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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主(2 / 2)

不赞同,却也不会阻止。

只是不希望这特例,折腾了年轻上进者们的心。

在眷顾偏爱面前,努力与忠贞似乎都失去意义。

伊特纳坐在小屋西厅的餐桌主位上,喝着祖树嫩芽上的晨露,用一个漂亮的黄金浮雕高脚杯。

杯身和握柄处都点缀着一圈通透圆润的鸽血红魔石,杯身的更大,如鹌鹑蛋,足有四颗,价值不菲;握柄处则是珍珠大小,同样昂贵,一看就知道是从祂过去的某个宝库里现已赠送伊妮德拿出来的。

祂细心品味着。

是最年长者,离伊妮德小屋最近的那一棵祖树上凝结的露。

只有那棵树的露总是带着悲伤的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山岩雪水化开,混合数滴玫瑰与太阳花精。

熟悉的配方,自继承来的灵魂碎片中,不曾切身体会过的怀念感油然而生。

祂又吃了一些森林特产的红白浆果,伴着时令花蜜与各类坚果,放在另一个同款造型的金盘子里。

桌上还放着一篮子散发着红茶与姜糖香气的小蛋糕,一些黄油咸香味浓郁的饼干。

都是朴实无华的小食。

装在不相称的奢昂餐具里。

吃惯了古今珍馐美馔的殿下,倒也是吃得有滋有味。

在伊妮德打理完毕时,祂也刚好吃喝完。

“怎么样?”

换上一身银色蕾丝刺绣的轻薄纱裙,梳理好长发的少女来到祂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佩戴着祂赠予的黄金首饰:太阳花的发饰、耳饰、项链还有配对的金枝手环。

轻盈转身,丝纱裙摆如水雾晃荡。

瑰丽的绿宝石和透明钻石的发链编入金发中,随光影闪动,像极了森林中的露水与绿叶;在脑后繁复编织,最后用几个银环束成蓬松的低马尾泡泡辫,很是优雅端庄。

一看就是费了心。

“你可真漂亮,伊妮德。”伊特纳由衷赞道。

伊妮德便志得意满地昂首——她为此可是练习了好多遍!

“但你穿睡裙时的模样更可爱。”祂又说。

“……”

和谐氛围戛然而止。

二者相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妮德瞪圆眼睛:“这可是你给我的衣服。”

伊特纳就不说话了,转而看向空气。

直男审美!伊妮德心中叫道。不可理喻!

“而且我不可能穿着睡裙为你庆祝——陛下。”她拉长声音,不容辩驳道。

有理有据,态度坚定。

想起今日的目的,伊特纳就知道这场心血来潮,注定只能停留在心血来潮上。

祂短暂地叹了一下,接受了现实。

伊妮德的心也随之沉痛。

看来就算是堪称【质变】的成年期,也没能改变一条龙根深蒂固的品味与其个性。

这弄人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时令人缅怀,在时又叫人牙痒。

算算日子,他们有十年没见面了。

期间不乏有书信来往。

大多都是单方面的叮嘱与解疑释惑,偶尔谈及的个龙近况,也是三言两语揭过;其中大半都在自得学业上的突破、能力的提升,虽然也会讲些试炼中的见闻……

和伊妮德丰富多彩的祭司生活不同,祂似乎一直被关在家里没有出来过,也就没有更多问候的必要了。

伊妮德退后几步,在一个适当的距离站定。

察觉到她的意图,金龙又移回视线看她。

她双手安于身侧,柔声道:

“那么,生日快乐,伊特纳。以及——”

好似飘零的花朵。少女提起裙摆,就那么轻盈跪下,双膝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云流水的动作,演练过无数次被刻入身体记忆。

裙摆铺散,她双臂微展,手掌贴地,如同一只伏地的鸟儿,极尽恭逊地俯身垂首;辫子从一侧滑落到地上,露出纤细无防备的后颈。

“不胜感激您的到来——

“永恒的光耀者。黄金主。时间尽头的明知。”

屋内的地板很干净。

如果是在外面,指不定就要沾染上泥泞,弄脏这身华美的裙纱,伊妮德舍不得。

所以她决定在家中结束迎请。

“世界为您,喜悦为您。您的喜乐安康乃一切之重。见您神采如昔,我等终得心安。”

