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死了,这事田香还真不知道。可知道了又如何?自上次在片场那边见过那人,后续田香跟她没有任何接触,也不清楚她的情况。她死了,关自己什么事?搞笑呢,田香可接受不了这样的屎盆子。常婉见她不光不内疚,还凶成这个样子,先是愣了愣,之后也咆哮起来,“怎么不关你的事?是你们将我常家害成这样的!我爸被关,我两个哥哥丢了工作,这些都是你们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我妈不会生病,更不会死!田香,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家如今的境地,全是你们害的!!”好吧,这也有得赖。田香承认,当初常家被查的确是孟承安动的手。但常梓良的确犯错了,那时的常婉嚣张跋扈,她家早晚都得出事。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怪不得别人。可很显然,这些说了她也听不进去。田香:“你妈什么病?”那次在片场秦蕊看着挺有精神的,不过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提到亲妈,常婉没忍住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泪憋了回去,叹了口气说:“现在说那些没有意义。”田香点头,不提就不提吧,“那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常婉觉得好笑,“你还关心起我来了?”田香:“逢故人,有点好奇。”门口的窗口太小,田香看不见她的脑门,根本不清楚常婉如今的人设标签。常婉定定地看了田香两秒,笑了下道:“你想看我的笑话是吧?”田香拧眉,“行了,你不说就不说吧。”常婉看着田香从容的样子非常失望。还以为会看到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呢,结果却是没事儿一样,还跟自己聊起天来。装的吗?如果是这样这些年她得的那些奖也算名至实归,看着太真了。常婉也没久留,转身准备走了。田香开口叫住她,“拿个什么东西过来吧,不想让我们死,吃喝拉撒总得要解决一下。我俩健健康康的,你们也好拿钱。”虽然不清楚常婉的同伙是谁,但一提到吃喝立马就给,对方显然也不想虐待他俩,大概率就是为了钱。常婉转身,冷冷看着田香,“你真自信啊,就那么肯定我们只是要钱,而不是要你死吗?”田香:“别废话了,赶紧吧,我也要憋不住了。”常婉:“……”“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平时那么的光鲜亮丽,也是时候遭遭罪了。”常婉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田香:“我不想遭这个罪,你给想想办法吧。”常婉不理,转身走了。田香笑了下,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起来了,前几年你妈去片场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话。”常婉的脚步猛地停住,转身诧异地看着田香,之后一步步逼近,“你说什么?”田香刚要开口跟她提条件,仓库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铁皮墙,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闷响。田香吓了一跳,侧头看了过去。
几步外,坐在箱子上吃东西的孟嘉年也抬头定定地望着。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神情有些愣。门外,常婉看了眼,神情也流露出了一丝害怕跟心虚,默默将小窗的铁皮门关上离开了。所以,刚刚那声音是常婉的合伙人击打仓库发出来的?看常婉的神情,那人才是主导啊!田香皱了眉头,感觉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这会,已经吃完一个面包的孟嘉年说:“妈妈,我吃饱了,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吧。”田香过去了,看着儿子平静的小脸,轻声问:“小年不怕吗?”孟嘉年:“有妈妈在我就不怕。”小家伙惹人心疼,只是被关在这个小仓库里,妈妈也很难破局啊。田香没有吃那些东西,而是放在高处先存了起来。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得到水跟食物,先撑一撑吧。田香翻了下周围那些箱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很快翻出了一堆杂志跟书。那些杂志都不是啥正经杂志,是很辣眼睛的那种,上面是繁体字,很明显是港城那边的东西。箱子里面的小说印刷也很劣质,一看就是盗版书。看到这些东西,田香想到了陆丰。当年那人就是在做这种东西。不过陆丰死了都快四年了。所以,陆丰死后,常婉接下了他的生意?还是说,这些是她那个同伙的?田香不清楚。她将所有箱子都清理了一遍,准备收拾一个小角落出来当临时卫生间。这时,铁门下方的铁栏栅被打开了,一个带盖子的痰罐被推了进来。虽然只看到了对方的手,但田香清楚,那人是常婉。田香:“谢了。”外面的人没有回应,锁上门直接走了。田香在围起来的小角落里先解决了一下,之后蹲在铁皮门边看上下两个门。孟嘉年在旁边问:“妈妈,你说他们在门上弄两个这种小门干什么?是专门关我们的吗?”田香摇头,“这里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在这之前,还关过别的人。”孟嘉年:“谁啊?”田香坐在旁边,“这个妈妈也不知道。”看门的老旧度跟上面的划痕,对方在里面关了很久,精神有些崩溃,用指甲抓过门。孟嘉年凑到田香怀里,“妈妈,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关在这里,我想出去。”田香叹了一口气,轻轻抱着儿子,“妈妈也不想关在这里,我也很想出去,不过暂时没有好的方法,我们可能还得再坚持两天。”田香也说不准,目前船一直停在海上没动,这些人大概是想等到夜里才会行动,所以至少白天他俩哪儿都去不了,要一直被关在这儿。因为药效的后遗症,孟嘉年打了个哈欠又有些困了。“妈妈,爸爸知道我们被人抓走了吗?他会过来救我们的吧?”田香:“肯定知道了,也不知道急成啥样了,再这么下去估计天就要塌了。小年,对不起啊,本来是带你出来玩的,结果遭了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