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林家。林家福瞅着乖乖听秦淮茹招呼的姐弟俩，莫名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自己这算是提前体验一下当爹的生活么？好吧，如果当爹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光是想想老闫同志每天在门口洗尿布的情况，林家福就知道，这当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可是没少听到闫家夜半小娃儿哭，然后就能听到闫埠贵的声音。老闫同志在当爹这块上，还是很尽责的。自己到时候，能有老闫这么尽责么？不能想！想多了，心慌。秦淮茹那边，很快把姐弟俩哄睡着了。也幸好他们家这炕够大，不然的话，还真的不好安置这姐弟俩。“开春了，咱家房子该修一修了！”原本呢，林家福就打算在跟秦淮茹单独住在这边的时候修一修这房子，至少更宜居一点。现在虽然没办法弄个自动冲洗的卫生间，但弄个独立的卫生间还是可以的。之所以没弄成，一则是没钱，二则是没时间。如今秦淮茹肚子慢慢大了起来，等生了孩子后，再想修整这房子，就更麻烦了。所以，这事儿是该提上日程了。“房子不是挺好的吗？”秦淮茹听林家福说要修房子，就是愣了愣。林家福笑笑，道：“我准备弄出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在角落弄个小型粪坑，以后，咱们就不用出去跟人抢公厕了！”“粪坑弄院里，夏天会不会很臭啊？”“不会！”林家福可是信心十足，他看过后世农村的厕所，只要弄个长点儿的透气管，基本不会有什么臭味在院里传开。当然，这小型粪坑还是要定期请人清理的。这算是一笔额外的花费！粪坑上的盖板也得处理好点儿，不然的话，一场暴雨下来，指不定就得粪水漫金山。也不知道下水管网啥时候才能完全铺开！自建卫生间，就现在来讲，问题还是挺多。秦淮茹听林家福这般说，就有些担心，毕竟院里的人都没这么做，他们现在这么做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放心吧，我回头去各家走走，问题不大！”要在院里弄个小粪坑，肯定得跟前院的住户打个招呼。虽然林家福跟前院几户人家的关系都不算差，但这种事情，总是要跟人家说说的，这是最基本的尊重。秦淮茹见林家福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再多说。林家福这回倒是雷厉风行了。第二天就跟前院的住户们聊了下，各家都没啥意见。毕竟林家福已经承诺了，要是夏天的时候院里有臭味，他就把那个粪坑填了。在易忠海出院回四合院这天，林家这边的房子维修改造正式开工。林家福请了附近专门干这活儿的老泥瓦匠，直接将活儿都包给了对方。包括材料的购买，林家福都包了出去。主打一个甩手不管！房子的主体结构没啥需要变动的，就是隔出了一个单独的卫生间，然后粉刷墙壁，更换门窗。这会儿的窗户，可都是老式的棱格窗，采光太差。林家福统统换成了玻璃窗，虽然不是后世那种大整块玻璃的窗户，但比起之前的窗户，采光是真好太多了。当然，花费也不小。林家福再次背负了外债。赚得多，花的也多。不过，在林家福看来，这钱花的很值。毕竟，再过些年，四合院里的这些人家都会换了自家的门窗。虽然那时候可能便宜些，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早用早享受的。半个月的时间，房子改造完成。林家福跟秦淮茹在看了这修整后的房子后，都是十分满意。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大部分都来参观了下，也都是羡慕得很。至于有人说的晚上睡觉太亮的事儿，林家福回了一句，挂个窗帘就搞定了。然后，就有人询问这玻璃窗的价格。林家福也没藏着掖着，坦然相告。不少人家一听这价钱，瞬间打了退堂鼓，这价钱实在是太吓人了点儿。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家都觉得这价钱高。没几天，后院刘海中家、许富贵家都喊了人来换门窗。这两家，都是院里不差钱的。再然后就是中院。傻柱家最先，再然后是易忠海家。前院这边，李海山家倒是成了第一个跟风的。李萍不差钱，但她那屋子就是暂住，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搬走，所以，这房子改不改的，真的没必要。九十五号院这边一个个换玻璃窗，很快就影响到了周围的院子。就跟刮了一股风一样，玻璃窗成了潮流。“我这算是引领潮流么？”林家福发现这情况后，也是乐不可支。到后来，前院闫埠贵家也换了门窗，老闫同志见了林家福，那表情是相当的幽怨。已经有了算计苗头的老闫同志，对于这么大的一笔支出，可是心里跟刀扎一样，疼得不要不要的。不过，老闫同志也就是用幽怨的眼神瞄了林家福几次，然后就释然了。至于他是怎么想通的，林家福不晓得，也没问。