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清琅所静得过分,连外头风掠过树枝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沈婉仪早些时分就合上书帐,却迟迟没有入睡。她一手握着那颗红线香囊,轻轻摩挲——那是如烟送她的,在香林寺时系的,仍有淡淡檀香味。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气如烟误会她,而是怨自己——她明明最懂她的人,怎麽会那麽不小心说了那句话?
另一边的炕上,如烟背对着她,睁着眼望着窗框的剪影。
她也在想。
「明明是她说错话,我怎麽还一直想着那碗经她帮我预抄的纸?」
她又想:「我要不要说点什麽?」
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夜已深,灯已灭,两人却同时坐起了身。
灯没点,只月sE入窗,白得像尘封的霜。她们谁也没先开口,只静静地,各自从枕下取出一个香囊。
婉仪走到如烟榻前,把自己的香囊放到她手边的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