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悦文中文网>奇幻冒险>民国:烽火1937> 第146章 吴淞大撤退【感谢新贵族兄弟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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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吴淞大撤退【感谢新贵族兄弟1000(1 / 1)

但很快李鸣宇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股日军成一字长蛇,不断的从玉米地里窜出,出来之后迅速占据了各个射击点,瞬间就对桥头处的许大勇形成了压制。“打,掩护许排长!”李鸣宇拔出驳壳枪,带着队伍从小门沟的北口杀出,对着呈蹲姿的小鬼子就是一阵突突。哒哒哒哒哒!两挺机枪以民房的土院墙为支架,喷射的火舌在空中形成一道弹药,像是撒豆子般砸向了这片暗黄色的玉米地。距离离得稍近的鬼子当场就领了盒饭,其背靠的浓密的玉米秸秆被打得皮屑飞扬,一时间整个小门沟的北侧烟尘弥漫。“扔手榴弹!”李鸣宇短喝一声,双手握持着盒子炮的枪托,半弓着身子,一路点射前进,早在讲武堂里,他就是一个枪法极好的手枪手,他有一个习惯,只用驳壳枪。理由也很简单,盒子炮的枪套能够直接安装在屁股上当枪托使用,对于射击的稳定性和杀伤性都有一定的提升,在杀鬼子这件事上,实用才是第一原则。而其他的什么勃朗宁,什么左轮那类的手枪,在李鸣宇眼里都是花架子,显身份的物什,而他的盒子炮才是性价比之王。砰砰!两枪下来,李鸣宇带着部下杀出一条血路,快速地运动到了河畔,同许大勇的排汇合到一起。蕴藻浜沿岸地势较低,尽管同小门沟这一片连接的坡度不大,但足够长的距离也使得他们看着鬼子来的地方像是一种仰视。“李连长,鬼子太多了,咱得撤。”许大勇打完一梭子子弹,猫着脑袋退了回来,除了河边茂密的植被能作视线上的遮挡,战士们此时并没有实体意义上的掩护,与活靶子无异。但这一嗓子下去,李鸣宇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在战士们形成的防线侧后,垫着步子四处观望,一会看了看小门沟的村内,一会又看向了北面,一会又瞄了瞄即将搭建完毕的浮桥。“李连长,再不撤要被鬼子捂在里面了!”没辙,许大勇锁紧了眉头,一个箭步朝着李鸣宇身边跑来,脚重重地踏进了河边湿润的泥土里,一踩一个大坑,没跑两步,双腿就像灌了水泥的铁桶,一起一落困难无比。李鸣宇将许大勇抓到河边,眼神忧郁地问了句:“大勇,我看这情况不太对劲,小门沟也算是我军腹地,但我们一路走来,既没看到前线下来的溃兵,也没有看到小鬼子侦察机前来轰炸,你说,为什么?”许大勇眼冒金星,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他扭头看了眼前面倒下的几个战士,都在地上疼的翻滚,嘴里一个劲地喊“排长”!外界的嘈杂与纷乱没有影响李鸣宇的发挥,他蹲坐在地上,就像当年在讲武堂的课堂上一样,他将宝山,吴淞,江湾等地用石头摆在地上,又把自己的位置用一根树杈标了出来。“我们在小门沟,日本人在这里搭浮桥,但他们究竟是要偷袭江湾,还是说江湾已经失守,他们要将江湾的鬼子接过来?”李鸣宇虽说话和行事都看上去愣头愣脑,但恰恰是他的轴劲和老实,使得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是严格根据所学得的经验与流程。但在许大勇眼里,哪里还考虑这浮桥的用途,他只知道鬼子兵力绝不低于一个中队!如果等他们迂回小门沟,那战士们就没有退路了!“进村子!”李鸣宇在一片混乱之中做出抉择,“利用这些平房和他们周旋,但绝不能后撤!”“撤!进村子!”许大勇没有多问,当场就下达了命令,自己亲自端着冲锋枪,冲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嘴里发出一声冲天的暴喝,枪管吭哧吭哧冒着热气,弹壳嘚嘚嘚地朝周遭的地上掉。靠河畔的地方,李鸣宇命令战士们绑好手榴弹,卡在日军浮桥支撑地桩的缝隙中,一连绑上了四个集束手榴弹。“连长,搞定了!”