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太子杨昭文武双全,也深受文武大臣们的拥戴。隋炀帝原本想着,将来由杨昭继位,必定能将大隋的基业发扬光大,可是,没想到,杨昭英年早逝,为此,隋炀帝痛心不已。好在杨昭留下了杨倓、杨侗和杨侑三个儿子,这多多少少抚慰了隋炀帝的心。尤其是杨侑,聪明、仁爱像极了他的父亲,深得隋炀帝的喜爱。隋炀帝感叹地说道:“阿孩太不争气了,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和一些女人在一起鬼混,他若能像他大哥那样贤明,朕又何必御驾亲征?”萧皇后听了,心头一凛。从隋炀帝的话语中,她可以感受到隋炀帝对杨暕甚是不满,看来,杨暕想要争夺太子之位恐怕是希望渺茫了。三个孙子固然也非常亲,但是,杨暕是自己的儿子呀,作为母亲,萧皇后当然希望杨暕能够承继大统。她想到此处,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陛下,齐王还是太年轻了,等再过几年,相信他会更成熟一些。”隋炀帝冷笑了一声:“要知道他比他大哥只小一岁,他哥当初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十分沉稳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他是什么样的人,打小就能看出来了,我倒是觉得杨侑聪明好学,有乃父之风。”“是啊,虽然杨侑只有十来岁,但是,他勤奋好学,谦恭仁爱,而且,很有主见,和同龄的孩子大不相同。”“是啊,他像极了他的父亲,记得当初刘弗陵继位之时只有八岁,后来,把大汉也经营得有声有色,传承了几百年。”闻言,萧皇后惊问道:“陛下此言何意?难道说你一直有意把皇位传给孙儿杨侑吗?”“有什么不可以吗?”隋炀帝反问道。“这——,”萧皇后不知该怎样回答,“在历史上,一般情况下,君主因为儿子因病去世,没有儿子,所以,才会传位给孙子。可是,咱们有儿子,却绕过儿子传给孙子,而且,杨侑太过年幼,又如何能够镇得住那些文臣武将?这似乎不太妥当呀。”“杨侑品行端正,天姿聪颖,是一个好苗子,他现在是很年幼,等再过几年之后,朕相信他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皇孙。”萧皇后听隋炀帝这么说,也不便说些什么,只是问道:“既然陛下要御驾亲征,那么,大兴城和洛阳,你到底打算怎样安排呢?后方留守也是极其重要的啊。”隋炀帝沉吟了片刻:“我原本想把苏威和裴蕴带在身边,早晚听取他们的意见。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阿孩和杨侑来个公平竞争。让杨侑和裴蕴驻守大兴,杨暕、苏威守洛阳。朕要看看他们谁的表现更出色。”萧皇后见隋炀帝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让杨暕和自己十来岁的侄子竞争,似乎有点儿折损了他的颜面。可是,萧皇后转念一想,谁让齐王不争气呢,如果他在考核期内表现良好的话,又怎么会是今天的局面呢?现在能有一个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就已经不错了。隋炀帝和萧皇后夫妻二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然后,双双就寝。隋炀帝依旧精力充沛,不输于年轻人,和萧皇后冲了一波又一波,然后,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因为即将巡游江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隋炀帝早早地起来上朝去了。齐王参加完朝会之后,进宫来给他母后请安。“母后,儿臣给您请安了。”萧皇后端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她把杨暕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眼圈黑紫,脸色苍白,精神不振,头上冒着虚汗,根据经验,知道他是纵欲过度造成的。“阿孩,你来见为娘有什么事儿吗?”“母后,我今日进宫主要是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另外,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什么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最近,儿臣手头有点紧张,母后能不能再支点钱给我用?”萧皇后一听,把脸沉下来了,道:“你身为齐王,俸禄极其优厚,你怎么会缺钱用呢?”“这——。”其实,齐王最近一段时间背着他娘不知道,又在洛阳城外纳了几个小妾,并为她们购置田地、房产,花去了不少钱;他又招来了数百名鸡鸣狗盗之徒,说是饱学之士,也要花钱去养;同时,他聚众赌博,又输了不少钱;另外,那柳氏喜欢什么假山、珊瑚等各种奢侈用品,为了讨得她的欢心,往往要花巨资从千里之外运来,在她身上花的钱财更是不计其数。齐王入不敷出,自己的小金库早已经是底朝天了,因此,来找他母后借钱。杨暕犹豫了一下,撒谎道:“母后,最近,儿臣购买了一些珍贵的书籍,花去了不少钱。”“哦,你买的都是什么书?”“回母后的话,儿臣买的都是些儒家经典,像什么《春秋》《论语》,以及其他诸子百家的书。”“开卷有益,多读点书是好事儿,但是,买那些书又能要多少钱呢?”“由于这些书籍晦涩难懂,因此,儿臣又自作主张请了一位萧老师,来教导儿臣。”萧皇后听说他请了一位姓萧的老师,心中也很是宽慰:“只要你肯上进,将来还有机会,那么,你想要多少钱呢?”“儿臣想借十万两银子。”“十万两?你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为娘上次借给你的十万两银子,你这么快就用完了吗?”齐王听了,一咧嘴:“母后,我府上人员众多,钱少了,也不顶用啊。”萧皇后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一点也不知道替你父皇分忧,此次,朝廷调集了百万大军,要与高句丽开战,那么,这些军队一天得消耗多少粮饷和钱财?如今,朝廷内外和整个后宫都在节衣缩食,节省开支,省下费用支援前方的军队,你怎么可以如此铺张浪费呢?”“百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饷那么多,也不在乎儿臣这十万两银子;
