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想给这个混账玩意儿来上一句,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不对,拿他跟狗比都是对狗的侮辱。 —————— 在将要搬离原本的住处之前,安全部门总算干了一件人事,说是要带他们一起感受一下海边的大好风光,他们一进了车门,踩上油门就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青春没有售价,一脚油门直达拉萨。 时速一百千米,玩的就是速度与激情。 最要命的是旁边还附赠一个讲解员,来向他们普及新的住址环境与艺术文化内涵,甚至还能无缝衔接英文,手机百度都没她讲解的全面。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百度就是她。 讲解员正讲到激动之处,手舞足蹈,热情澎湃,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忍不住向身旁这俩人发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比较感慨万千的?” 车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司机听不下去,此时正值红灯,他好奇的探头往后看,差点没捂脸尴尬:“小李啊。” 小李推了推上面镶嵌着比作业本都厚的镜片的眼框:“有事?您讲。” 司机将嘴往两人这边努了努,双眼满是同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人根本没听?” 司机话音刚落,俞铮拿下耳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快绿灯了。” 祁肆也打着盹从后座坐起身来:“到地方了?” “……” 小李的眼镜框一推再推:“你们就不好奇吗?就这么突然被迫搬离原先的住处。” 祁肆的眼皮又一次沉了下去,声音里带着鼻音,几乎是凭借着意识出声:“刚来的?” 小李“嗯”了一声,并表示:“我刚刚哪里说的不对吗?” 祁肆心想,我又没听进去半个字,我怎么知道。 倒是俞铮在一旁补充道:“是有人在原先的别墅安装了炸弹吧?” 小李:??? 不是,大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俞铮当然清楚他在说什么,院里亮如白昼的探照灯透过晃了他一脸,再加上喇叭干扰声过于响亮,一夜未眠。 他忆起往事,淡淡道:“那人挺厉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定时炸弹安装在我卧室床底,就是那炸弹的‘嘀嗒’计时声挺响的,很是影响睡眠,如果能改成无声的就更好了。” “……” 小李嘴巴大的估计能塞进去半只鹅:“那您……” 俞铮:“我?还好,我亲自看着他装的。” “???”小李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啊?” 俞铮回忆道:“那时我就在床上躺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先是下了迷药,后来就大摇大摆的将定时炸弹装在我的床底。”
小李还没开口,司机倒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没被迷晕呢?” 祁肆懒洋洋应和道:“可能因为我们本身含有剧毒?负负得正?” 他这一句不着调的话倒是把司机给噎住了,小李厚重的眼镜片却怎么也遮不住她眼睛里闪烁出的点点星光:“您为什么不跑?难道……” 一车子的人等着她下文,小李的眼睛仿佛藏着光:“难道您会超能力?静止时间?” “……” 问:如何打败具有奇思妙想想法的姑娘? 答:用魔法打败魔法。 于是,俞老师小课堂开课了。 俞铮发问:“你看见他打我了吗?” “……没。” “你看见他贪图我的美色,对我上下其手了?” “……也没。” 小李的眼神异常坚定:“可他对您的人身安全造成一定的威胁……” 俞铮打断她:“也不算,他把定时炸弹设置成三天后才能爆炸,给我留足了充分的逃跑时间。” “……” 这话让我怎么接? 司机顿了一会儿:“这……挺善良的……黑衣人……” 挺善良的黑衣人正在审讯室里被审话。 审讯员是个有一身腱子肉的大叔,说话间就透露着一股子浑厚的气势:“说,你三更半夜不去睡觉,没事跑到别人家别墅的花园里干什么?” 对面是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六岁的男孩,圆滚滚的杏眼,五官很是精致出挑,像是从豪宅大院里精心浇灌养出来的娇花少爷,脸颊白嫩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掐出水来。 不过此时此刻,男生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头立马就低了下去,胳膊抱在胸前,身子随着说话声音一抖一抖的,看出来是被吓坏了。 审讯员压根不吃他这一套,一拳砸在桌子上,连带着地板一起抖动:“别装,你这人犯人我见多了,就是爱演戏,演艺圈少了你这颗苗子可真是可惜。” 肉眼可见,男孩抖得更厉害了,像是风浪中的一叶孤舟,无依无靠,随波逐流。 这下子,就连监控下的众人也看不下去,对着对讲机道:“老王你小声点,说话温柔点,看人家孩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男孩抬起眼,碎发下,对审讯员挑衅一笑,又迅速将头埋了下去。 老王:…… 老王又是“哐”的一砸桌子:“你们是不是瞎?他在嘲讽我们呢,你们看不见?” 吼完对讲机那边,老王对着男孩又是一通吼:“还有你!装什么装!” 椅子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是清脆,男孩踉踉跄跄的起身,就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跟个鹌鹑似的,看着实在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