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不得已的尝试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是左右手用力幅度、肌肉涨幅,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能明显感觉到,右手击打零式后受到的损伤几乎是左手负担的一半。 这代表,仁王几乎可以毫无保留的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使用零式。 无论是发球还是削球。 当然,前提是体能足够他这么挥霍的情况下。 对于这个发现,仁王还是能松上一口气的,毕竟现有的,能够派的上用场、他又能打得出来的大招,数来数去,也就是零式比较契合了。 通过现场或录像或实战,手握无数招式的仁王:我掌握的网球技巧还是太少了啊 其余选手:这是什么样的高级凡尔赛吗? 不管怎么说,仁王总算在黑暗中看到了能够引领他走向胜利的烛光。 虽然周围风声大振,这点烛火摇摇欲坠。 想明白了的仁王开始了他的反击,零式的各种用法接二连三的从他手中展现——如果不是担心体能,恐怕早就把幻影手冢拿出来用了。 而分数也在他的不断追击下,来到了4-5。 第三盘,从落后五分到直追四分,即将扳平。这份战绩放在仁王身上,不可谓不惊人。 然而最致命的问题也开始悄无声息的降临。 哪怕仁王再怎么节约、极限的控制体能输出,本就少少的体能也一点一滴的被掏空。 体力完全耗尽的感受,仁王早在一年前,第一次和真田比赛的时候体会过。 然而这次又有了些许不同。 至少和真田的比赛,他并没有哪怕体力耗尽、神志模糊也要站在赛场上的想法。 “呼。” 没有余力控制呼吸频率的仁王喘着粗气,凭借着顽强的精神力咬着牙,打出了零式削球,拿下了这局的最后一球。 5-5 比分终于拉平。 而仁王也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按道理,一小局比赛结束后,选手是可以下场补充水分或者擦拭汗水的,在此之前,仁王也是这么做的。 直直的站在场上,右手握拍的少年微微低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站着昏了过去。 裁判面露迟疑,在请示了上头教练后,做出了继续比赛的决定。 而此时,仁王的精神世界中,正在发生某种未知的蜕变。 叮。 像是100門硬币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难道有谁丢钱了吗? 仁王在恍惚间想着。 不,网球场上,怎么可能丢钱 那是幻听吗? 体力耗尽到连幻听都找上门来了? 白发少年屏住呼吸,用尽一切手段,勉力找回清醒的头脑。 墨色的目眸睁开,眼前的世界正不停的打着转。
少年扶额,惨白着脸,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措施。 就在这时,仁王脑中又一次的响起了一道闷声。 哒。 宛若新芽破土发出的呐喊。 不是幻听。 神志稍微清楚了些的白发少年突然发觉,自己以往强大、幅员辽阔的精神力不知何时开始缩紧,而后有条不紊的,具现成一条条透明又极有韧性的精神线条,并极有规律的互相交叠在一起。 用人话说,就是原本庞大的精神力现如今像毛线一般团在一起,形成了一颗蛋? 仁王茫然的‘看’着精神域中的情景,感受着这颗透明丝线组成的椭圆蛋中微弱又清晰的呼吸与心跳声。 第一反应是:我明明是男的啊 生蛋,还是精神力自行组成的蛋。 先不说其中的槽点如何之多,光是这种情况下,仁王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动用不了精神力了! 呃 也不是全都用不了,只是组成蛋壳那部分的精神力无法驱使。 仁王:那也占了我精神力的一大半了! 就在少年纠结震惊之际,颊边突然传来的刺痛感令仁王下意识抽身而出,墨绿的目眸缓缓睁开。 罪魁祸首正蹦蹦跳跳的在属于他的半场蹦迪。 少年拧眉。 我这是‘睡’了多久 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到记分牌上,0-40的比分大的晃眼。 “总算醒了?”高中生眼尖的看到了仁王细微的动作,咧着嘴,眉宇间满是凶悍的味道,“醒的还挺及时,上天注定要你清醒着面对失败!” 败字落音,高中生悍然挥拍,网球以极高的时速飞来。 目标是 仁王。 1·116 仿佛要撕裂空间的黄绿色小球呼啸着朝仁王飞来。 而少年却仍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动静。 一时间,对手、裁判、以及监控镜头后教练们的目光都倾注到了仁王身上。 就在网球即将撞上仁王的前一秒,场地的风向突变。 呆在现场的选手和工作人员们几乎在瞬间察觉。 与其说风向,不如说气压。这点的变化是在过于明显,他们开始发现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沉重艰难。 “这是” 裁判揉了揉胸口,难受的拧眉。 这种无形的压力,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碰到过。 就在裁判思索之际,却听见一道不轻的碰撞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