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苏南星醒来后,赶紧去找苏爷爷。果然,昨晚好多人陆续都发烧了。一些人吃了李郎中的药后,退烧了。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直高烧不退。幸好吃了苏南星的药了,退烧了。苏南星松了口气,幸好古代人没吃过现代药。可以一人半粒,不然这药,就不够分了。昨晚的土匪还有几个活口,得赶紧问问土匪寨的情况。审讯的事情,村长交给了苏木和修柏。苏南星也跟去了,要是对方不招,就让土匪试试湿纸蒙脸的酷刑。这是苏南星在电视剧看到的,说是谁也受不了这种酷刑!活着的土匪,被绑在一起,堵住了嘴。苏南星一眼看到了自己第一个砍的人,那个麻子脸。对方被自己砍在后背,当时就晕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好好的。也没发烧,就是看着脸很苍白,精神比其他人好多了。苏南星直接把对方拽了出来,“这个看着状态比较好,我审他。”苏木和修柏点了点头,两人也各自选了土匪,去了不同的地方。苏南星看着麻子脸,砍刀就在旁边,晃来晃去。麻子脸瑟瑟发抖,生怕苏南星手里的刀,又砍在自己身上。这刀上的血都没擦,恐吓吓人,还是很有用的。苏南星问了土匪寨的位置,以及昨晚来的是谁?地位高不高,土匪会不会给对方报仇?麻子脸倒是识相,问什么说什么。土匪寨距离此处,距离很近。当初政府征兵,土匪就往山里走了走。毕竟那当街乱抓人的景象,土匪看了都害怕。谁知道那些官兵会不会,直接上山剿匪,然后把他们抓去从军。所以,新的土匪寨,就在桃花村昨晚扎营的北方,过一个山头就是。有人夜里去茅房,发现山下有火光,桃花村这才暴露。至于死的土匪头子,虽然是二当家,但是土匪也不会特意来给他报仇。只是桃花村想要去江青县,总要经过土匪寨的范围。除非现在往后撤,改道而行。至于土匪寨的规模,麻子脸说他也不清楚。他就是小喽啰,就感觉寨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干旱再加上征兵,拖家带口上山的都有。问话结束,苏南星三人汇合,回到村里。各自把情况简单告诉了村长和苏爷爷,三人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不过苏南星也是刚知道,那个半夜如厕,发现桃花村的,正是麻子脸。土匪这些话,不能全信。但是土匪寨的位置,目前可以确定了。苏南星自告奋勇,去打探打探。毕竟自己有空间,肯定死不了。如果土匪寨规模太大,而且还要报复,或者在路上围堵桃花村。大家也只能往后撤退,绕路走。毕竟,命重要。苏南星这个提议,大家肯定是不同意。苏爷爷更是第一个出来反对,苏木倒是没有开口阻止,他觉得南星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苏南星刚想开口劝说,就听到身后传来惊慌的声音,“李大夫,你快看看我家秋儿!他好像没气了!”
苏南星立马转头,村长已经快步走了过去。李郎中已经蹲下来,开始把脉。周围人都安静看着,希望李郎中还有办法。苏南星也着急的很,苏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到:“你的药,他家买了一粒。”苏木的意思,苏南星明白,一粒药,烧肯定退了。这时,李郎中终于开口道:“准备后事吧。”话音一落,钱秋的爷爷奶奶,都痛哭不已。两个老人,瞬间没了生气。苏爷爷拿起镰刀,就冲向捆绑土匪的地方。苏奶奶双眼通红,一脸仇恨,放下钱秋的尸体后,拿起菜刀,也跟在了后面。两个老人,手在颤抖,但是下手又十分坚定。绑着土匪的地方,瞬间乱了起来。土匪在地上滚来滚去,希望躲过一劫。狗蛋的父亲、娘亲,也慢慢走了过去。苏南星看着不远处的一切,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危机四伏。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想象,更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到了,一个叫南雍的朝代。自己不是过客,而是这个朝代的一员。自己不是上帝视角般的观看这一切,而是正在经历这一切。这时,远处的两个老人,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没人来得及阻止,鲜血喷涌而出。村里人立马上前,村长抱起千秋的爷爷,“叔,你,你...”村长也语塞起来,钱秋的爷爷,握着老伴的手。“还得麻烦村长,把我们和孙子,葬在一起。”村长捂着伤口,“不麻烦,你放心吧。”钱奶奶,抬头看向天空,“别伤心,我们去找秋儿的父母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老人家声音越来越低,周围所有人,都红了眼睛。苏南星也没忍住,眼泪溢满眼眶。钱爷爷最后看了一眼钱秋的方向,“希望村里人都能好好的,走到镇南王那。我们一家,会在天上,保佑大家。”钱爷爷走了,周围哭声渐起。苏南星也泪如雨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哭得这么厉害。钱家的坟墓前,苏南星问苏木,钱秋的爹娘是怎么没得?苏木低着头,“钱秋的爹征兵死在了战场,他娘。”苏木停顿了好久,苏南星红着眼睛,看了过来。“他娘,被镇上一个富户逼死了。当时,钱秋才六岁。”苏南星看着眼前的坟墓,“我想让他们一家团聚。”苏南星的语气,更加坚定,“我会让他们一家团聚。”苏木抬起头,“南星,海外会打仗吗?有权有势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凌驾律法之上?我从小努力读书,就是为了站得更高,保护家里人。但是现在,我还是保护不了家里人。甚至每次,都是爷爷和爹保护我。我应该学武,学杀人。这样的世道,读书有什么用?过目不忘又有什么用?钱秋曾对我说,我是村里最厉害,他最佩服的人。但是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对着土匪贼人,讲之乎者也,讲礼义廉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