖一合,我们几人一起吃顿饭就算完事了。”“萝曼和刘二也赞同,不过就是辜负郡主的一片心意了。”李双晚本想给他们一场婚礼的。只是,罢了,陈平说得也对。如今的北晋已是满目疮痍,各地征税已经让百姓们苦不堪言。日子是自己过的,没必要大张旗鼓,免得凌恒又要动什么歪心思。何况,才发生怀王府被灭门的惨案。“也好。”李双晚想起一事:“对了,你刚才说朝中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全部进宫了?”“是。”“那白洪贤三人呢?”“应该也进宫了,小的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宫人去传诏了。”李双晚和顾星言对视了一眼。这下他们能确定了,那三大衙门中,必有人暗中给凌恒送消息了。他们也才发现井里的水有问题,不过一个多时辰,凌恒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红霜。”红霜走上前:“郡主。”“你立即再去一趟怀王府,想办法见到孟玉林,问一下他,这一个多时辰里,有谁离开过怀王府。”“是。”“还有,让他务必多派人手,将现场保护好。”红霜应了声是后,便立即离开了。顾星言却是挑了挑眉:“晚了。”“什么?”“你刚才也瞧见了,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大衙门,足足有上百人,还不包括守在怀王府四周的五城兵马司一众人,现场早就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你是说,凌恒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