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不知你这是要准备去往何处?”李志文一边低头数着手中白花花的银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听到这话,李越心中略微思索一番,随即敷衍地回应道:“唉,不瞒李掌柜你,在下近日修炼遇到了瓶颈,难以再有突破。”“所以呢,便想着外出游历一番,看看能否寻得机缘,也好让修为更上一层楼。”说罢,他微微摇头,似乎对此颇为无奈。正所谓浅交不必言深,对于李志文这样仅有几面之缘的人,李越自然不会将真实情况全盘托出。毕竟,事关自身安危,哪怕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他都不敢轻易相信。尤其是经历过虞安城的险象环生之后,更是令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对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之心。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李越至今仍心有余悸。那位看似古道热肠、人畜无害的陆先生,谁能想到竟会对他暗藏杀心。其真正目的竟是妄图掠夺他的修炼资质,而要他的命。而陆先生不过区区一介凡人,却能给自己带来如此致命的威胁。尽管李越并不知晓陆先生究竟有何倚仗以及采用何种手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继续留在方山镇,那必将身陷险境,九死一生。好在他行事果断,不到一夜的时间就想好离开方山镇。如今的他已然迈入了修炼的门槛,凭借着卓越非凡的天赋——仅用一夜时间便能突破至纳气境。假以时日,必能在修仙之道上大放异彩,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大道。如若不然,那静安书堂的陆先生,也不会心生觊觎了。“既然遇到修炼瓶颈,那的确是得出去走走,这方山镇还是太小了。”李志文有些意外,他之前还一直以为对方是普通人来着,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修炼者。他要是早知道对方是修炼者的话,早就把回收房子的价格提高到二十两银子的价格了。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达成交易,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于修炼者,哪怕是他们李家的那些修炼者,也都会结交一番。对于他而言,如果能结交一位修炼者,那也是个好事。李越拿上银子,出门以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沿着小巷子走来走去,最后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离开了方山镇。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让那么多人知道他从什么方向。还有就是,主要是为了躲避静安书堂的陆先生。李越觉得,这静安书堂的陆先生,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李越站在一道山垭处,转身看向有些模糊不清的方山镇,心里头顿时生出万丈豪气。方山镇。侯良居住的那处院子外面。静安书堂陆先生的书童陆小满,在经过一番细致的打听后。终于寻到了李越所住之地。为了不引起对方的丝毫疑心,陆小满特意在手里拿了两本书。佯装成前来送书的模样,试图以此降低对方的戒心。“砰砰!”
陆小满瞧着院门紧闭,便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随后扯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且温和地大声喊道:“李公子,您在家吗?”声音在安静的院子外回荡,然而,院子里却没有传来任何人的回应。“李公子,您在家吗?”陆小满担心对方没听见,于是将喊话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确保哪怕房里的人正在熟睡,也能被这响亮的声音给吵醒。可即便如此,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里根本无人居住。“难不成是出门了?”陆小满心中暗自思忖,他抬头望向天空,此刻正值晌午。按照他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这个时候正是李越以往吃午饭的时间。思索片刻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在这等着了。”陆小满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几块块的石头。他挑挑拣拣,最终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院门,静静等待着李越的归来。陆小满坐在石头上,眼睛紧紧盯着院门,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等了小半个时辰,始终不见李越的身影,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径直走向院门,熟练地打开了院门上的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陆小满心里头顿时充满了疑惑。“难不成是我找错地方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路打听下来,最终却找错了地方。陆小满赶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客气地询问:“大哥,这院子里住的人是不是李越李公子?”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眼就认出了陆小满。“哦,原来是陆小满兄弟呀。”毕竟方山镇就这么大,陆小满作为静安书堂陆先生的书童,在镇里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这地方原本确实是你所说的李公子在居住。”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钥匙放进兜里,“但是今天上午的时候,这李公子把院子卖给我们李家药铺了。”“你可能不知道,当时这房子就是从我们李家药铺买过去的呢。”中年人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在店里的时候听说,是李公子的修为遇到了瓶颈,所以打算出去走走,四处历练历练,这才把房子给卖了。”陆小满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回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呀。”“怎么,小满兄弟你找李公子有事吗?”“没事。”陆小满神情有些恍惚。“就是过来送两本书而已。”中年人一副遗憾的口气,“那你可算是来晚了。”“就冲对方卖房子来说,十有八九是不会回方山镇了。”“哦哦,那我先回去了。”陆小满心乱如麻。他怎么也想不通,对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一早就卖房离开方山镇。“难道,是察觉到先生的心思了?”陆小满在回静安书堂的路上,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但是,以他对先生的了解,不可能让对方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