两个月后，整个四合院里，也就只剩下李萍的屋子没有任何改变了。同样的，林家福那边的录音机已经完成了全部的项目设计，可以投入生产了。虽然目前的生产工艺未必是最优解，但在当下，已经是足够了。在试产了十台录音机后，轧钢厂再次发出了招工通知。林家福这边的亲戚倒是没什么人够年龄，但亲戚没有，可以有乡亲！他把消息通知了自家爷爷后，就没再管了。秦淮茹也跟她家里说了下。为了能让分厂这边尽快开工，轧钢厂这边的计划是从这边的学徒工调人去分厂，新招的人进入轧钢厂各个车间，从学徒工开始。对此，林家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虽然录音机厂的生产跟轧钢厂这边没啥搭边的，但在轧钢厂上班了一定时间的学徒工，更容易被组织起来。当然了，林家福这个分厂的副厂长，这会儿其实已经靠边站了。主管技术的他，不管生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高厂长看着林家福，笑呵呵开口询问。“什么？”“分厂出成绩了，你这个管技术的副厂长靠边站了，心里没有怨气？”“没有！”林家福是真的没怨气。老话说，吃亏是福。现在来看，他的确是吃亏了。但是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吃的亏，将来都是福。“看起来是真没有！”高厂长盯着林家福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我还以为需要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呢！”“叔，咱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林家福嘿嘿笑。“有觉悟好啊！”“喏，这是你的最新任命！”高厂长笑呵呵地将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林家福。林家福拿起桌上的文件，很快看望，然后抬眼看向高厂长，有点懵逼。他居然又升官了！之前是分厂的副厂长，而现在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依旧是主管技术。“叔，这不合适！”“我做不来的！”他才二十一，这就成了轧钢厂这么大一个厂子的副厂长，还是主管技术，虽然算是专业对口，但问题是，林家福太年轻了。“做不来也得做！”“领导们都很看好你，你总不能让领导们失望吧！”“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困难，克服困难！”“将来，说不得我这位置，都是你的！”“叔，咱不开玩笑，我真不成！”林家福是真的有点慌了。他这个年龄就成了副厂长，这得多招人眼红？“怕了？”高厂长笑眯眯地望着林家福，“说说，怕什么？”“叔，我才多大啊！”“这担子太重了，我扛不起的！”“之前的录音机，就是个偶然的事儿，我之前学习不好，后来开了窍，才看了几本书啊，哪儿能当得起这般重任！”啪！高厂长一巴掌拍在林家福的脑壳上，道：“我是参加革命后才开始认字，如今的文化水平比你还不如呢！”“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干这个厂长？”“叔，咱们不一样！”林家福还真不知道高厂长的文化水平不高，“您老人家经历的事儿多，这叫实践出真知，我这太年轻了，正所谓嘴角没长毛，办事不牢靠！”讲真，林家福是真的没想身居高位的。原因嘛，就是他说的，太年轻。这世上的人，最容易得红眼病。虽然说，只要站得足够高，那么，有些羡慕嫉妒，就可以无视了。可问题是，录音机厂刚投产呢，还没看到实打实的成绩。若是录音机厂一下带来巨额外汇进账，那么，他林家福才算是真正立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被提拔，任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问题是，领导们已经决定了，你现在啊，就算赶鸭子上架，也得上！”高厂长呵呵笑着，抬手拍了拍林家福的肩膀，“放松点儿，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再说了，技术上的突破，领导们也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几年没出成绩，又能怎样？”“有叔在呢！”“小郑，把这份文件送去宣传部，让他们广播通知全厂！”高厂长直接喊了郑秘书进来，让他把林家福的任命文件送去宣传部。“郑哥，等等！”“叔，这事儿，咱们再商量下！”林家福是真不想现在上位。“服从命令！”
