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纯音居然是这样的人吗?明明在学校里看着很善良。” “善于伪装吧,随口就能拿别人家人威胁的人真狠毒啊。” 谈论愈演愈烈时权灿关掉直播,冷声问简纯音,“现在的你也可以随意对一个人说为家人想想吗。” “如果吴思妍不按照你说的做会怎样?仅仅只是拿家人威胁她吗,纯音,你能做到的远比我想到的更决绝对吗?” 收好手机,她抬头,走向简纯音。 “很像,我都要恍神的程度。”权灿视线落在她戴着的金色胸牌上。 衣柜密码什么时候记住的呢,那个时候起就想到早晚有一天会背叛吗。 她抬手摘下,“还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简纯音眼底染上自嘲,“早就知道了吗?” 抬手揉乱精心打理的头发,辩解已经没有意义,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 从决定选择权赫起就注定会对不起。 “为患得患失的野心,为虚无缥缈的安全感,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人怎么会相信所谓的友情。” “总归是我输了,要怎么赎罪呢灿灿。” 权灿看着她,端详许久,“不需要赎罪,我的绝望你也浅尝一二吧,在无尽的谩骂中自我怀疑,濒临崩溃,至少是你罪有应得。” 简纯音最后看她一眼,开始不合时宜地反思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失败的人总喜欢归结原因,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可笑。 是做权灿的朋友不满足,还是因为是权灿的朋友才一天天养大了野心,已经说不清楚。 看一眼熟悉的圣英校园,简纯音低语,“这个时候再提醒你小心程雅颂应该是多此一举了,那就再见吧灿灿,我会离开圣英的。” 简纯音的身影消失在天台,崔时茸悄声靠过来,小心看她脸色,干笑,“别,别伤心嘛!这样的人能及时发现是幸运,还好你聪明哦。”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权灿声音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 崔时茸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第一次尝试就滑铁卢,丧巴着脸要走,还把杵在一边的吴思妍一起拉走。 吴思妍频频回头,被崔时茸拉着走到楼道后立马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探着脑袋去看权灿。 犹豫片刻,吴思妍也学着她探出头,两颗脑袋叠在一起,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权灿。 看到她坐在天台边沿,崔时茸差点没跳出去,被吴思妍拉住,食指竖在唇边嘘声。 崔时茸捂嘴皱眉,轻声说,“知道啦!” 漫天星辰压在头顶,权灿不觉得漂亮,没有一颗属于她,也没有一颗会照亮她。
在无人窥见的天台才展露出一丝脆弱,低喃,“纯音,我一直没有朋友的对吗。” 听到这一句,崔时茸再忍不了,冲出去叉腰,“怎么就没有了!我可比她强多了,你别老骂我蠢的话本大小姐也是很可靠的!” 觉得只有她一个人不够有说服力,把躲在楼道的吴思妍也拽出来,“这个闷嘴葫芦也可以啊!还是你亲口说过的朋友呢。” 她开始用自有的一套逻辑说服,“朋友就像男朋友一样啊,你只交一个当然患得患失,觉得被抛弃了就是自己差劲,多交几个朋友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权灿缄默片刻,被她吵的无奈,“你怎么还没走啊。” “虽然你很讨厌,但我还是很讲义气的,抛下伤心的朋友一个人哭鼻子这种事怎么会做!” “你看清楚,谁哭了。” “说完那句话不就快了,”崔时茸夹着嗓子模仿,“纯音,我一直没有朋友的对吗?” “问她有什么用啊,不真诚的人就惩罚她永远没有朋友,现在睁大你的眼睛,有两份美好真挚的友情摆在你面前,快点过来领走!” 权灿闭了闭眼,“蠢死了,兄妹两个分半颗脑子吗。” “做人不要太贪心啊权灿!已经很忍着你了!”崔时茸雄赳赳走过来,抱着她的胳膊架起来。 噘嘴抱怨,“天台有什么好待的,蚊子都咬我好几口了,赶紧走啦!” 权灿被崔时茸和吴思妍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下楼梯时左边耳朵喋喋不休,右边耳朵一声不吭,算是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 忍到极致她无奈叹气,“我一点也不伤心了,可以安静一会吗。” 崔时茸生气,“什么态度!” 并肩走出教学楼,黑沉夜幕繁星点点,发亮的星嵌在月亮旁边,月光清辉下,裴东曜站在远处看过来,身姿挺拔发丝沾染晨露。 看她走出来,第一时间挪动脚步想靠近,又因为看到她身边还有人而顿住。 权灿从崔时茸怀里抽出手臂,解释,“你们先回去吧,有个人要见一下。” 崔时茸不高兴,“谁啊,比我还重要?” 然后就看到权灿毫不犹豫朝裴东曜的方向跑去,脚步轻盈扑到他怀里。 裴东曜开始还有点懵,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也丝毫不避讳地张开双臂,把飞扑进怀里的人紧紧拥住。 全程目睹的崔时茸嘴巴张圆,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偏头去向吴思妍求证,“他们!” 吴思妍好像没看见一样,平静说,“很晚了,该回家了。” 崔时茸觉得扫兴,像个发现大片瓜田的猹,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奇怪,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