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厉害或者说可怕,并不是表现在他张牙舞爪的凶狠上,而是在他能杀人、害人、谋人于无形。白头佬就是这样的人。他注意到了我,也应该看出了我有异样。但他或许是怀疑,或许是他不屑亲自动手查我。是故,他特意将我叫了过去。如此一来,我便引起了苏言和黎公子的注意。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白头佬特别关注我?只要苏言和黎公子稍微上心一些,他们都会调查我一番!苏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自然对我产生了怀疑。就这样,他特意找了过来,和我攀谈。……“你好!”我礼貌性的回答了一句。“张生,既然来了这里,怎么不去玩几把?”“第一次来,先熟悉熟悉再说吧。不急。”“那张生平日喜欢玩什么?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百家乐、骰子都有。你要是想和人凑局。我也可以帮你组个局。”“谢谢,不用了。我再看看吧!”“呵呵……”苏言面对我的礼貌拒绝,倒也不气馁。他换了一个话题。“听说张生是从内地来的,不知道张生在内地,是做什么生意的?”“做点煤炭生意。”“哦……这可是大买卖。那张生平常玩牌玩的也不小吧!”“不大。不敢玩大的,现在老千太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被盯上呢?尤其是那种忽然来和我打招呼的人,这样的人是老千的可能性太大了!我就遇到不少次了。”我这话,已经有点揶揄苏言的意思了。苏言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但他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道:“张生说的倒也是,现在的老千确实多。有句话叫做久病成医。张生既然说你遇到了不少老千。不知道张生有没有久病成医,学上几手?”我前面的话,都是给我现在的“身份”做过设定的。如果不是深入调查,苏言很难发觉异常。因此,应对苏言时,我对答如流。苏言没从我的话里找出破绽,倒是变得直白起来。他可能认为,白头佬特意关注到我……那我很可能就是一个老千。所以,他此时相当于把话挑明了问。我挑了挑眉头,盯着苏言看了一会儿。忽的,我笑出声。“苏先生,有些话,何必说的那么明了。你看那张赌桌上,有不是老千的吗?”我指了指宋天行所在的赌桌。苏言不是一个蠢笨之人。他是千道盟之人,而且他本就也会千术。再加上,我实际已经被白头佬点破了身份,我便也就不再过多掩饰了。当宋天行上了那个赌桌之后,帮李生所做的局,已经成了。接下来,就是看赌桌上之人的手段了。至于我这个身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原本我的计划,便是帮李生上桌赌钱。现在有了宋天行,在李生这个局里,我是边缘人物。苏言能看出来宋天行是一个老千。而我没上桌,是与不是并不重要。且,我现在隐晦的向苏言“坦白”,不过是为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铺垫。
……苏言朝宋天行所在的赌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随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离开了。他本就是来试探我身份的,现在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而宋天行那个赌桌上的人,也结束了“试探”阶段。那张赌桌上,是三个独立的老千和三个小团队老千的“斗争”。他们玩了几圈之后,自然也就是试探出相互的身份。接下来,便是他们展示各自手段的时候。之前的局,我让宋天行展示手段,却又漏洞百出,便是想叫他扮猪吃老虎。而现在,宋天行也没这个必要了。真正开始动手后,宋天行便大杀四方。而赌桌上这些老千,都是“高手”。倒不是说,他们的千术比宋天行厉害。而是他们懂得适可而止。其中一个独立的老千输了一千万之后,自认不是对手,便及时止损,退出了赌局。而另外一个独立老千,输了一千五百万后,也止损了。两人的钱,都被宋天行赢了过去。就连黎公子他们三人的组合,也被总共被宋天行赢了千把万左右。当赌桌上,只剩下宋天行和王生、黎公子、洪征。看似四人,其实是两方对决。只不过,此时他们三人的“正将”王生也露出来了退缩之意。这其实也是我和宋天行来这里之前商量好的事情。今日的赌局……点到为止。因为我和宋天行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赌船。虽说,我们都做了准备。但那些准备……说实话,需要代价,其实很大。其价值,可以说是已经超出几千万的钱的价值。这样的准备,光是准备着……已经消耗了很大的人情,若是能不动用……自然是不动用最好!是故,我和宋天行决定,展现实力,帮李生的钱赢回来,吓退对方即可。我们宋天行在香江相遇,本就是因为李生。帮到了李生,也就算是完成我们的目标。我们没必要为此,将自己陷得太深!而这场赌局,宋天行赢得大头,也只是王生和黎公子喊来的“猪仔”。我们最多是,摘了王生和黎公子的果子,但并没有动他们的根本。这不至于让他们对我们有过大的仇恨。至少,可以让他们不会在这艘赌船上对我们下死手!赌船开出公海……可真的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我们和他们的梁子,肯定算是结下了。……赌桌上的王生,见宋天行的实力强悍,也没有非要和宋天行争出个高下。他向黎公子使了个眼神,让黎公子结束了这场赌局。而他们结束赌局之后,明显用阴狠的眼神看了看我们。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拿着赢来的钱后,我们便离开黎公子包下的赌厅,转而去了另外一处赌厅里。这里,也算是李生准备的后手之一。只不过,在这个地方,我们又好巧不巧的,再次碰到了那个白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