祭司清丽的声音越过寂静之纱。

虔诚地敲进龙的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此殊胜日,蒙君垂顾,得瞻礼您,享您优容,此等恩荣,无以为报。

“唯愿您,垂允我等进献薄礼以示敬心。

“如此,往后十载,我等亦能心安欢庆。”

生物,只要活着就会前进。

少女,也终会成为合格的祭司。

漂亮话到底是经授意还是发自本心——起码在龙的直感中,答案无比接近后者。

——祂真的只是想来带“公主”回家的。

可现在,祂觉得,陪她走一趟也好。

其实按照各族普遍习俗,生日宴往往是寿星方举办,再迎各方来自己境内致敬。

只是这并不适用于伊特纳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位种与中低位种之间本就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

何况祂所住之所乃世界最危险的领域之一:陷落地、亡死境,基本上不会有谁想到,也不会有谁能到深夜之龙的龙窟做客。

深夜之夜,暗中暗。

祂不欢迎任何生物、生命。

祂打心底厌憎它们惹出的动静。

而这其中,有思想能活动的个体意识——【拥有自我者】尤为触祂的底线。

拥有自我者就会自私

拥有私欲者就会反抗

他们掠夺财宝

图谋高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卑劣的蝼蚁

因此,整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领域内甚至找不出一只普通动物;维持生态全靠魔法、龙仆、地理魔像、特殊培育的魔植与一类独创改革性的微暗精灵:与正常微精灵相反,总是避着光的无声、秩序且机械性质的生命。

不会回应任何法师的召唤。

也很难用普世的生命概念去理解。

那么多能工巧匠妄图赋予机械生命之彩。

奈特反其道而行。

祂把生命改成了机械。

祂视这为一种“澄净”。

去除多余的“冗杂”,将自身的智施加其上。

生命的个体性被抹灭,成为了忠诚度极高的集体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会服从,极易管理,却是聪慧且敏感的。

智如渊海者施与的些许碎片,也使它们走上比他者更为顺畅的进化之路。

一条殊途。

不再要别的了。

服从即获取。

那是压抑且无声的路。

是无感的成就。

绝望者最后的乐土。

消堙。

一条伊特纳格格不入,且始终拒绝祂的道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已经彻亮。

祂们来到最年长者下方的供桌前。

雾绕之森的祖树通体泛着灰白,铁的光泽。

便是这类树的特征,精灵们称呼它们为“灰长老”。

它们的寿命很长,却也不是无穷,长到一定岁数就会开始泛灰泛银,抵达最盛大的时期。但过了那个节点,这些树就会开始年年缩小,树的密度也会随之变大,每一年都比前一年变得更硬,胜过钢铁,石英,刚玉……

直到整棵树都彻底异化成另一种物质,也就迎来生命的终结。

因此,它贵为最长者,也是最矮小的祖树。

已经只有十来米高了。

如果不特意为它清理出空间,其他树交错的枝干甚至会让它晒不到阳光。

和伊特纳的本体相比,它小的像一株草,站在山峰上压根看不到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站在地上,化为人形,伊特纳抬眼就可以看到黑铁般的树杆上,抽着不少新枝。

仿佛枯木逢春,残灯复明。

【芙格啊——】

有风吹过干枯的树杈。

寂静。

风精们跑远了,在远处又嬉闹起来。

伊特纳听见它的叹息。

祂垂首,伊妮德正报怨祂长得更高。

“明明上次见面就已经有两米高了,为什么你好像又长高了?”

还险恶、别有用心地探询祂是不是用了什么生长秘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血龙都是庞大的怪物。

人形不过是微缩后的拟态。

厘米之差在这群动辄千万米的怪物面前毫无意义。

有必要化形后还用身高去彰显自身的出众?

——拟态难道不就是方便混入凡俗吗??

