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能说明，不管对他们下手的那些人手段有多么残忍，柳青岚暂时都不会在那张暗杀名单上出现。
要杀这八个，那不是还剩了五个吗？
找剩下的这五个人聊聊？
不，如果有用的话蒋恒一定已经找他们聊完了。
但是他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听说过邱可有朋友，足以见蒋恒他们要么没查到，要么没能跟他们取得联系。
这么一想，柳青岚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一万只蚂蚁从尾椎骨钻入体内，一寸寸啃噬着他的皮肉，骨髓，内脏。
这些人
该不会都已经死了吧？
那现在盯上他的人
是谁？
手机屏幕熄灭，亮起，再熄灭。
柳青岚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中，手指点在键盘上迟迟按不下去。
这些事情，就算他问了江延川又有什么用呢？
江延川会告诉他真相吗？
已经欺骗过他一次了
睡意在反复纠结中袭来，柳青岚挣扎着用最后一分理智退出所有软件才任由自己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
蒋恒离开时没有拉窗帘，柳青岚在八月份太阳的热情招呼中悠悠转醒。
他身上只搭了个被角，露在外面的黑色半袖和短裤被太阳晒得发烫。
任由他再怎么纠结着不想起床，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只有七点。
满打满算一晚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柳青岚的精神还沉浸在自己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十七岁的身体可以肆无忌惮地熬穿。
但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二十七岁的男人虽然正值壮年，身体的本钱却不再像过去一样厚。
“头疼？”蒋恒好整以暇地走到窗户前转身看着他，“我去晨跑，想吃什么？”
“都可以。”柳青岚见他脸色没有异样，缓慢而沉重地吐出在胸口积压了一夜的郁气。
唐曌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眼睛还没睁开，举着两条胳膊四处摸索着往卫生间走，“早上坏。”
“早上好。”
“坏。”
“好。”
柳青岚成功把人惹毛，立刻安抚：“早上好坏。”
“好坏。”
唐曌现在就是个小复读机，说话不过脑子，因为脑子还在床上。
看得蒋恒也想试试：“想吃什么？”
“什么？”
“你想吃什么？”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柳青岚在旁边偷笑，“你触发她被动技能了。”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唐曌一边默念，一边闭着眼找卫生间，“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蒋恒头一次见她这样，饶有兴致地询问：“她能背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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