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门口,一股难闻的气味就传了过来。老太太尖利烦躁的声音,穿过卧室门,响彻云霄,整个楼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去把梅玉东那个臭女人叫回来,告诉他,他得伺候我一辈子。我还没死,他竟敢往外跑!”
“你们一个两个的,看到我老太婆就皱眉头,怎么以前梅玉东伺候我的时候,就一点事儿也没有?”
“你还想让我少喝水、少吃饭,说怕我把床上拉脏了,怎么梅玉东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年纪大了不吃东西不喝水,你这是想让我死啊。我要去居委会告你,告你不孝!”
赵鹏海快要被他妈气疯了,也顾不得风度两只手揪着头发在屋子里打转转:“你既然知道离不开梅玉东,那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她现在不干了,走了,你满意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抓起床头的闹钟,嘣的一声就砸了过去。赵鹏海一时之间躲避不及,被闹钟砸中额头,鲜血顿时糊了一脸。
老太太仍然不解恨,抬手指着儿子的脸,大声骂道:“你还有脸怪我,不是你说的吗?你说她没爹没妈,在这里连一个替她说话的亲人都没有,让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有脾气就发,不用在意她。是你让我把他当成保姆,那我还讲什么客气。”
在房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们转头看到梅玉东,都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啊,小梅来了。”
在楼下听到内情的人便开始八卦。
“我跟你们说,小梅其实是赵鹏海的结发妻子,可是他们母子俩把她当保姆一样对待,现在人家不愿意,离婚啦。”
“对呀,赵鹏海还在外头养了个破鞋,那个破鞋怀孕了,准备生孩子,他这两头骗。太不像话了。”
“原来小梅是赵鹏海的老婆呀,我们都以为她是保姆。这事儿赵鹏海做的不地道呀,太不把人当人了,旧社会都没这样搞的。”
“嗯,回头我就跟职校的领导反映一下,像这样的人品,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邻居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原本还有点同情赵鹏海母子,觉得保姆临时走了撂挑子害得老太太没人照顾。现在知道梅玉东原来是他赵鹏海娶回来的老婆,可是赵鹏海家外有家,都对赵鹏海十分不满,纷纷表示要向领导反映,严肃处理。
梅玉东谢过大家仗义执言,和夏木繁、冯晓玉一起,推开门走进屋内。
赵鹏海转过头看到梅玉东,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光芒,急急的奔了过来:“玉东,你还是离不开我,离不开我们这个家,是不是?你来了,你回来了正好,妈一直在念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