“伊妮德,你的心太吵了。”

“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管住嘴,管不住我的心。”伊妮德雀跃地说。

不只是她。

今天所有的精灵都要管不住自己的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明的庆生仪式每隔百年举办一次,主要分为两个环节。

先是迎请。各区都会设立供桌,上面寄放进献者的礼物,这会持续整整一年,直到伊特纳到来。

如果祂来了并且收下供桌上的礼物,即刻的,为期十年的欢庆之潮就可以开始了。

要是有别族在此刻到访,就会发现往日静谧排外的雾绕之森一改常态。

那终年围绕在森林边境,总是叫没有接应者迷途知返鬼打墙的迷雾中有了若隐若现的微光。

一个允许外人踏入的征兆。

走进森林,会看到各处都悬挂着许多金色小灯笼,暖如晨曦的金光将这片即便在白日,也大部分笼罩在绿荫中的幽暗森林照得灯火通明,犹如幻梦。

当人们走入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霎时,一种轻盈的欢快感一视同仁地将他们包裹。

远处,近处,似乎都能听见细碎的欢笑声。

朝那欢声笑语走去吧!一定会碰见善意的精灵为你指路,甚至迎你到家中做客。他们往日可不那样。

这群含蓄的森林隐者,不但在家中变得热情好客,还十分愿意与旅商交易,表现出十足的阔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会购买许多往日不会买的奢侈品,产自其他大陆,这边没有的东西:不同风味的美酒、异域风格的服饰、珍贵的魔石、首饰、炼金器具、他族文学着作、时下火热的、乐器、武器、玩具、用品,一下子从清净的自然生活迈入闹腾的俗世之乐。

且大多都愿意购买黄金摆设,其中金枝、太阳、黄金鸟的装饰最受欢迎。

许多精灵不惜拿出老本,集资去打造黄金像。天呐,这群视金钱为粪土的穷逼哪儿来的钱?狂热的模样叫不知情人士都要害怕起来……但他们很快就不在意了!因为福祉也要到他们的身上!

“丰收时刻!”

“花出去的钱会成倍回来!”

“黄金会带来好运!”

林雾的精灵是那般坚信,以至于不可能也变得可能。

有些精灵,尤其是礼物得其青睐者,甚至会在这个时期走出森林,跑到别的大陆短生种的世界去旅游一圈。碰碰运气,长长见识。

往往最终结果就算不是满载而归,也是收获颇丰。

旁人无从得知,究竟是何种因素造就了这般成果。

是积极的心态?还是确有神秘从中干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在这上位种仍留存眷顾,魔法依旧活跃,且大概会一直活跃下去的世界,因【——】陷入微妙混魔期的时代,多数造访者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乐意参与这场莫名其妙的狂欢。

就当是体验吧!

点亮一盏金灯,舍出一些微薄的身外之物,就可以换得好运,求得心安。何乐而不为?

伊妮德轻轻哼着祝典的颂曲。

神秘总是难以解释,信仰使人向它靠近。

祭司、神官、萨满……圣职者们在这其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也唯有他们,更接近那信仰的存在知道自己所传递的内容、造成的影响究竟有几分是为了信仰本身,抑或一己私欲。

如果他们自己没有自陷其中的话。

——伊特纳根本不在乎。

祂只在乎有没有漂亮的黄金。

供桌是由三张三米长,圣木制的长桌拼在一起的。铺着纯白桌布,上面堆满了奇珍异宝,美食佳酿;一眼看去,几乎要被熠熠生辉的满目琳琅晃了眼。

明明就在昨天傍晚,伊妮德还没看见有那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她有些心虚。

这片区域本是由她负责的。

将送来的献品摆上供桌也是她每日的任务。

但这并不说明一切就必须经由她手。许多心意旺盛的精灵会亲自前来,亲手将礼物放在显眼的位置。只要不私自拿取,不破坏,没有规定不允许。

当然,耍一些小心思把别人的礼物往旁边挪一挪以腾出空间,或者干脆就压在别人的礼物上,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伊妮德没想到,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原本还略显空荡的供桌就被堆满了。

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大量礼物堆叠成高高的塔,甚至拱型的塔桥……居然还用上了专业的建筑技巧?

众所周知,迎请仪式不只有一天,且才刚刚开始。

龙也不是那么守时的存在。祂们随心所欲,很少拘泥于时间时间观混乱。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造访。就跟天灾和好运一样,会不会来都不知道。

可眼前的景象,叫伊妮德几乎怀疑:是哪位进行了精准占卜又走漏风声?

怎么大半夜都不睡觉,集体守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那中央桌上的美食!盛满色彩缤纷的果汁、果酒与晨露的水晶杯塔、几大锅蒸腾着浓郁香气的肉菜与海鲜汤、许许多多造型精美的点心、还有那一大盘需要提前用上百种香料草药腌制数月,再熏蒸一整晚的国王熏肉!真是连演都不演了!