安放手榴弹的战士朝着李鸣宇摆了个手势,嘴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拉。”李鸣宇轻道一声,转身摆了摆手道,“撤!”随着轰隆一声,蕴藻浜的上方迸飞起大块的木头碎片,爆炸形成的冲天水柱溅洒出的水花刚好能淋到逼近岸边的鬼子兵。那座即将完工的浮桥,此时首尾两段不见桥头,倒是河中央孤零零地有这么一段。李鸣宇和许大勇撤进小门沟,战士们立刻借助外侧楼房和墙体,以及街面上的石墩子和缓坡,准备和鬼子继续战斗。但奇怪的是,日军在击退当前之敌后,没有继续朝小门沟进攻,而是运动到了河畔,形成了一条由玉米地至蕴藻浜岸边的一条防卫线。随后,工兵部队再次出现,在防卫线的掩护下,大批量的鬼子兵扛着材料和工具快步跑到河畔边上,哐当哐当地又开始动工,鬼子的指挥官提着刀站在岸边,抡起胳膊就给了其中一个鬼子几个大嘴巴子,至此已然可以见得,日军对于这座浮桥的建设,可谓是心急如焚。“嘿,这小鬼子,咱这么点人,他们也不追咱们。”许大勇脑袋这才转过弯来,单手撑在墙上,又架着自己的脑袋,刚刚的紧张一扫而空,“李连长,你刚刚炸桥,看样子把鬼子惹急了,你看,那狗屎衣服的那崽子,在那扇大嘴巴子呢!”李鸣宇笑了笑,应道:“我在讲武堂上课的时候,我那个教官教我们,在战场上,一定要先分析敌人的目标所在,同时要根据敌人的目标,制定合理的战略战术,这其中包括阻止对方实现目标,这叫做战术阻截,也可以利用敌人实现目标的间隙来执行自己的计划,这叫做....”许大勇听得眼睛已经失了神,赶紧给打断道:“等会,李连长,我明白了,你就说说咱之后咋办。”李鸣宇朝着后面警戒的战士喊了一声:“小李,老张,你俩过来!”两人听到呼喊后,将步枪背到身后,一路小跑来到李鸣宇旁边,应道:“到!连长。”“劳烦你们俩立刻跑回刘行,跟营长汇报这里的情况,记住,不能像我们来时那样磨磨唧唧,必须要快!”李鸣宇吩咐着,同时伸出手在两人肩上拍了拍,“辛苦你们。”两人点了点头,但又皱起眉头:“连长,我们咋跟营长汇报?就说在小门沟遇到了鬼子?”李鸣宇沉思半晌后道:“跟营长说,日军突入至小门沟一线,并在小门沟以北搭建通向江湾的浮桥,让营长核实情况,并尽快增援。”“是!”两人这才领命而去,一溜烟就跑没了影,许大勇在旁边听着,多多少少也理解了一些,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觉得小日本想要包围我们前线的弟兄?”李鸣宇叹了口气道:“希望是我想错了。”话音刚落,贴近河岸民楼放哨的那个战士在二楼突然推开了窗户,冲着一楼路上的二人喊道:“连长,河对岸有鬼子!”许大勇和李鸣宇对视一眼,便立马转身跨过院墙就上了楼,透着朝东的窗户,他们看到了蕴藻浜东岸的情况,十余辆日军军用卡车满载兵员,沿着江湾蜿蜒而来的公路隆隆地开来。卡车一路开到了岸边,在一声尖锐的哨声下,鬼子们开始下车集合,排行列队,而这些卡车的屁股后面,还拖着九二式步兵炮,目测来看,至少有十门步兵炮。“小赤佬!”许大勇看得心惊胆颤,但嘴角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禁朝着李鸣宇投来了倾慕的眼神,“还真被你说中了老李!”但日军的队列并没有就此结束,军卡的背后,还有十余辆三轮摩托车轰隆驶来,每辆摩托车的副驾上,都列装了一挺轻机枪,同时,还有跑步而来的步兵队伍。李鸣宇扫视着鬼子的人数和装备,其人数已经接近了日军一个大队的编制,但其火炮数量,则更像是按联队甚至是旅团为标准进行配备的。凭此处也可以说明,这伙日军并不是日军常规的进攻编制,而是一个挪用了上级部队炮兵火力的混合部队。对岸的哄哄闹闹和正在叮叮当当打造浮桥的日军像是在共鸣一场阴间的交响乐,听得周遭的鸟兽都争相逃离了。“看这个情况,江湾已经失守了。”李鸣宇喃喃说道。许大勇有些不相信地侧头看向他:“不会吧,江湾距离吴淞远着呢,不是说只是进攻失利了么,那也不至于把江湾给丢了吧。”身为上海土著的许大勇很清楚,江湾失守,那就意味着上海北面门户洞开,日军占据了铁路线,甚至可以重新夺回他们那个傻帽司令部,所以,他不太相信这个情况。但李鸣宇摇摇头道:“昨天我去营部找竹营长和周副营长的时候,当时通信员给他们通报了一则情况,说是日军101师团登陆了吴淞,如果情报没错,一路打到江湾,也在情理之中。”“这么说...”
