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不要……”“今今……”月色朦胧,宋稚绾睡得正熟,近来天气闷热,她睡着睡着就跟泥鳅似的从萧琰怀里钻出去。还没凉快一会儿,又猛地被男人抱回怀中。抱便抱吧,还在她耳边一个劲地喊。宋稚绾被那两条铁臂勒得喘不过气,刚睁开眼,才瞧清他的模样。殿中只晃着两支昏暗的烛火,映在那两行清泪上,微光细闪,清凌破碎,眉头紧紧皱着,双眸紧闭,万分痛苦的神情像是失去了他此生最珍重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今今”,每一声都像在泣血。宋稚绾惺忪的双眸瞬间清醒。太子哥哥这是做噩梦了?“太子哥哥……”她艰难地从萧琰怀里挣出双手,“你快醒醒,今今在呢……”宋稚绾连唤了好几声,不仅没把人叫醒,还搂她搂得更紧了。一条手臂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肢,另一条手臂护在她的后背,好似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泪水落在她脖颈处的肌肤上,烫得吓人。宋稚绾知晓那种在梦中难以清醒的恐惧和痛苦,她咬了咬牙,没法子了,只好抬手用力地往那张脸上打了一巴掌。没成想这法子还真好使。一巴掌下去,沙哑的喃喃声戛然而止。宋稚绾双掌捧起那满是泪痕的脸,学着萧琰往日哄她时的话语,柔声轻唤:“太子哥哥,没事了没事了……”“今今在呢,今今哪儿也不去,就陪着太子哥哥……”梦境与现实都是昏暗的夜色。萧琰缓缓睁开双眸,双目猩红,气息还未平静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看向怀里声声轻哄的人。“今今……”他喉咙发紧,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颤着双手摸去那张神色担忧的小脸,掌心触及的温热和柔软总算让他心安下来。像是想到什么,萧琰的神情又突然变得慌张失措起来,下意识去寻宋稚绾的双手。宋稚绾乖乖地任他抓着,任他翻来覆去地看。手腕处纤细柔婉,肌肤白皙无瑕,没有半点梦中的痕迹。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怕。萧琰将她双手护在心口处,颤着身子将她复抱入怀中,低沉沙哑的声线哽得厉害:“今今、今今……不要丢下孤,孤什么都答应今今……”“不丢不丢~”宋稚绾搂着他的脑袋拍了拍,“今今不会丢下太子哥哥的。”萧琰闻言抬头,双目含泪地看着她:“孤心口疼。”“……”宋稚绾眨了眨眼,只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是今夜太子哥哥并未饮酒。得不到她的回应,男人又急了:“今今……”宋稚绾无奈,只好软声软气地哄着:“那我给太子哥哥揉揉心口,揉揉就好了。”
话音刚落。宋稚绾便听见“撕拉”一声,她瞪大双眸,手掌僵在半道。那件明黄寝衣被撕得稀碎,萧琰指尖再度用力,直接将两块碎布从身上剥开,扔到了床边。大掌牵起她的手往心口处摁。“揉。”掌心下跳动的胸膛炽热无比,宋稚绾揉了几下,脸上的热气一路蔓延到脖子根,她撇开脸,却又被捏着下巴转回视线。萧琰跪坐在她身前弯下腰,幽暗的眸子如深不可测的湖水,一落入便会陷进去。“今今,看着孤。”“太子哥哥……”宋稚绾视线刚触及,紧接着呼吸也被掠夺了。烛火漫长……起初,萧琰的动作还十分轻柔,将她抱到腿上疼得跟心肝肉似的,可渐渐的,又像是沙漠里饥渴难耐的人寻到水源,一发不可收拾。宋稚绾衣衫半褪,趴在他肩上小口小口地呼着气。“太子哥哥…心口还疼吗?”“孤不知晓,”萧琰含糊道,“或许不疼了,可一想到方才的梦,孤又觉得疼得厉害,今今还是再揉揉吧。”两人同床共枕多年,宋稚绾都从未见过他做噩梦。怎的如今倒是做起噩梦来了,还同她有关。“太子哥哥做的什么梦?可否说与我听听?”宋稚绾听话地继续揉着,心中疑虑。萧琰抿着唇瓣,摇了摇头:“孤不说,孤心口疼。”梦中的痛楚太过撕心裂肺,他甚至不敢再回想,也不敢说与她听。怕她吓到像他一样做噩梦,怕她知晓他的软肋,往后便会学着像梦里那般威胁他逼迫他。可若真要逼迫他,又哪里用得上如此手段。光是掉眼泪就足够让他心软的了。可别再做些什么惊心动魄之举,会要了他的命的。他一说心口疼,宋稚绾也跟着心疼:“好好好,今今不问了。”看着他紧拧的眉心,她心下念头一动,俯身下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似云雾拂过,又轻又痒,稍纵即逝。萧琰猝不及防,胸口的痒意还未消散,顺势把人圈进怀中。“再吹吹。”他哄诱着。那双肆意的大掌也并未停歇。床榻边从两块碎布,变成了好几件凌乱重叠的衣裳。半开的窗户吹进一丝丝的夜风。宋稚绾缩着肩头往他怀里躲,只觉得今晚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她说不清,也道不明。或许是那个荒唐的梦境,又或者是心中的不安急需得到抚慰。萧琰掐着那寸腰身,不知是该挪远还是挪近,只能恳求似的垂下头颅,咬着牙弓着身,神情隐忍到了极致。边在她唇边轻吮,边乞怜道:“今今,可以吗?”宋稚绾心神一动,几乎要沦陷其中。或许在她鬼使神差点头的那一刻,便早已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