高厂长直接板起脸。好嘛，听到这话，林家福明白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他，从现在开始，就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当广播里传出关于林家福的任命通知后，整个轧钢厂都兴奋了。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也有人佩服。综合而言，佩服的人居多。虽然的确是有人眼红，但林家福这一路走来，一路都在创造奇迹，结果就是现在厂子里的多数人对于林家福做什么都有些麻木了。别人若是这么年轻身居高位，肯定要被各种的针对，但到了林家福这里，没多少人觉得有问题。钳工车间。贾东旭差点儿被手虎钳夹了自己的手，因为他走神了。一年前，他还想着自己能在钳工考核中压林家福一头，结果，林家福拿下了五级钳工的考核，而他只是一级钳工。一年后，林家福成了副厂长，而他则从二级钳工被降级成了一级钳工。这差距，越来越大了！贾东旭的心态彻底失衡了。“老刘，你这徒弟，越来越厉害了啊！”“嘿嘿，我也没想到啊！”刘成也是挺懵逼的。他之前就想着这徒弟这么有天赋，将来说不准能成为工程师，不曾想，工程师这么快拿下了不说，如今都成了厂里的副厂长，还是主管技术的。食堂这边。傻柱很嘚瑟，因为这里人人都知道他跟林家福的关系。虽然林家福主管技术，并不涉及到厂里的人事跟后勤，但副厂长就是副厂长。林家福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分厂那边的副厂长就卸任了，但技术总工的活儿还是留着。李萍也从分厂调到了轧钢厂，在厂办当办事员。这个办事员，其实没啥事儿，就是注意保证林家福的安全。不过，林家福觉得没这个必要。录音机已经投产，就算是有什么人要针对他，也没了意义。然而，高厂长的说法却是越是如此，越是需要保证他的安全。毕竟，这技术领先着呢！而林家福作为这个技术的开拓者，只要抓回去，就可能把这技术给逼出来，甚至开发出新的技术。“叔，不是说，我就是个摆在台面上的棋子么？”林家福听了高厂长的分析，表示这跟之前的说法不一样啊。高厂长呵呵笑，道：“你管什么说法不说法的？让你干啥就干啥！”“至于你媳妇儿跟你母亲那边，领导们都有安排，你不用想太多！”“……”林家福心道，是我想太多么？他啥都没想好不好。……回转四合院，林家福进门瞧见闫埠贵，刚准备打招呼，闫埠贵倒是先跟林家福打起了招呼。“家福，听说你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闫老师，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林家福就挺意外的。他可是四合院里第一个回来的，其他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可都还没回来呢，这老闫同志哪儿听说的？“这么说是真的？”“对，是真的！”林家福笑笑，“这不是分厂那边的项目成功了么？我这就被提拔了！”“乖乖，不得了啊！”闫埠贵打量着林家福，“你这才过了二十一岁吧！”“嗯，前几天才过了生日！”“厉害！”闫埠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林家福只是笑笑，道：“闫老师，你还没说你是咋知道的呢！”“听你们厂的人说的！”“不是咱们院儿的！”“我可是小学老师，那些大人来接他们家小孩儿放学的时候，随便听听，就能知道不少的事儿！”“高！”林家福直接竖起大拇指，他还真没想到这一茬。“也就是这段时间有这个机会吧，最近一段时间，听说有好些个小孩儿被拐了，不然的话，哪儿会有什么大人来接小孩儿放学啊！”“这些个人贩子，也真的是该死！”闫埠贵如此一说，林家福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闫老师，咱们这附近没有哪家的孩子被拐了吧？”“暂时没听说！”听闫埠贵这么说，林家福还是决定去老母亲那边说一说，有些事情，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一下的！林家福先回去跟秦淮茹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骑着自行车直奔小院那边，跟宋爱华说了下闫埠贵说的情况。顺带说了下他被提拔为轧钢厂副厂长的事儿。“家寿、家福，你们大哥说的事儿，你们听到没有？”“听到了，听到了！”“我们保证放学不乱跑，不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拿陌生人给的东西！”兄弟俩被老母亲瞪着，很乖巧地表态。训完了俩小儿子，宋爱华才跟林家福说起他升职的事儿。“从现在起，你在轧钢厂可得谨言慎行，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想啥是啥，知道不？”“知道！”林家福很想说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改了很多。平日里在厂子里，那真的是埋头苦干，别的事情都没怎么关注。“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去找你们厂长，别自作主张！”