许大勇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提问,“那鬼子跑到这来搭桥是?”“你看看对岸,这几乎是鬼子一个联队的火力配置,摩托车,卡车都使上了,明摆着就是要抢时间,你是上海人,如果你在吴淞,江湾失守了,你往哪跑?”“那只能往大场跑。”“你都这么想,前线那些慌不择路的部队,还有日军也会这么想,所以他们想借助蕴藻浜,打通一条通道,利用机械化优势,直插我撤军部队的身后。”“明白了,所以一路上一个溃兵都没有,但...”许大勇有些迷茫,“那为啥不让江湾的鬼子自己来搭桥,非在西岸派一支小部队来迂回,这还被咱们逮住了。”“那只能说明,江湾的沦陷才刚过不久,日军在抢时间。”李鸣宇一字一顿道,同时,他猛然把目光放到河面上,一座浮桥经过抢修又将搭建完毕,他赶紧看向许大勇说,“我们不能坐在这看鬼子过河。”许大勇深吸了口气,望了望鬼子拉起的那条防卫线,这大约是一个中队的兵力,算上这些抡锤子的工兵,也就两百来鬼子,真要一搏,也不是没有胜算。“老李,真要打,我许大勇可就豁出去了。”许大勇认真地说。李鸣宇郑重地点点头,像模像样地学了一句:“老许,打仗这事,你有经验,我都听你的。”“好,你瞧好吧。”许大勇自信地笑了笑,转身踏着步子下了楼,李鸣宇见此情形,也是颠颠地跟上,两人回到一线,许大勇已经下了命令将排里的战士聚到一块,他扭头冲李鸣宇来了句:“老李,我从左边玉米地里面绕,打他们个出其不意,你在正面开枪,帮我们吸引火力,等到我得手之后,你再进攻。”李鸣宇微微颔首道:“成,你注意安全。”“警卫排,跟我走!”许大勇一声令下,带着警卫排的战士就沿着北面土路朝着玉米地的后方疾驰而去,在许大勇的手势指挥下,三十来战士弯着身子,在这些一人高的秸秆间穿梭,在战局判断和勾心斗角上,许大勇自知没有任何造诣。但要说怎么整死眼前那个人,许大勇这点本事还是杠杠的!跑出去几分钟后,许大勇自认为已经来到了玉米地更西侧的场域,在东南方向,这里的秸秆成群倒下,明显是日军踏足过的痕迹,此时已经渺无人烟,这大抵证明这伙鬼子人数并不多,真正的主力如李鸣宇所言在东岸。人数不多意味着鬼子的警戒线并没有很大的范围,而是紧紧环抱着那座浮桥,而此时江湾的援兵已经在对岸严阵以待,使得西侧的日军有些有恃无恐。许大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排长,怎么打?”有战士问了一句,众人蛰伏在茂密的秸秆之间,他们距离河岸的鬼子大约有一里地之远,想一鼓作气发起冲锋并不容易,日正中天的骄阳晒得众人大汗淋漓,干闷的气候使得战士们的体力下降的很迅速。汗水淋漓之下,许大勇摸了一把身前脆的一触即碎的秸秆,顿时来了主意。“二蛋,带两个人,去那边。”许大勇朝着远处一个猫着的战士招了招手,将其喊到身边。“排长,我在。”二蛋小声地应了一句,凑到了许大勇旁边,他曾也是上海保安团的战士,和许大勇一块来了预备营,算是许大勇在整个警卫排里较为信任的人之一。许大勇在其旁边耳语一阵,随后二蛋立刻带上两个战士,沿着鬼子行进的轨迹反向奔走,一路抄袭到了鬼子的北侧。十分钟后,北侧忽然火起,浓密的黑烟直冲天际,干燥的天气借着夏日的阵风立刻席卷了这一片玉米带,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岸边蔓延!“纳尼?起火了?”守在岸边的鬼子很快捕捉到了这一动静,自己来时的路居然起了火?滔天的火势使带队的中队长意识到必须要采取行动,他立刻派遣一组日军前去砍伐易燃物,隔绝燃烧带,但队伍刚出去没一会,西面的枪响扑面而来!哒哒哒哒!许大勇见大火已起,嘴角已经有些压不住了,他一声令下,三十余手持全自动冲锋枪的战士们紧扣扳机,脚下如同卸去缰绳的野马,在秸秆的掩护下朝前奔袭!哒哒哒哒!将重点精力放在小门沟的日军警戒部队霎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小门沟的北端,李鸣宇看着前方火势滔天,而日军所在之地又枪声大作,不禁喜叹道:“好啊,好啊!这个许大勇,打起仗来有两下子!弟兄们,听我命令,打!”日军正齐刷刷把目光对准突入而来的许大勇等人,正面的李鸣宇也将子弹倾倒而来,配着蔓延的大火,整个西岸乱成一团。