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么多年的情谊在,展万凌和秦芳瑜也跟着红了眼眶。“大庆那么远,这又是何必。”展万凌哽咽。“就是,此事又不赖你,凭什么是咱们女儿家吃亏。”萧冉沁闻言耸耸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这些日子咱们姐妹可要多聚聚。”三人点点头。午后天空不作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众人进了屋檐下,秦家拿出几幅画卷,供众人欣赏。秦老夫人添了彩头,玩起了作诗。画作一半,外头小厮匆匆赶来,站在屋檐下和秦老夫人贴身丫鬟低语几句,丫鬟点点头给快转过身回禀。秦老夫人面露诧异和惊喜。同时飞雁也凑在锦初耳边嘀咕。锦初脸色瞬间变了,难掩激动:“果真?”“是陇西那边派来的人,谁是亲眼看着老爷的身影。”别说锦初,就连飞雁语气也跟着颤抖。不远处的廊下,太子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这边动静,轻蹙眉。长庆往前一步,低声回禀:“从陇西传来消息,有人看见了盛国公回来了。”太子紧皱起眉:“可查到了消息来源?”长庆摇头。“即刻派人快马加鞭去陇西打探消息。”“是。”太子眼眸微动,转身对着秦瑾瑜低声吩咐几句,秦瑾瑜眼皮跳了跳,面露难为情:“殿,殿下,这不妥吧?”太子一记眼神,秦瑾瑜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什么难的,殿下放心,臣必定不辱使命。”另一头锦初激动不已,匆匆对着秦老夫人道别,秦老夫人笑:“你先去忙吧,这里不会记怪你。”锦初点点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伞迈入雨中,和飞雁一前一后快步离开。展万凌一头雾水,秦芳瑜刚才听了几句,压低声音解释,展万凌惊愕万分,打心眼里替锦初高兴。“若能有盛国公给她撑腰,她也不必谨小慎微,这些年她处处被人算计,也不容易。”两人闲聊之余,萧冉沁笑眯眯凑了过来:“锦初妹妹怎么突然走了?”秦芳瑜笑道:“我听说是府上有些事要着急回去处理。”“是吗?”萧冉沁似笑非笑,目光环视一圈,看见了长廊下的那抹月牙白。远远的一道背影,并未追随出去。萧冉沁犹豫再三,抬脚朝着那抹月牙白走近,隔了几步远停下:“殿下!”太子侧过身,神色淡然地看了眼来人。萧冉沁屈膝行礼,故作感激:“听说是殿下指点了父亲,救了萧家,臣女感激不尽。”太子不搭话,神色依旧淡淡。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萧冉沁小脸涨红:“殿下,臣女会报答您的。”“大可不必!”太子丢下一句话,继而对着秦瑾瑜道:“孤还有事,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叙旧。”秦瑾瑜忙不迭点头。萧冉沁快步追上,拦住了去路,她紧咬着唇,粉面含羞又有泪水氤氲:“殿下,我......求了父亲去和亲,倘若殿下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挽留......”她声音极小,身子微微颤抖,宛若风中摇曳的花朵,极惹人怜惜。萧冉沁本不想来秦家的,听说太子来了,她不受控制的不请自来。想替自己最后争取一次。
萧冉沁认真的盯着太子:“殿下,我不会和锦初妹妹争,我只是不想离开京城,离开父母双亲,只求有一席之地。”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冉沁羞愤欲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死死捏着拳,紧张又忐忑。甚至顾不得旁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太子什么都没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被人忽略的萧冉沁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捏着帕子冲入雨中,快速离开。...锦初上了马车匆匆回府,恨不得马上就回陇西。紧张又期待。“快收拾行李。”她道。飞雁点头,简单收拾了衣裳。屋外雷声阵阵,大雨倾盆,锦初仰着头望着窗外大雨,眨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竟然看见了太子!“殿下!”顷刻间,人已经来到了眼前。太子居高临下,衣袍被雨水打湿,周身透着寒气,漆黑的眼神同泄出几分担忧和心疼。看见太子。锦初心里咯噔一沉:“所以,关于父亲的消息极有可能是假的,对吗?”太子清冷的声音有几分不忍:“确实蹊跷。”锦初脸色煞白。太子又道:“人死不能复生,船沉海底,纵使武功再高强,也绝无可能生还回来。”他伸出指尖轻轻搭在了锦初手背上:“你身带巨款,又有爵位在身,一日不定下婚约,一定不得安宁。”锦初倏然抬起头,看向了眼前人。“孤送你离开.......”“父亲的仇还未报,我岂能轻易离开?”锦初后退一步,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处处小心,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赵家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幕后黑手呢?太子语气软了下来:“你想如何?”锦初抿唇不语。两人安静片刻,锦初才道:“我想回陇西看看。”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她能重来一次,说不定父亲也有机会。太子知道劝不住,叹了口气,没脾气的点点头:“罢了,孤派人送你回去。”锦初应下,屈膝道谢,对太子她总是莫名信任。临走前太子忽然盯着锦初,认真道:“带上孤给你的玉佩,一个时辰后入宫,孤在宫里等你。”锦初眼皮一跳,面露疑惑。“孤请旨赐婚,许你太子妃之位。”锦初耳朵嗡的一下,许久都没恍过神:“殿下,这可不是开玩笑。”“女儿家名节要紧,孤是认真的。”太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有太子妃身份傍身,有些事做起来也方便许多,你不必顾忌孤的处境,你救了孤,救命之恩许下太子妃的位置,父皇不会拒绝。”等她报了仇,他再想法子将人送走。让她安安稳稳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