“你这副厂长就是管技术的，别的事情，别乱伸手，省得招人记恨！”“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一点，不需要老母亲提点，林家福也明白。好在他这个副厂长基本不管厂子里的生产跟后勤，只是专注于技术，当然，这个专注于技术，也是需要资金支持的。但是吧，林家福感觉只要他再整出点成绩，那么，厂子里现如今的领导们都会大力支持他的。毕竟，有成绩，就是所有人的政绩。林家福跟老母亲聊过后，才回转四合院。这一次，四合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可都回来了，还都到他家来了一趟。“哥，你现在是副厂长，那工资是不是涨了啊？”“这倒是涨了一点，没多少，无关紧要！”现在对林家福来讲，工资的涨跌，其实没多大的意义。两人吃了饭没多久，易忠海就过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易忠海的腿恢复的七七八八，虽然走路有点不敢吃力，显得有点跛，但等完全康复，基本也就没啥事儿了。“易师傅，快坐。您这腿，恢复得咋样了？”瞧见易忠海过来，林家福连忙请对方落座。易忠海在椅子上坐下，笑了笑，道：“挺好的！”“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完全康复了！”这一段时间，易忠海已经回厂上班了，不过不是钳工实操，而是作为钳工技术指导，指点车间的学徒跟那些工级较低的钳工。老易同志在教学方面，还是有两下子的。在他的指点下，不少的学徒跟低等级钳工都说大有收获。林家福甚至给高厂长提了个建议，每个周，安排一位高等级的师傅给低等级工人和学徒工进行专门的指点。在易忠海没有康复之前，这活儿就一直是他兼任。毕竟，这活儿是真的轻松，就是有些费心。“易师傅，你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没啥事儿，这不是听说你升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么，过来转转，恭喜一下！”“顺带着呢，也有点想法，想跟你唠唠！”“您说！”林家福看着易忠海，希望他能说出他想他说的话。为什么安排易忠海干这个活儿，是因为林家福想要弄个专门的技工培训学校。这，是他最初的设想。哪曾想计划不如变化快，他被高厂长看重，去东北进修了一段时间。他也就顺势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弄出了一点小发明。如今易忠海意外受伤，林家福就寻思着借这个机会，把他最初的设想弄出来。技工培训学校只要搞出来，在当下这个严重缺工人的年代，只要学成，出来之后，还担心找不到工作么？若是易忠海不能体会到他的用心，林家福也会以易忠海为托辞，跟厂里提一提建议。事实证明，老易同志的确是个好同志，还真的就想到了整个专门的培训班的想法，虽然想法很不成熟，但思路上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意味着，只要林家福在他的基础上，稍微发挥一下，这事儿基本也就成了。跟易忠海聊过后，林家福就意识到，自己成为轧钢厂副厂长的第一把火可以烧起来了。要知道，厂里可有不少的老师傅，因为一些意外事故，不能工作在第一线，但是吧，他们曾经也都是技术能手。如果厂子将他们重新招回来，不单单能让他们教导技术，还能让他们现身说法，让所有人都明白安全生产的重要性。“厂长，你觉得，这事儿咋样?”“好事儿啊！”高厂长听完了林家福的话，两眼直冒精光。这培训学校是得办，还得好好办！到时候，甚至可以安排厂子里现在的工人去进修一下。只是，培训学校的老师，不能单单是厂子以前伤残退下去的老师傅，既然要办校，还是需要请几个专业的老师。“厂长，请人这事儿，可得拜托您了！”林家福直接撂挑子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站那儿！”高厂长一眼就看穿了林家福的小算盘。“技术的事儿，我不懂！”“所以，这事儿得你来，你去请人！”“叔，不开玩笑啊，我都不认识人，您让我咋去请？”“不喊厂长了？”高厂长眯眼望着林家福，哼了一声，“有事儿喊叔，没事儿厂长，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会这功夫！”“叔，之前咱们谈的公事！”林家福果断狡辩。可惜，高厂长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最终林家福一脸郁闷地走出了厂长办公室，真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事儿，还是落到了林家福的脑壳上。“到哪儿去找人嘛！”林家福是真发愁。这要是以前，高薪挖人就行了。但现在，工资是有标准的，可不是你想提工资就能提的！所以，挖人真的是就很考验嘴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