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楼?!影中人?莫不是那个灵舟上逃脱升天的影中人,一路追到了这里?李兰天瞬间阴沉着脸,燃起一把大火,将身处的房子照的明亮,再无任何阴影。沈修言大惊失色,“乱云楼?!我们遇到过!在灵舟上,他们要偷我的钱!还是李兰天和应拭雪出手才保下了我的钱袋,但是我们不小心放走了一个人,该不会是……”“影中人去了石家!”沈修言道。“石渔是影中人?!”李兰天道。“……”应拭雪拧着眉头一言不发。“不对……乱云楼除了影中人还有其他功法的修士吗?”李兰天先前从灵网上查到的内容十分有限,甚至连影中人还是在帖子里翻出来的。姚生尘点了点头,“自然有,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半柱香后。长生客栈三楼。客房内,三个少年人同医修围坐一张方桌,桌上摆满了各色小菜和煎炒烹炸的鱼虾螃蟹。姚生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缓缓道,“乱云楼这个组织已经在地水界中为非作歹了很多年。影中人只是毫不留情。”沈修言给自己剥了一只大虾,沾了酱油还没咬下,闻言天真问道,“为什么呀?乱云楼这么坏吗?!”“不只是坏。他们乱云楼的目的是搅乱风云,不仅仅是一个地方的风云,更是整个地水界的。五十年前他们就差点成功毁了南域的灵网。最后就是这位周公子周不让,发现了此事上报仙盟,才免了一场浩劫。”李兰天扫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某只大刺猬,“他是如何发现灵网一事的?”姚生尘思索片刻,恍惚间突然想起,不确定道,“好像是他想要炼制一个取代玉简的法器,过程中突然发现他家中的灵网比往常卡顿了一柱香,导致他炼器失败,一怒之下上报仙盟,这才发现了乱云楼邪修的阴谋。”“……”好一个5g在线的器修死宅啊。李兰天突然想起近日发现香西的古怪之处,“你有没有发现,香西这里大多蛊修不用灵网?”姚生尘怔了怔,“有,确实如此,我也疑惑过,你的意思是……他们乱云楼这次要断了香西的灵网?”“砰——”玄甲少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周身涌起浓厚的杀意,“我说为什么我师兄师父都不同我联系了!香西与刀宗比邻,恐怕我宗门的灵网已经出事了!”“……”怪不得这哥们天天耷拉个脸。原来是家里人不跟他说话了。还以为他是真高冷……整了半天是郁闷了。这位应少主该不会是认为家里人不要他了吧?姚生尘斟酌后掏出玉简,“此事我上报仙盟吧,你们无需多费心,仙盟自然会有修士过来解决。”“对了。”他突然看向沈修言和李兰天,“你们这次来香西的目的是?”沈修言叹了口气,惆怅道,“二师兄没了,我们……”“啪——”
李兰天狠狠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咬牙切齿道,“那叫失踪被拐!不是他死了!”锦衣少年眼角突然挂着泪花,整个人脆弱无比,抹着泪,哭声道“都说生孩子是妇人去鬼门关走一遭,二师兄要是给那黑蛇生了孩子,不就和死没区别吗,生死不如啊!”“……”姚生尘眉头挑起,眼神古怪,轻咳一声,“江临要生孩子啊……那还挺稀奇,在下略懂一些接生之术,届时火猴子你可要告知我,我可以看在许尽欢的面子上给他打九五折。”“哇,那我大师姐的面子也太值钱了吧。”李兰天冷笑道。几人说说笑笑,已然一个时辰过去。“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也传入众人耳中。“怎么回事,咱们这不是三层吗,喝酒也不会闹到这来吧。”沈修言嘀嘀咕咕,起身去开门。“嘶啦——”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宛若石化。少女一身血衣扑在门口,所露之处,遍体鳞伤,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被扭成几节,无力的垂在身边。脚踝缠着一根粗锁链,皮肉相接处正缓缓渗着鲜血,流淌在木制的地板上。他脑子一片空白,颤抖着手,小心拨开少女的头发,正是那张几人熟悉的脸。他扑通一声,整个人坐在地上,回过头,面色煞白的望着红衣少女,哑声道,“是……是石莲花。她……”李兰天顿时站起身,冲向门口,见到少女的惨状,二话不说搂着腰将她抱进屋内。“姚生尘,你快看她这是怎么了?!沈修言,把门口的血迹去了,关门!”姚生尘亦是有些惊讶,“我离开时她身体见好,三人中就她能下床走路。她甚至还和她爹吵了一架要来找你,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伤成这样?”他按住少女的手臂,想要探她的脉,却因为手臂的骨头碎成一段段,根本捋不直筋骨。李兰天薅着周不让的衣领,一把将这身高七尺的男人随手扔在地上,又匆匆忙忙给姚生尘打下手。石莲花伤的很重,鼻息微弱,仿佛就只剩一口气在吊着。“她当时是胸口被戳出一个洞,我已经用药让她的伤口快速长好,但终究是有伤未愈。现在她筋骨寸断,内有剧毒,看似严重的外伤才是最轻的障眼法。”姚生尘掏出一瓶药水,李兰天捏着少女的软嫩的脸,接过药水喂了进去。“石家恐怕是彻底乱了。”姚生尘表情严肃,“如果我没猜错,手段如此毒辣,多半是乱云楼的人。”李兰天拧着眉猜测,“你的意思是石渔?他莫非是乱云楼的人?那他这么多年的病弱是装的?!”姚生尘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只是看见了他的里衣内侧有乱云楼的标志,那是一种身份符文,但我并不清楚其中含义。”“噗——”少女仰头吐出一口血,宛若噩梦惊醒一般,两臂无法动弹,便整个头撞在李兰天身上,如同案板上挣扎的鱼。“不……不是,李兰……天,求求你。救救我哥。”她口角流着黑血不止,眼睛瞪的极大,血丝密布,面上的泪水混进血水中,痛苦不堪,“是……”“蓝……蓝姨。”“我爹……”“抢了我哥的灵根……蓝姨……”话音未落,少女彻底昏死过去。与此同时,整个客栈响起一阵慌乱的之声,透过窗棂,就连外面的街市都是此起彼伏的哀嚎与尖叫声。李兰天听清了。人们在哭喊,“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