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移开视线。 这个男人真的好讨厌。 擦药 “背过身去,我洗完了。”洛果碎懒洋洋地说了句,声音被温水泡得带了些热气。 大家都是男的,他本来没有任何回避一下的观念,不过刚翻的几页工具书,在这个世界的oga是作为受方,他身为alpha,应该保持对小o的绅士之道。 否则,他直接站起来,就像在原世界里,一个男的脱光跑到女士面前,不仅仅是不礼貌的问题,这直接是上升到道德问题。 谢燃不为所动:“害羞?” 洛果碎不但没怒,反而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哗啦”水声响起,同时说道:“你不害羞就行。” 谢燃呼吸一滞,及时背过身去。 他浑身肌肉绷紧,耳根烧得通红,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哑声道:“穿好衣服出来。” 他听到身后带着水迹的轻巧脚步声,脑海中浮现莹白玉足踩在磨砂瓷砖上的画面,窸窸窣窣的衣物声不时响了起来。 他的喉咙干涩,呼吸变得急促,烦躁地带起浴室门,“砰”一声发出巨响。 洛果碎被吓了一跳,听着门外传来的催促声,没好气道:“你是花孔雀吗?睡衣也整那么多纽扣!” 他扯了扯不知道哪里扣哪里的好几排扣子,摆烂地怎么方便怎么来,挽起过长的衣袖和裤角,没走几步路裤脚又垂了下去拖到地上。 他随遇而安得很,邋里邋遢地走出浴室,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 他不适地摸了摸后脖颈,“嘶”地抽了口凉气,撸起袖口和裤腿,将纤细的手臂和又长又直的腿横在谢燃面前。 细腻的皮肉多处擦伤,伤口被水泡过浮起一层惨白,看起来更吓人了。 “帮我伤擦。”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伺候你?” 洛果碎一脸感恩戴德,“拜托,是你需要个工具人老公演夫夫,你觉得我们不好好磨合一下,能忽悠到你家的长辈们?” 对,他就是假公济私。 藏着肢体接触恐惧症,还在那装高岭之花。 就让他辣手摧花吧! 现在他们可是有“和平协议”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洛果碎知道只要不踩到这个反派的死线,那他就是安全的。 谢燃的死线是什么? 当然是大佬的白月光安见舟。 “要不,”洛果碎翻了个身,跪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仰头望向谢燃,提议道,“我这伤得好严重,你叫安医生来给我看看吧。”
一根指头重重摁在洛果碎的额头,将他推倒在床上。 洛果碎无辜地捂住被摁红的额头,见谢燃冷着脸往门外走,半开玩笑道,“别这样,不会很麻烦安医生的,他肯定很愿意来。” 当然,安见舟愿意来,是因为有机会见到时白川。不过时白川为了谢燃,肯定会故意回避安见舟。 哎呦,这狗血又纠结的三角关系,真是能孕育一片好瓜的田地。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垂下眼睑,遮挡住眸底失落的情绪,声音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要是燃燃才不会丢下我。” 他烦闷地倒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住,索性闷死算了。 他在期待什么? 那个坏蛋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燃燃! 闷了一阵子,他的呼吸不顺畅了,怂哒哒地掀开被子一角,新鲜的空气从缝隙里涌入,带着淡淡的甜腥酒味。 同一时间,房门被推开,洛果碎听到了逐渐熟悉的脚步声。和他认识的燃燃的脚步声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多了一份沉稳和……疏离?! 他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被水泡坏了,脚步声还能听出个花样来。 “怎么又回来了?” 他扭头看向将医药箱放到床头柜上的谢燃。 这个男人冷淡地站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尖挑起白手套的套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套入指套中,顺手就打开医药箱。 他好整以暇地戴起另一只手套,抬起腕口,整齐的白牙咬住套口处,质感的布料包裹住苍白修长的手指,恰到好处地贴服在冷白的皮肤上。 洛果碎嘴角抽了抽,烦躁道:“拜托,你这样显得我好像是什么脏东西!” “我才刚洗干净,好吧?”他薅了下半干未干的头发,抢过谢燃手中的消毒水,不讲理地要脱他的手套。 谢燃及时躲了,躲了一次两次,这发疯兔子扑他身上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他的喉结起伏,表面镇定地往后退开半步,又没敢完全退开,否则青年扑了个空摔地上,又得青一块紫一块。 “别闹。”他浑身肌肉绷紧,一时之间进退为难。 洛果碎听不进,胡搅蛮缠,天生声音软软绵绵的,生气的时候听起来不像是威胁,倒像是撒娇:“我就是这么不讲理,你讲道理的人不知道让让我?” 谢燃:“。” 僵持几分钟后,谢燃浑身散发出恐惧的低气压,沉声道:“下来。” 洛果碎头皮发麻,立马认怂松开男人,像只乖巧的小白兔坐到床边,双腿并拢,小手摆在大腿上,挺直腰板,小声提醒道:“我还有利用价值,对吧?” 谢燃嗤笑出声,长腿勾过折叠椅拖到床边,与洛果碎面对面坐下,大长腿随性地岔开,手肘搭在大腿上,身体稍微前倾欺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