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鲍尔匍匐在地上,力求不会被散乱的弹片蹭到身子。“那就是赢得对方的好感。”陆泽对着他笑笑,随手就是一枪,将一名敌人击倒。清脆的枪声在耳边炸开,紧接着就是大片的枪林弹雨朝着这里倾泻而来。恰好被陆泽完美预判,翻滚躲开。“好好看好好学,这都是拿命换出来的技巧。”他弯曲着脊椎,如同阴影中的猎手,让自己时刻保持在敌人的视野盲区伺机而动。他的每一发子弹,都会引起对方不小的骚乱,从而撕开防线。敌人的军队训练有素,士兵们相互掩护,很难露出破绽。可那些警卫只不过是拿枪的土匪,没有丝毫纪律可言,在战场中就如同无头苍蝇。短短不过一分钟,陆泽已经转换了多次位置,造成了数次的有效击杀…死神无时无刻不在收割生命。霍根看着士兵一个个倒下,脸色阴晴不定。“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大规模精锐武装力量,居然存在于帝国的眼皮子底下?!”可很快,军队架起了机枪,瞬间压制得对方抬不起头。霍根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朝着人群开枪!”这团大火还没有蔓延开来,这群猪猡还有可能被对方拯救,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人质全杀了。哒哒哒——随着枪口朝着群民激射,人们的身躯就如同麦秆一般被镰刀拦腰斩断…枪弹无眼,在战场上,一个人的生命与一颗子弹等价,有时甚至廉价到一块面包都抵不上的程度。飞舞的沙土,倒塌的房屋,还有尖叫着四散而逃的群众…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为了满足个人欲望而通过暴力手段的最终形态。与此同时,天边突然亮起了火花。如流星般闪耀的炮弹,拉出一条火红的长长的尾焰,在城市中轰然炸响,替代了叫醒人类沉睡的雄鸡。轰!轰!!轰!!!顷刻间,白烟四起,房屋倒塌。曾经温暖的乐园,已然成了残骸废墟。无数民众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他们有的可能是恩爱夫妻,有的是祥和的老人,有的是牙牙学语的孩童…无数家庭在这一场炮击中湮灭,变得四分五裂,只留下一辈子哭悲不尽的遗憾。“还真是个疯子……”陆泽沉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有一股轻微的来自本能的悸动。那是另一幅身体遗留给他的人性。沉淀许久的他,久违的感到胸口绞痛…明明已经麻木,却还是无法适应残酷。这是不同于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丝毫意义的屠杀。只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心理。陆泽将胸口的布料死死揉成一团,拼命压制着那股杀意。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渴望杀一个人了…
如此没有人性的家伙,就算死了也不足为惜。咻——一声枪响擦着陆泽的耳边射出,一名还没死透的士兵被打爆眼眶,喷洒出白色的酱汁,连带着整个后脑都被掀飞。熟悉的感觉让陆泽愣了愣,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阁楼。漆黑的窗口,仿佛有一双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他挑了挑眉,朝着对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转头向着霍根的方向奔去,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战场上没有个人英雄主义。可有人愿意为他创造这种机会。“砰砰砰!!”陆泽没有丝毫顾忌,手中紧握着两把手枪,向着前方的士兵自由开火,紧接着快速翻身躲开致命的反击。而且在他的身后,狙击枪的声音随后而至,还不止一个方向,而是四方各地。每一声枪击都为陆泽清扫掉一个敌人。那些隐藏的、没死透的、亦或者来不及顾忌的士兵,都被狙击手们无情的射杀。很快,随着陆泽如火般的推进战线,敌人的军心开始溃散,根本不管上级的命令开始逃窜。这是魔鬼!战场上的魔鬼!是上帝派遣来惩罚他们罪行的魔鬼!“不许跑!所有人都给我守住!”霍根将就近的士兵击毙,死死盯着那道长时间屹立不倒身影…如同一个神话。陆泽的帽子早就在战斗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那副大秦人的标志面孔,以及冷漠到极致的瞳孔。“看你的年龄也不大,为什么要与我为敌?”眼见大势已去,霍根干脆也不躲了,在临近死亡时,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没有哭丧着求饶。对方有大批量的狙击手,反正自己也逃不到哪去。“因为你该死。”陆泽的声音很轻,却轻易传到了对方的耳中,顿时霍根脸色难看极了,五官挤在一块,难以掩饰自己的愤怒。“你觉得你很正义?你看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因为你,我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听到这些话,陆泽笑了,刺耳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在深深嘲笑霍根的愚蠢与肮脏。“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战争罪行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也许是利益瓜分不均,也许只是单纯的屠杀……”“你们所仪仗的究竟是什么呢?你们那变态的内心究竟有什么在支撑着你们不被世间吞没,反而愈发壮大?”陆泽话说到一半,突然举枪射击,子弹精准的将对方的膝盖骨打碎。“对于你这种人,最好跪着说话。”霍根情绪暴怒,他刚想举枪反击,手掌再次中弹,传来剧烈的烧灼疼痛感。陆泽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睑投下的阴影让眼眶漆黑一片,眼神淡漠到让人可怕。“我想是欲望吗?并不是……”陆泽一个人在尸体中来回踱步,对这种惨状熟视无睹。他的精神状态仿佛比霍根还要疯狂与极端。只不过是抑制在了一副躯壳。他继续自言自语道:“也许你只是单纯的愚蠢与懦弱,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心理疾病,以此来逃避你那卑微不堪的灵魂。”“然后借着病态的名义,开始向不明真相的人阐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点,让人误以为你是个不正常的家伙,以此获得一种区别于他人而被孤立的高贵感。”“你这种人很多,多到我连同情都没有,可恰恰是你的做法,让自己走上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你说,你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