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一边说着还偏过头来看了看,“分明刚才还是正常的啊……”君执下意识摇头否认:“没事,师兄。”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默默侧过头去。与此同时,看台之上的不少弟子同样也发现了那抹突然出现的白衣翩然的身影。“那是玉衡仙尊?”“不想今日竟然能见到玉衡仙尊!”“不过说起来玉衡仙尊怎么总向着这边看……”“嘘……你没看见君师兄就在你上面吗?”台下一人悄悄扭过头来,正与敛下眸子的君执对上视线。“他就是君师兄?”这人压低了声音,“仙门大会一鸣惊人的那位,修真界新一代之首?”他语调中不免听得出激动之色,就见身侧弟子慢悠悠地嗑了一口瓜子,“你入宗晚不知道,两年前的宗门大选,他可是能与闻师兄打成平手!”“真的?”这小弟子险些没压住声音,“这般厉害!难怪会是玉衡仙尊的弟子……”瓜子侠又是晃晃脑袋,“还是唯一的弟子。”高台中站定的玉如萧恍惚间看见君执脑袋顶上一团粉色光影又是闪了闪。不过这会儿甚至没叫他看清其上数值,很快又消失了。他心下隐隐有些疑惑。白光是黑化进度,那粉光又是什么?怎么还一下子就满了??只是这会儿没等自己继续深究,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咳。他一扭头,就看见戚珩手掌虚虚握拳抵在下颌,面上神色之古怪复杂难以言喻。“你嗓子疼?”他疑惑的询问,就看见这人又是那副熟悉的、说不出话来的神色,整个人面上都是一僵,片刻后才道:“全宗弟子都在,你收敛点。”玉如萧一愣,“我怎么了?”他这会儿垂眸检查了好一番自己身上可有裸露出来的痕迹,就见戚珩只是摇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麻木。却正是此时,另一侧纪尘掌心一亮,一道符篆字迹竟突兀的展现在手心皮肤之上,散发着浅淡的黄光。他面上猛地一凝。随即,侧目看向了留仙宗主的方向,“昭天宗的消息。”“说玄天剑宗的云宗主畏罪自戕。”“自戕?”桑若秀眉紧蹙,“是因此前魔修一事?”她一句话话音刚落,就见玉如萧摇了摇头。“不似这般简单。”“离鸾长老上任,的确与我宗亲近不少。只不过……”他稍稍停顿了下,“昭天宗的话,只怕从头到尾,不可全信。”当日留给云在青的不是传音蝶,而是他体内的一丝本源之力。之于玄天剑宗的归顺,他早有猜测是交易乃至威胁。
却不料竟是云在青以及门下弟子为了不慎染上魔气的独女不被处置,而甘愿答应了昭天宗的要求。而问自己讨要那一丝本源之力,也是为解开昭天宗所下的封印之毒,报仇雪恨。因此,恐怕云在青并不是畏罪自戕,而是自爆身亡。昭天宗近年来野心昭然若揭,而宗主燕启却正死在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说不清为何,总觉得心里的疑虑更重。赛程结束,一众弟子执事纷纷离开擂台。玉如萧抬手点了点眉心,白光一闪而逝。宗主府倒塌的两面墙短短两日便恢复如新,这会儿几人在其中坐了好一会儿,就看见留仙宗主这才推门而入。“哟,都到齐了?”留仙慢悠悠的走到主位坐下,“今日喊你们前来,是因近日修真界动荡不安,可不仅仅是魔族出动这般简单。”桑若起身,手腕一翻,掌心中一样金属物件被推上前去,“我门下弟子外出历练,路遇杀手,却并非为夺性命,反倒留下了这个。”一枚泛着寒光的苦无静静躺在红木长桌上。手柄之处缠着的红绸却已经脱落,隐隐能够看清其中显现的两个凸起字迹——[飞花]。“飞花门?”玉如萧眸光一寒,“许久不见这门内杀手,险些都要忽略此事了。”“不止如此。”桑若摇摇头,面上自方才起便是凝重极了,“还留下了一句话。”她的视线落在了玉如萧的身上,“要请玉衡你,前去一叙。”“又是这等路数。”戚珩冷哼一声,就见纪尘摇了摇头,“我曾问过红鸢,她却只说是依命办事,暂且不知是被抓住了何种把柄。”“看来这飞花门的门主,还真是对我热衷的很。”玉如萧面上笑了笑,“从宜川的丹会一路追至昭天宗的仙门大会,想必之于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外出历练这么好的时机,他们竟没有趁虚而入,反倒以如此方式来寻我……”“定然图谋不轨。”桑若说的无比肯定。“居心叵测。”纪尘也紧跟着张口。“心怀鬼胎。”玄木一拍桌子。“包藏祸心。”戚珩皱眉。奉月坐在最末尾,看着这话突然被莫名其妙的递到了自己这里,本就低垂的头埋得更低了。过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音:“……对。”“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玉如萧道,“不若亲自去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话音刚落,就见面前几人面面相觑。总之各自都皱紧了眉头。玉如萧扯了扯嘴角,刚想要再说些,就听见不远处玄木问向纪尘:“他刚才说什么?”纪尘缓缓摇头,“他说他有点活够了,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