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流风县衙门可谓是的忙的不可开交。昨日才过完烟花祈愿节,今日一大早,衙内就接到两起人员的失踪报案。王县令捋了一把胡子,清咳一声,对着底下的两家人安抚道:“崔夫人,崔公子,海棠姑娘,三位且放宽心,本官已经派人将寻人告示贴在了城中各个角落,相信不日就能找到二人下落。”崔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攥着一方手帕,双眼红肿:“大人啊,这可真是飞来横祸。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歹人,如此阴险狡诈,设下这恶毒圈套。报个假地址诓骗我家初筝去送货,半道之上竟将人迷晕掳走……拜托您了,一定要找到我家孩子!”她说完,海棠哭唧唧的嗓音也响起:“大人,还有我家大小姐!”衙门大厅沉浸在悲伤之中,王县令眼眶湿润,抬手抹泪后义正言辞道:“二位放心吧!本官定会不遗余力替你们找到人!你们先回府等着吧!”……崔奉玉搀扶着悲痛的崔夫人上马车,车夫驾马车准备回府。有风呼呼刮起马车帘,两人情不自禁向马车外面望去。哭的两眼通红的小姑娘和几个男子垂头丧气向远处走。崔夫人拿着帕子又抹了一把眼泪,心疼喃喃道:“唉……那阮姑娘也是可怜孩子……”听到阮姑娘一词,崔奉玉心脏莫名一缩,他垂眸移开视线,沉默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拉好帘子,哑着嗓子开口:“娘放心吧,初筝表弟和阮姑娘都能找到的……”海棠回去后,哭着坐在台阶上等刘志明回府。几个时辰后,一抹掀长的身影进门,海棠抹了把眼泪,焦急忙慌就迎上去!“二当家,海棠已经报案了!您去街上寻找,可有找到大小姐的下落?!”刘志明抬头看向她,眼睛通红又黯淡,嘴唇颤抖,摇了摇脑袋。海棠鼻子一酸,再次眼泪汪汪。刘志明眼睛也掉下一颗泪珠,他呜咽一声,越过海棠哭着向屋子里跑。边跑边自责的喊叫:“呜呜……都怪我……若不是我跑去和罗瑶搭话……泠妹就不会……”“大哥又……联系不上……”“都怪我……”距流风县几公里外荒无人烟的郊外。木屋里传出少女喋喋不休的骂声。“许初筝呀,本小姐真的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算计我!”“你个没良心的!”“恩将仇报!”“陈世美!”“……”直到骂到词穷后,阮泠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尽管她已经骂了将近半个小时,床上的人还是未曾醒过来,仅是发出细小的呼吸声。如此一来,她这般倒像是自言自语了!阮泠撅起嘴,瞧着床上的人,气愤的想。她十分钟前刚醒来。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在的一个凳子上,手背在身后,双腿捆在凳脚上,动弹不得。周围环境是个小木屋,木质的墙壁,桌椅,案几…靠窗的地方一张床榻。她一眼就看见了上面躺着的许初筝。他身上盖着被子,脸露在外面,银白发披散,表情恬静。窗外的阳光投射在他俊美精致的五官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白皙,五官看起来更加柔和。
阮泠看痴了几秒,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气呼呼移开视线,“呸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她长达半个小时的质问“批判”。一个人偷偷骂完,她又有些担忧,还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虽然许初筝目前为止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伤害,但是在原书中,他可是黑化了,与原主同归于尽。现在他把她绑架了,是不是黑化的前兆……他会对她做什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保险起见,等许初筝醒来了,她还是装一装乖顺的小绵羊吧……她想着想着,太阳唤了位置,有温暖的阳光透过她旁边的窗子照在她身上,使她浑身暖乎乎的。不一会儿就舒服的睡着了。又不知过了多久。许初筝在榻上翻了个身,起身抚了抚昏沉的脑袋,睁眼看见凳子上的人,瞬间清醒过来。相较于昨日傍晚在这里醒来,发觉被季常风绑架的惊恐和不安,今日一觉醒来后,倒是淡去了不少。他猛的向窗口望去。那人闭着眼睛,发出细微的鼾声,似乎是睡着了。他看了几秒,松了口气,有些庆幸阮泠还没醒来,否则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昨日那季常风的话还历历在目。“本公子要你扮演算计她的歹人,她不是欺辱过你吗?这也是你以牙还牙的一次机会,这件事你做好了的话,本公子就放过你……”他端坐在榻上,紧抿唇瓣,眼神迷茫又无助……心乱如麻。他虽然……想报复阮泠,但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不是自己做的事,他并不想承认,不想当替罪羔羊。但是,如季常风所言,这确实是一次机会……况且……他没得选。……过了约莫一时辰,阮泠嘤咛一声,有苏醒的迹象。许初筝心脏咯噔一下,随即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准备开始扮演歹人的戏码。阮泠眼皮颤了颤,没有完全醒来,身体抖动,想要起身却无法起身。她不满的眉头一皱,气呼呼开始叫嚷:“放开……我……我……要撒尿……”许初筝嘴角一抽,傻眼了。无助环顾四周,心底犯难。他不能把阮泠解绑,她会武功。但是不解绑怎么让她小解呀?起不了身的阮泠,挣扎几下就清醒过来了,感受到膀胱的胀痛,蠕动嘴唇小嘴刚想发泄不满。抬眸对上许初筝的眼睛,发觉他醒来了,想到自己现在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瞬间灭了气焰,嗓音弱下来,还有些结巴僵硬:“那个……许初筝,我……想小解,能不能给我解个绑?”许初筝身体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疑惑,他本以为阮泠会对他破口大骂,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语气……并且她似乎还有些害怕。他松了口气,心想:如此一来,他扮演歹人就得心应手多了。他调整好状态,拧了一把大腿,努力控制自己的嗓音不要颤抖:“……不……能。”阮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