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孟承安,田香实在惊讶,这人已经憔悴得不行了,看起来像难民营出来的。跟自己分开的这几天,他没吃饭睡觉吗?田香见他弱不禁风,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赶紧让他躺回去。田香扶他,孟承安趁机抓住了她的手不放。田香:“何所长还在外面呢。”孟承安:“他……”本来想说他不会进来,结果一开口就猛地咳了起来。田香想抽回手去给他倒水,孟承安死死抓着不给她走。“没事,这样就好。”只要她在,只要可以触碰,这样就是良药。田香看了下门口,见病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关上,只能重新坐下了,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叹了口气说:“你这是何必?”明明离不开,却又要割舍,最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孟承安对她笑了笑,“我觉得你二哥说得对。”真喜欢就不要让她左右为难。这人脸上的伤果然是二哥打的。这次打得比上次狠,都快一个星期了,眼下跟鼻子上的淤青还在。田香冷哼,“既然觉得我二哥说得对,那你继续听我二哥的吧,我走了。”田香发起脾气来了,孟承安赶紧拉住她,“别走,他虽然说得对,但我不打算听从了。”田香侧头看着他,眼眶红了,“咱俩不是说好了嘛,有困难一起克服。我都跟你说好多次了,明年开始这个社会就不一样了,咱们只要坚持一下,就能守得云开见明月。我说了那么多,你都听不进去是吧?我二哥一句话,你不光信了,还照做了,你这么信他,还拉着我的手干吗?你跟他过啊!”孟承安:“……”什么跟什么啊?孟承安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也受到惩罚了,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消气了吗?”田香瞄了眼他的可怜样,揉了一下眼睛说:“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感冒了还是饿的?”到底还是关心着他,不想再置气了。孟承安:“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时已经这样了。”决定要跟她分开的那几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每天都混混沌沌的,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田香叹息,见他这么可怜,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她打量着病房问他,“你怎么住上单人病房了?”这里是职工医院,单人病房是厂领导的专属。孟承安:“林厂长安排的。”好吧,林厂长还挺照顾人的啊。“你吃早饭了没?”孟承安:“喝了一点粥。”本来没胃口,听说她要来,就吃了。田香:“医生怎么说?”孟承安:“让我好好养着。”看样子这人真是饿出问题来的,若不是被人发现,估计就成饿死鬼了。田香叹气,“以后别这样了,不然我就不管你了。”孟承安笑,“好。”真是的,瘦成这个样子,笑起来都不好看了。田香瞥了他一眼,然后惊讶地发现,这人脑门上的黑化标签不见了!!!由于看了太多的人设标签,这半年来,田香已经从视觉上开始自动忽略掉这些字了。等她看人只看脸,而不是第一时间看人家脑门时,她察觉到众人头上的字会消失,只有当她专程看向那人的头顶才会重新出现。
这样好啊,眼不花了。所以进门到现在,她真没注意到这人的黑化标签消失了。咋回事呢?真奇怪!田香高兴地捧着孟承安的脸,盯着他的脑门左瞧右看,之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虽然大反派三个字还在,但黑化消失了,最起码不会随便拿煤油烤人肉了啊,这是好事。田香很高兴,可只亲一下额头怎么够,孟承安揽住她,两人嘴对嘴,来了个久违的亲亲。不过田香也没有给他亲太久,医院呢,门也没闩,万一有人来探病,那可就麻了呢。田香理了理头发重新坐下,“对了,你啥时候能出院?”孟承安没有回答她,而是有些惊讶地看向门口。田香察觉到不对,转头看过去,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这这,啥时候的事,门居然被推开了,还有人!!!刚刚她跟孟承安……不会被瞧见了吧???天啊,没脸活了。而且这位是谁啊?穿着军装,头发花白,满脸的正气,一副大领导的模样。完了完了,自己跟孟承安不会被抓起来吧!不,不可能。如今婚姻跟恋爱自由,他俩是对象关系,亲密一下也是很正常的。田香心中稍安,正想问来人是谁,就听病床上的孟承安叫道:“爷爷。”爷爷?田香张大了嘴巴,“这是你爷爷?”孟承安点头。田香:“……”她宁愿站门口的是个陌生人。这下弄得,在长辈面前出丑了。田香脸红红的,不好意思了。门口的孟老爷子抬头盯着天花板,“我刚来呢,啥也没看到啊!”田香:“……”脸更红了。孟老爷子嘿嘿笑,来到田香面前,对她伸出手道:“初次见面,我是孟绍义,是孟承安的爷爷,今年六十六岁,十六岁那年成了秀才,十八岁参加了xx事业,目前六十六,承蒙广大人民群众看得起,重新走上工作岗位,是军x里的一员。同志,你就是田香吧。”老爷子像是背档案一样,笑眯眯地对着田香说了一堆。唉啊,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怪不得孙子喜欢。不错不错,臭小子真会找,美人配帅哥,自己家的好基因又可以延续下去了。军x里的一员!这是京里来的大领导啊!田香终于知道为啥厂里要大扫除了,赶情是为了迎接这位呢。田香紧张起来了,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跟老爷子握了下手,“领导您好,我是田香。”“唉啊,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老爷子啧嘴,“叫爷爷。”田香:“……”见老爷子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硬着头皮道:“孟爷爷。”“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