另外,父皇说要巡游江都,那花费的钱财何止千万,你怎么不说呢?我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你这孩子净说胡话,以你现在的身份能和你父皇相提并论吗?再说了,此次,你父皇巡游江都和往次不同,意义重大,其中的道理恐怕不是你所能理解的。”齐王听了,低头不语。“好吧,你要十万两,就给你十万两,但是,你记住了,一定要省着点花。想当年,你爷爷是个理财高手,钱在他的手中,能生出更多的钱。打个比方,给他一千两银子,他能把它变成一万两;给他一万两,他能把它变成十万两,甚至一百万两,正因为如此,我们大隋才积下了这点儿家底。”“儿臣明白了,请母后放心,儿臣不会乱花钱的。”“那就好,另外,为娘上次和你说的事,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你父皇即将巡游江都,为娘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他让杨侑和裴蕴去守大兴城,让你和苏威来守洛阳,让你们叔侄二人公平竞争,换句话说,如果在此期间,你表现突出的话,将来就有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否则的话,太子的大位就是杨侑的了。”齐王听了,气愤地说道:“父王真是老糊涂了,皇太子之位不传给儿子,却要传给年幼的孙子。杨侑年龄那么小,如果突厥等西域诸国来犯,或者国内动荡,他能镇得住吗?自古以来,很多情况下都是主幼国移,国有长君,社稷之福,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就看不上儿臣,难道儿臣没有他长得帅吗?难道儿臣的骑射功夫不好吗?”闻言,萧皇后面沉似水:“你还好意思说,你做的那些事,你心里没有数吗?在此,为娘就不想再说你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一定要收敛一点,好好地向苏威大人学习,虚心地向人家请教。苏威为官多年,工作经验丰富,对朝廷忠心耿耿,连你皇爷爷在世之时,都对他十分倚重,你千万不要以王的身份自高自大,明白吗?”虽然杨暕听他娘说这些有点不耐烦,但是,今天有求于他娘,因此,不敢发作,耐着性子,说道:“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谨记于心。”“为娘再次提醒你,这一次将是你争夺太子之位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切记一定要做好两件事:第一,粮草一定要准备充分,我们百万大军在前方作战,后方粮草供应至关重要,如果将士们吃不饱饭,如何作战?第二,是想办法补充兵员,你要想尽一切办法继续招兵买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有后方源源不断地向前方输送兵员,才能保证我方军队的战斗力。”杨暕听了,心想这两件事都很难,但是,只好唯唯诺诺:“儿臣知道了。”“另外,为娘还要提醒你,就是你要知道防患于未然。”“母后,此话怎讲?”“当我们百万大军在东边与高句丽作战之时,胜负难料,其他西域诸国难保不会蠢蠢欲动,甚至侵犯我们大隋的边界。另外,内部各方势力,也要密切关注,比如说,关陇集团的杨玄感、李密等人,清河郡的窦建德,盱眙的王薄、孟让等盗贼。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啊。”“难道说这些人敢趁机造反吗?难道他们不怕被诛灭九族吗?”杨暕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会不会趁机举起大旗,发兵造反,现在还很难说,但是,既然你镇守洛阳,你就要加强警戒,避免后院起火,洛阳绝不容有失。”杨暕没想那么多,他只想趁此机会在洛阳捞钱,他一听有这么多的事,真是脑袋疼。好不容易把萧皇后对付过去了,等到齐王拿到了十万两银子,回到齐王府之后,他又来了兴致。他命人准备酒宴,让柳氏领着一群年轻的歌妓翩翩起舞。他一边喝酒,一边眼神不错地盯着柳氏。他发现柳氏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柳氏穿得也十分大胆,一层薄纱轻罩在雪白的胴体之上,胸前束着一抹红绫,像是要涨破了似的,呼之欲出。柳氏前凸后翘,腰细胸大,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杨暕心想,今生能有此女相伴,真是自己的福气呀,也不枉此生了。不知不觉中,杨暕已经醉眼迷离,魂也被柳氏勾了去。一曲终了,杨暕把手一挥,众歌妓都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柳氏两个人。柳氏额头上微微出了汗,面色红润,吐气如兰。她扭动腰肢来到杨暕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杨暕的怀里,一双美眸看向杨暕,眼神荡漾,柔声地说道:“大王,请允许妾身来为你斟酒吧。”齐王左手搂住她的细腰,正堪盈盈一握,右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可真是美呀。”柳氏羞涩地一笑,脸更红了:“齐王,你又在取笑妾身了。我哪里美,只会越来越老了。”“不,你就像那刚出水的芙蓉,含苞待放。何谈‘老’字?”柳氏为齐王斟了三杯酒,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把酒杯端起递到了齐王的唇边,齐王尽皆喝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柳氏略带幽怨地说道:“大王说此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杨暕连忙说道:“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何出此言呀?”“大王,你就别在妾身的面前演戏了,我听说你在洛阳城外又纳下了数名美女,并且为她们购置田地、房产,不知可有此事?”“呃——,”杨暕顿时噎住,脸上一红,心想这是哪个嚼舌头的把这事给捅了出去,要是让他查出来,非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不可,但是,既然柳氏已经知道了,如果再瞒着她,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他坦言道,“不错,本王是在城外纳了一位姑娘,是在风月场所里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