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走进屋关上了门,来回打量着这两个人,保持沉默踱步上前,气氛一时极度紧张。只见那人绕道床侧,离卢可仅仅两步远,走上前想要去看被挡住的脸,肖闻却略显暴躁地推了那男人一把。 “离远点,他胆子小得很,别把人吓着。” 黑衣男一把掏出枪,枪口正对着肖闻的脑袋。 “你闭嘴。” 两人目光相对,僵持几秒,肖闻顺从地向后退了退,耸了耸肩。 下一秒,黑衣男一把掀开盖在卢可身上的枕头,十分明显地皱着眉后退了两步。 沿着背脊一直向下满是湿痕,扒掉一半的裤子上方也是水光潋滟,而且这人还是个寸头。 肖闻:“看够了吗?” 男人将枕头扔了回去,转而将视线放在肖闻的手铐上。 “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小情趣。” 男人将枪收了回去,将门前站着的三个人支走。 “很抱歉打扰,但例行公事,我需要搜查一下你们的房间,还请回避。” 肖闻心道不好,如果那群人记得卢可的脸,站起来就一定会暴露。 肖闻:“唔这”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搪塞时,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像鸟叫又像吹哨。那男人听见声音后挑了挑眉,随后换上一副绅士模样鞠了一躬: “现在看来不需要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汽车发动的声音透过水泥墙传到肖闻的耳中,他转过身,一边将地上的衣服拾起来,一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重复地道歉。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但肖闻仍旧认为有必要重申一下自己的态度,一是为了更好地维护住“一位有礼貌的绅士父亲”的形象,再者来说,他确实扒了别人的裤子。 肖闻:“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卢可:“可以了先生,刚才非常感谢你。” “帮我把外面的拖把拿进来吧,我来拖一下地。” “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吧。” 卢可走至客厅,将立在墙角的一个看起来有年头的布条拖把拿了进来。 因为地上的那些污渍刚才扮演的角色,卢可拖起地来有些尴尬。束缚着布条的是几根铁丝,将几十根布条在一端打结后和木棍连接在一起。 肖闻:“可以了,把它放在这吧。” 卢可听话照做,肖闻又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件衣服。”
换衣服当然只能是个借口,因为手铐的限制,他连衣柜都碰不着。肖闻勉强能用脚钩住放在墙边的拖把,用手将缚在其上的铁丝一点点卸下来。 这个过程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肖闻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拆解。他还要时刻提防着外面的动静,如果被江从道逮了个正着,那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 “别哭了,这就带你去找你妈。” 江从道被婴儿哭声扰得心烦意乱,不得已叫小文出来帮忙。 十多分钟前,那群人查了他的车,如江从道预料那般发现了藏在后座上的尸体和车上的孩子。 江从道:“昨天半路搭载的,该干的都干了,这不是来好好安置一下吗。” 江从道随口应付,仿佛没让这具尸体暴尸荒野就是一件非常值得说道的事。 他眉眼间带着一股绑匪亡命徒的狠劲儿,到下巴的长头发又显得痞气,像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 三四个黑衣人围住他的车,瞧了好几眼尸体的容貌,江从道心里就有了底。 他们不清楚卢可长什么样。 带走尸体他们还要抢孩子,江从道不愿意,声称这是他下个月的口粮,好在那些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小孩的死活,带着那个女人的尸体便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风山镇应当很快就会解封,到时江从道把卢可送出去,也算是没白拿别人的钱。至于以后如何发展他是不会再过问了,这麻烦事着实有些耗人心力。 回到房屋时正值晌午,江从道停下车,拿出来扔在后座上已经凉透的糖糕。凉掉的糖糕不好吃,江从道心说,所以还是给肖闻吃。 或许是难办的事终于过去,他心情还有几分愉悦,不过开着车在路上晃了一夜,头脑难免有些昏涨,他揉着眼睛推开门,肖闻坐在床上,抬头看他。 一股莫名的满足感猝然涌上心头,江从道希望永远这样,永远都有肖闻等着他回家,哪怕这个人并不是出于自愿。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松动的手铐。 【作者有话说】 肖闻:老子要跑路喽。ps:糖糕是不是中原这边的叫法?就是一个手心大小的圆饼饼,烫面做的,中间灌点糖捏扁了下锅炸,炸到外表金黄捞出来,香的嘞~ 逃跑 肖闻:“给我带的糖糕吗?” 肖闻的声音于江从道而言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只要听见这个声音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因为这个声音意味着,不管还要走多远的路,现在可以休息了。 更不必说现在肖闻嘴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一夜未眠脑子不太灵光的江从道就更加云里雾里,分不清今夕何年。 江从道:“凉的不好吃我给你热一下。” 肖闻:“不用了,我现在很饿。” 他招手示意江从道过来:“昨天是不是踹疼你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