于是,场面滑稽了起来,西岸杀声滔天,河岸上的工兵茫然无措,对岸的鬼子拧着眉头,看着河对岸的这一幕,只有炮兵部队反应最快,在其指挥官的旗语之下,十门步兵炮很快就在对岸一字排开,开始向西岸瞄准。但由于距离过近,射击角度偏平,所以极其容易误伤到自己人,故而炮阵一直处于瞄准状态,始终没有开炮。“排长,鬼子,鬼子渡河了!”冲锋正打得畅快,跑回来的二蛋跟上许大勇,紧急喊了一声,许大勇顿时停住步子,朝着蕴藻浜上看去,尽管浮桥还没有连接完毕,但对岸的日军已经开始涉水上桥,大量的增援正排山倒海地赶来!“娘的,不管了,冲过去,炸桥!”许大勇扔掉头上的帽子,掏出兜里最后一个弹匣,随后继续发起了冲锋。打了没超过一分钟,兵力上的颓势开始凸显,日军直接在桥上架设机枪,以压制正在发起冲锋的警卫排。一通扫射下来,流弹就打伤了四五个战士!有了增援,守在西岸的鬼子兵也是底气大增,开始朝着许大勇的两翼迂回!这一幕被远处的李鸣宇看在眼里,他急忙喊了句:“快,手榴弹,都掏出来,朝着鬼子行进路径,扔!全扔!”嗖嗖嗖!数枚手榴弹径直砸进玉米地的土里,几秒后,轰隆数声,土壤和鬼子一齐被掀翻了一周。“老李!”情急之下,许大勇把目光投向了李鸣宇。李鸣宇整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甩起来,朝着许大勇狂挥手,嘴里喊道:“老许!这里!这里!”而也就在此时,对岸的步兵炮猛然开炮,顷刻间就把还在玉米地滞留的战士们炸飞到了天上,随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火势仍在蔓延!越来越多的日军在桥头聚集,并不断向两个排的战士发起冲锋,许大勇早已放弃了冲锋,在不断向李鸣宇靠拢的过程中,整个排已伤亡过半,但愤慨的是,一伙幽灵般的鬼子正尾随而来。“排长,有鬼子咬着咱们呢!”二蛋跑在最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一队鬼子不顾吸入这燃烧的黑烟,愣生生跟在许大勇身后。许大勇暗暗骂了一句,嘴里轻声道:“手榴弹,拉了往自己脚下丢!”尾端的几个人照着许大勇的法子,拉响手榴弹扔到脚下,随后立刻加快速度,跟上队伍,鬼子的速度也是奇快,但由于玉米地的掩护,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前面,手榴弹的引线正在倒数....轰隆数声!这伙跟屁股的鬼子被炸的人仰马翻,再也无力追击许大勇的队伍,李鸣宇在村子北端接应到了许大勇。“老李,挡不住,我们尽力了。”许大勇沉沉出了口气,看见后面没有追兵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鸣宇望着远天飞来的日军侦察机,乌乌地在小门沟上方兜了好几个圈子,其观察的大体位置就是杨行,小门沟,蕴藻浜一线。日军这么丧心病狂地要过桥,肯定有他们的原因,李鸣宇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敢断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要尽可能拖住这伙鬼子!如若此时有一个航拍视角,便会见到淞沪会战上十分壮观的一幕:随着吴淞战线的溃退,数万中国军队在失去通讯,失去建制指挥的情况下,被来自宝山的日军夹击,只能沿着蕴藻浜以西的广袤河沼地带一路南撤!乌泱泱的中国军队此时已然只能算是散兵游勇,他们三五成群,有的连枪都丢了,有的迷失了方向,在水网里乱窜,最后被日军击杀,而更多的人,正在不顾一切地朝大场而来。这一切被日军侦察机收入眼底,这也是他们在此地搭建浮桥的根本原因,利用江湾的铁路公路运兵速度,抢在中国军队撤到蕴藻浜之前,堵住这几万溃兵的退路,予以全部歼灭!数万的溃兵来自不同的部队,来自不同的省份,他们还不知道,在自己南撤路上,有着怎样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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