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你在这里看着你大哥。” 女人拿帕子捂着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老二虽然也受过伤,但看了一眼老大的伤口,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盯着李一程,催促道:“药箱拿来了,你赶紧动手吧!” 李一程轻飘飘看了老二一眼,把药箱放到床边的椅子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有烧开的水吗?” “有。”老二下意识的回答,“热水在炉子上温着,很烫。” “找个干净的碗,先用热水烫一遍,再倒一碗水来。” “要做什么?” “给他冲洗伤口。” “伤口不能沾水。” 李一程抬起眼皮,“你会处理的话,你来。” 老二张了张嘴,起身出去了。 李一程将小瓷瓶里的高度白酒倒进一个瓷碗里,用竹镊子夹着消过毒的棉球蘸取白酒,给伤口周围的皮肤擦拭消毒。 他消毒完毕,老二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两个碗里各盛着多半碗水。 “这里是两碗热水。” 李一程点点头,从药箱里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往两个盛水的碗里倒了少许白色的粉末。 老二一把抓住李一程的手,瞪眼看他,“这是什么?” 李一程挑眉一笑,“独家秘药。” 瓷瓶里是他经过提炼过的食盐,按比例放到热水里,就是简单版的生理盐水了。 老二想李一程就在他眼前,不会出事,松开了他的手。 李一程活动了下手腕,拿起竹镊子将七八个棉球放进碗里,将棉球充分浸湿。 他用湿棉球反复冲洗着伤口,将伤口上的分泌物擦拭干净,然后拿出剪子,用火烧过,将灰白色的腐肉剪掉。 老二自诩是见过生死的人,但看到李一程在活人身上动剪子,居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是做什么?” “要把腐肉去掉,不然不光影响伤口愈合,还会造成进一步的恶化。” 老二不懂医,但看李一程熟练的手法,知道他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大夫,而且医术应该不错。 李一程熟练的把伤口重新处理过,从下面往上,将伤口缝合,在伤口的顶端伤口较深的地方留了一根棉条做引流用。 看着李一程像缝衣服一般将大哥的伤口缝合起来,老二的眼睛瞪得更大。这、这……这大夫的方法也太大胆了吧? 但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李一程将伤口用白布覆盖,只用布条揽了两道,并没有缠的很结实。
“伤口处理好了,我写个方子,今天晚上就抓药煎给他喝。要是能退烧,伤口不再继续恶化,说明这伤能治,要是伤口继续恶化,恐怕就难了。” “大夫,您不用写方子,我这山上有不少草药,您能分辨出来吗?” “行,你带我去看。” 天色已晚,现在下山不容易,即便下了山也进不了城了。 老二带着李一程出了里屋,曾明川的目光刷的看过来,接着走到了李一程面前。 李一程冲他微微一笑,“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会儿去挑选草药。” “我跟你一起。” 老三要来阻拦,老二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停住了脚。 曾明川握住李一程的手,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将近半个多时辰,他在外面,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一颗心纠结了又纠结,直到李一程出来,才长长松了口气。 老二没有夸张,厢房里确实有很多草药。像药铺里一样,装在一个个小抽屉里。 以常见的刀伤风寒药为主,也有老参灵芝等名贵药。 李一程将需要的草药挑出来,又用戥子称了,交给老二去煎药。 他把药交给老二的时候,疑惑问道:“这里为何有这么多草药,还有称药的戥子?” 老二摸摸头,道:“我们大嫂的爹是懂医的,很喜欢屯草药,后来老爷子去世了,但这药房留了下来。” “你们大嫂没有跟她爹学习医术?” “切!那老头子重男轻女,说是传男不传女,我们大嫂没学到多少医术,只懂些皮毛。” 原来是这样。 走出厢房,有仆人模样的人迎过来,“二爷,饭菜已经好了,您在哪里吃?” “就摆在这里吧!我跟这两位一起吃。” 老二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是。” 仆人下去了,老二对李一程道:“两位里面请。” 老二跟李一程和曾明川重新进屋,老三一把拉过老二,低声道:“二哥,那夫郎真的是大夫?” “应该是。我看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娴熟,开的药方也有模有样。有没有效果,要等明天再看。” 老三摸摸鼻子,“他要是真把大哥治好了,我亲自送他们下山!” 吃饭的时候,只有老二和老三,那个年轻女人不在,应该是在屋里照顾病人。 “敢问两位大哥,这山叫什么名字,两位尊姓大名?” 老三一瞪眼睛,“怎么?你们想离开这里后对我们不利?” 李一程笑着摇头,“这位大哥说的什么话,我们要是想对几位不利,就不会主动来给你们老大治伤了。再说,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几位说的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