在他们到来不久前,可能就几分钟前,就有谁来过,并且参与了置办。

这么一大口锅,最可疑的就是帕森。有伊特纳证言。他步伐轻巧且俊敏有力,可以做到来去无踪。起码在不用魔法戒备的情况下,伊妮德察觉不到。

但她定是不会向伊特纳求证的。

只有她一个主祭安睡到天明的惨痛履历,还是不要提醒,快快忘掉就好。

伊特纳观察堆成塔的礼物。

许是其中蕴含的丰盛吸引了祂,也许是堆叠的技艺、精灵们热烈的心意取悦了祂,总之,祂看起来颇为认真。那对熔金色的尖锐竖瞳拉伸,变得更加细长,以此便能更好地通过【破视】,观察被埋没在低端、中央、包装内的礼物。

祂身形高大,衣着华丽,彰显出无与伦比的显赫身份;同那近乎恐怖的异美容貌与非人的蛇形耀瞳,无一不带给旁人强烈的冲击感、压迫,触目惊心。

可当祂取下礼物顶端,那尊手掌大细节精细的金龙摆件,仿如一个专注的孩童持于手中把玩时;一切又隐约变得踏实、安全,不那么乖离的叫人望而生畏了。

无形中似乎有什么松了口气。气氛陡然一轻。

伊妮德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也屏住了呼吸,也不知是在紧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见证了第一个被恩泽的礼物。

不出所料,是黄金鸟的雕塑……等等,那是黄金鸟吗?

伊特纳尖锐的指甲在雕塑的鳞片上刮过——本该覆满羽毛的位置,脸上赫然露出几分饶有兴致的笑。

什么样的雀鸟会有鳞片?

魔兽。

什么样的魔兽,拥有鳞翼头顶还长犄角?

祂用指腹摩擦雕塑头顶的两簇冠羽,掩饰的金粉落下,露出洁白的本色。

“伊妮德。你有向谁描述我的模样?”

“……有许多精灵向我探听过,但我没对任何一个详述细节。”

所以至今为止,真正知晓祂龙体样貌的存在屈指可数。

伊特纳盯着雕塑的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血龙都很自恋,祂们深深自负于自身的强大,壮丽,伟岸——也理应如此。

毕竟原初的造物主给予祂们太多,以至于身上的每一片鳞都闪耀着造物主满盈的喜爱,祂的恩荣。

无一例外,祂们是最受宠的孩子。

所以当原初销声匿迹,祂的分身从天堂陨落。

这世界就只有龙,身上还戴着昔日的辉煌。

祂们当然乐见自身的造像。

自然也会因为造像有所不足而心生不满。

异神、龙,高位种的像是不可被随意临摹塑造的。

相似的事物会相吸。

相似的形态吸引灵魂凭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其青睐的造像会成为媒介,祸福相依,谁也无法承担坏的后果。

因此,各大种族都有名令禁止私造神像、龙像、千奇百怪的魔像的规定。只有经授意者,被赏识的恩宠有资格将真容刻画。

其他人则只能以象征物作为替代品敬仰。

至今为止,伊特纳只悄咪咪地允许过一次,让人雕刻供奉祂的像。

那尊小巧的金龙像,躲过星月的窥视,被珍而重之地藏在某个王国封闭的秘殿中。

只有纯正的王血可以拉开神龛的门;他们被禁止向其他人宣说其中的秘密。

显然,和眼前这尊龙像毫无关联。

见过祂本体的要么守口如瓶,要么连话都不能再说。

毕竟在此之前,祂可都被禁止在“外面”显出原型呢。

深夜把祂的信息藏得很好,手段堪称极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伊特纳一时半会儿倒真……不知道是谁犯了亵渎之罪。

——不是祂认识的。

该如何惩治?

祂瞧着雕塑空荡荡的下身想。

伊妮德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样……也情有可原。

这个龙像被刻意仿成了鸟像,且得以像一只真正的鸟般趴窝在礼物堆上的理由,便是它没有脚。

在祂的迎请仪式上,一个无名者,献上了一尊形似祂的无足龙像。

多有趣啊,这般当面挑衅的存在。有多少年没碰到了?除了哥哥以外。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短暂的沉寂后,伊妮德说。“地母的使者,一名祭司在不久前来访。他现在应该还留在这里。”

不会跑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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