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狐醉娆衣着端庄,已没有刚才那一股处处流露出的妩媚风情。然而,狐醉娆身为碧眼白狐,天生媚骨,眼眸和嘴角,依旧有着一丝丝媚意若隐若现。但相比较于刚才,已经是天壤之别。“安郎,奴家这一身衣裳怎么样?好看么?”狐醉娆莲步轻移至安守念跟前,狐眸含笑,柔声轻问。“嗯!不错!”安守念也毫不吝啬,微微一笑,对着狐醉娆竖起大拇指,以示嘉许。而后,安守念与狐醉娆便并肩而行,一同踏着夜色,朝扁舟的方向徐行。“可是,奴家觉得,安郎似乎对奴家刚才所穿的那一件衣裳,喜欢得多一点…”狐醉娆一边用玉指轻轻拨弄着两鬓青丝,一边面露疑惑地说道。“没有这回事!”安守念闻之,赶忙转过头来,一脸正色道:“无论刚才那一件还是这一件,我都喜欢,没有什么喜欢哪一件多一点的说法!”尽管安守念竭力辩解,可狐醉娆似乎看穿了安守念的真实想法一般。沉默须臾,嫣然一笑,轻声言道:“奴家知晓安郎不喜奴家在他人面前如此装扮,不过在安郎的妻子们跟前,安郎定然不会介怀。”“小白,你怎么知道我有妻子?”安守念心下生疑,忙追问道。“先前安郎不是在炼丹台昏迷过去么?那些焦急而来的女子,其和安郎的关系,定是不浅。”“而且,奴家恰是因安郎使出‘以符凝丹’之法,方才认出安郎。”“而且,奴家嗅觉灵敏,此刻在安郎身上…”说着,狐醉娆紧闭双眸,鼻尖轻颤,而后言道:“共有六位女子的幽香,其中两位最为浓郁,想必已与安郎有过肌肤之亲,至于其他女子,目前尚未发展到那一步……”“对了,奴家也真是的!”话至此处,狐醉娆仿若大梦初醒,轻跺绣鞋,脸颊之上满是自责之色,喃喃道:“只顾着与安郎相认,竟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告知安郎了。”“安郎,奴家名唤狐醉娆,乃丹宗长老之一,有一傻徒儿,名唤苏慕灵。”“啊?!”闻得狐醉娆所言,安守念心中也是略感惊讶。“原来苏姑娘竟是小白你的徒儿,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安守念不禁慨叹一声。这缘分,也当真是……“奴家的徒儿可没给安郎添麻烦吧!”狐醉娆担忧的目光扫来,语气之中满是急切之意。“小白放心,苏姑娘并未给我带来任何麻烦,反而还帮了我许多。”“那就好。”狐醉娆如释重负,轻声呢喃道:“奴家就怕这傻徒儿给安郎惹来麻烦……”随后,狐醉娆忽地忆起适才安守念说有要事相询,遂开口问道:“对了安郎,刚才你说你有一些事情想询问奴家,究竟是什么事?”安守念闻之,沉默片刻,缓声道:“我想询问小白你,一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道凌青绝不会平白无故封印自己。她身为天道,定然是预感到将有何事发生,为了不让他身陷其中,才迫不得已封印了自己。记得当时,封印自己的时候,道凌青她哭了…想到这里,安守念不禁紧攥双拳,心中对两女的思念愈发强烈。
听了安守念的话语,狐醉娆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微微扭头,目光轻轻扫了安守念一眼。随后露出一抹充满歉意的浅笑,轻声说道:“安郎实在抱歉,一万年前,奴家在被安郎救治完之后,不知是何缘由,被困于一处秘境之中,奴家虽使出浑身解数,始终无法脱身。”“待奴家修炼成人形,才如破茧之蝶,得以从秘境中出来。”“在出来之后,奴家才惊觉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样,和奴家被困于秘境之前,已是天壤之别。”“小白,你从秘境出来至今,已有多长时间?”安守念询问道。“十年。”狐醉娆略作思索,认真回答道。在得到狐醉娆的回答后,安守念轻叹一声,心中暗忖:“看来小白对一万年前发生之事,也是一无所知…”瞧见安守念面庞上若有若无的失落,狐醉娆心怀愧疚,垂下玉额,轻声说道:“抱歉安郎,奴家……”“没事。”安守念微微一笑,柔声安慰道:“我本就是随口一问,小白你不必如此自责。”言罢,安守念抬头仰望浩瀚星空,喃喃自语道:“看来要找到韫儿和青儿她们,还需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自己并不会气馁,一定要找到她们才行!”“安郎。”就在此时,一旁的狐醉娆扭过头来,凝视着安守念,轻唤一声。“小白,什么事?”安守念回过头来,询问一声。“安郎,这个香囊给你。”言罢,狐醉娆如捧珍宝,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与安守念,轻声言道:“安郎,此香囊是你昔日为奴家炼制丹药时所遗落,奴家一直悉心保存,待与安郎重逢,就还给安郎,如今也是物归原主了。”望着狐醉娆玉掌中的香囊,安守念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不知是因见到香囊而激动,还是其他缘由,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伸出的大手,也停滞在半空,迟迟不敢去取狐醉娆手中的香囊。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在那片翠绿的竹林之中,一座竹屋之下,两女各自剪下一缕如丝般柔滑的青丝,精心缝入香囊之中。只为给安守念保平安。当时,两女面若桃花,笑靥如花,柔声对安守念道:“夫君,我们将青丝缝入香囊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当作我们一直陪伴在夫君身旁…”……“安郎?”狐醉娆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柔声轻唤。狐醉娆的这一声轻唤,将安守念拉回了现实。“谢谢你,小白……”话落,安守念并未去取狐醉娆手中的香囊,而是手臂一伸,直接将狐醉娆拉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娇柔的身子骨。“安郎?”狐醉娆面泛红晕,娇羞无限,再次柔声问道。“谢谢你…”安守念再次深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