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秦淮茹看着被袁扶娣、傻柱护在身后的三个小丫头，心生不忍。“别可是了，闫老师说的情况，只是猜测，她们到底是人家的闺女，咱们只是旁观者！”哪怕闫埠贵说的话是事实，可问题是有些事情没有发生，所有的猜测就只是猜测。再者，即便是真的发生了，那两口子是人家的爹妈啊！别说现在只是刚建国，就算是几十年后，这很多地方依旧存在着这种爹妈。而这种事情，即便是政府出面，也很难处理的。林家福很清楚，这事儿是外人不能掺和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傻柱凑到了他身边，跟他求救。“柱子，这事儿吧，坦白讲，你们两口子没有理由拦着！”林家福是真的怀疑袁扶娣的三个妹妹，她们全部或者其中一个，被聋老太太给洗脑了。若是她们被带走，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然而，傻柱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这家伙对袁扶娣是掏心掏肺，袁扶娣想要护住三个妹妹，他绝对是马前卒。“家福哥，你就帮忙想想法子嘛！”“从小到大，咱们院就属你的点子多！”傻柱眼巴巴地望着林家福。林家福叹了口气，道：“柱子，你确定要留下仨小姨子？不后悔？”“家福哥，以后我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得帮袁姐！”傻柱没想那么远。不过，这也符合他的脑瓜子。说好听点，这叫活在当下。说难听点，这叫没有长远打算。“傻柱，去跟你媳妇儿说，养娃儿费钱，她应该明白该怎么做！”林家福盯着傻柱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给对方出了个主意。只是，虽然给傻柱出了主意，但这主意却是遮遮掩掩的，还需要傻柱跟袁扶娣去思考。傻柱没想明白，但他执行力很不错。飞快回到袁扶娣的身边，傻柱在对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说出了林家福让他转告的话。养娃儿费钱！费钱！听到傻柱的话，袁扶娣瞬间有了主意。“想要带二妮她们回去也行，把账结一下！”袁扶娣看向咄咄逼人的父母，很冷淡地开口，“二妮、三妮、四妮在我这里连吃带喝，还有上学的学费，我也不多要，一共一百块，给了钱，人你们带回去，我没有二话！”而随着袁扶娣这话出口，袁父、袁母瞬间傻眼了。一百块钱！他们上哪儿去弄一百块钱？如果有一百块钱，他们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跑城里来。“袁扶娣，你还是个人吗？”“你跟我们要钱？”“你简直黑了心肝！”袁父、袁母回过神后，冲着袁扶娣就又骂了出来。袁扶娣也不跟对方争辩，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公母俩。别看她面上毫无表情变化，但内心却是开心得不要不要的。果然，还得是师傅！她之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不是东西的爹妈，感觉自己跳出了火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们重新跳下去，不曾想，师傅只要随便开开口，就解了她最大的难题。“二妮、三妮、四妮是你们生的，养大她们，是你们的责任，我只是她们的姐姐，如今都已经嫁人了！”“这段时间，他们可都是我们何家在养！”“嫁出门的闺女，泼出门的水！”“我可不想被人指责嫁了人后，还整天念着娘家，拿婆家的东西养娘家的妹妹！”“想要把人带走没问题，给钱就行！”“还有，现在是一百块，等明年，就不止一百块了！”“我可是记着账的！”看着愤怒的爹妈，袁扶娣却是越说越来劲。“你个不孝女！”“你，你掉进钱眼里了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你等着，我要告你！”“我要去你们厂子里告你！”“我还不信了，你们厂领导就不管！”袁父忽然计上心头，有了主意。只要他去闹，那么，没理也能搅闹出三分理来。他可是太了解这些个当官的了，能选择息事宁人，就绝对不会把事情闹大。“你尽管去！”袁扶娣呵呵一笑，“我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扰乱了我们厂的正常生产秩序，少不得要被抓起来教育十天半月呢！”想要吓唬她？袁扶娣可不是以前在村里无依无靠的袁家大丫头，现在的她，有男人，还有师傅，还有好几个师兄。男人是食堂大厨，跟轧钢厂的领导们处得都不差。而她师傅，更是轧钢厂的传奇。袁扶娣根本就不怕她爹去轧钢厂闹腾，而且，她说的一点没错，袁父如果去闹，结果必然是会被保卫科的人抓起来。“你，你……”袁父彻底抑郁了！这闺女，真的是翅膀硬了，他完全没办法拿捏了。至于袁母，这会儿是彻底不吱声了。“柱子媳妇儿！”就在袁父、袁母被袁扶娣说得怀疑人生时，易忠海忽然站了出来。“易师傅！”袁扶娣闻声望去，不懂易忠海这时候站出来是什么意思。“柱子媳妇儿，这事儿吧，我说说我的看法！”易忠海看了袁扶娣一眼，又看了眼傻柱，缓缓开口，“首先呢，我的批评你一下！”“你这态度，不对！”“没有你爸你妈，就没有你，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好，他们都把你养大了！”“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我不承认！”袁扶娣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不是他们养大的，我是我爷爷奶奶养大的！”“他们，就不配当人父母！”“易师傅，您是轧钢厂的老人，年纪也大，柱子往日里喊您一声‘叔’，但这并不是您对我们两口子指手画脚的理由！”
在知道易忠海是出来拆台的后，袁扶娣就没有再给对方留脸，说话虽然还算平静，但那言语可是一点不客气。“还有，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您，还是管好自己，别的事情，不需要您多嘴多舌！”这话，可真的是把易忠海的脸踩到了泥里。“你……！”易忠海没想到袁扶娣居然这么不留情面。“易师傅，咱们只是住在一个院里的邻居，您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在轧钢厂学技术的师傅就在这里，我师傅都没说什么，您啊，还是免开尊口吧！”“老易，我觉得柱子媳妇儿说的没错！”刘海中实时开口，“家福是柱子媳妇儿的师傅，他都没说话，你啊，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老刘说的对！”“就是，老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随着刘海中的开口，越来越多的人开口，态度一致，都是对易忠海展开了批判。毕竟，易忠海跟王淑芳可是闹离婚呢！自家的事情都没管好，还去管别人的事儿，哪儿来的脸？“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易忠海没想到自己忽然就成了众矢之的，连忙认错。这一切，说白了，就是易忠海自作自受。易忠海在这四合院里营造的人设就是乐于助人的道德君子，相应的，他媳妇儿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人设。但是吧，易忠海这段时间接连出岔子，甚至差点儿跟他媳妇儿离婚，四合院里的众人就意识到，易忠海这人似乎有点假大空。再加上王淑芳平日都是在四合院里，没少帮扶院里的人。易忠海的好名声，有大半都是他媳妇儿给助攻出来的。当易忠海跟他媳妇儿闹离婚，而且还是他易忠海有错的情况下，院里的人，那肯定都是站队王淑芳。“袁扶娣，你等着，这事儿没完！”“我是你爹，我还不信我管不了你！”袁父撂下狠话，带着袁母离去。虽然外面已经黑了，而且很冷，但这两口子毫不留恋地走了。至于他们的四个儿子，在这一场针锋相对中，全程静默，就跟四个哑巴一样。“师傅，谢谢您！”在袁家人离开后，袁扶娣就带着仨妹妹找到林家福，跟他道谢。“先别谢我！”林家福摆了摆手，“我说的话，可不单单是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也是一个事实！”“你跟柱子，如今的收入，要养活五个孩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将来，你要是跟柱子再有孩子，你们的压力会更大！”“这些，你们俩口子考虑过吗？”对于袁扶娣，林家福还是挺佩服的。生在袁家那样的家庭，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出来，这样的人性，由不得林家福不佩服。林家福甚至将自己代入袁扶娣的处境，感觉要是他真的处于袁扶娣的处境，绝对不可能跳出来，可能要一辈子被当牛做马。“师傅，我跟柱子想过的！”“柱子一直在磨练厨艺，到时候定级再提升一级，工资还能高，我这边，只要钳工的技术提上去，工资也能高！”“有想过就好！”林家福点了点头，又看向傻柱，“柱子！”“家福哥！”傻柱连忙答应一声，等林家福指点。“既然你们俩决定养着她们三个小丫头，那么，她们的户口，你们有想过怎么安排吗？”现在还没有实行定量供应，家里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买粮食，粮价也不是很高。但等定量供应，粮本制度实施，袁扶娣三个妹妹作为农村户口，在城里是没有定量的。到那时，傻柱跟袁扶娣想要解决三人的口粮问题，就只能从他们自己嘴里节省，或者是去鸽子市、黑市购买高家粮。当然，也可以学学闫埠贵，去将细粮换成粗粮。“他们的户口不解决，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很麻烦！”“工作、结婚，到时候，可都会被卡脖子的！”林家福这么一说，袁扶娣跟傻柱都是愣住了。“家福哥，那你有什么法子不？”傻柱听完了林家福的话，第一时间望向林家福。林家福微微一笑，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们户口从村里迁出来，如果能落在你们家的户口本上，最好。”“当然，也可以想办法给她们单独立户，但这并不容易，毕竟，她们还小！”“最要紧的是，这事儿不能让你爸妈知道！”林家福看向袁扶娣，“若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趁机要挟你们！”“师傅，那怎么办啊？”袁扶娣也失去了先前的镇定，脸上露出了慌张之色。林家福双手一摊，道：“我没办法！”“毕竟，她们太小了，想要分户，难度有点大！”林家福是真的没招儿。纵然是袁扶娣悄悄将三人的户口从袁家的户口簿上迁出来，只要她父母发现，必然会大闹一场。到那时，这事儿可真的不好办了。“大姐！”三个小丫头听了林家福的话，都是慌了。她们要是回去家里，就再也别想过上现在的日子，还得给家里当牛做马，干活儿，她们不怕，可干了活儿，还吃不饱，她们不想。“别急，别哭，总会有办法的！”袁扶娣赶忙抱住三个妹妹，小声安抚着。“家福哥，……”傻柱脑子不够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林家福，希望林家福能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林家福只是摇头。“我说的这些，只是一种可能！”“当然，如果她们将来有出息，那么，这些麻烦，就都不会是麻烦，归根究底，还是得自强！”“打铁还得自身硬！”“或者，你们能说服村里的长辈，让他们出面！”林家福是真的没啥办法。不管在什么时候，这当爹妈的想要拿捏儿女，总会有各种的办法。像袁扶娣这样的，绝对是个例。……从中院回转前院自家，秦淮茹就跟林家福说起了袁扶娣的三个妹妹，好奇地询问他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林家福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你当我是无所不能啊！”“这事儿，真的不好弄！”“毕竟，人家是亲爹亲妈！”“单凭这一点，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了。”“也就是他们蠢，不然的话，哪儿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