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按下它:他妈在楼上。 雪泥马:【……】 房间里静了静,林宿开口,“不怕我告诉你爸妈?” 齐佳源笑容不变,“他们会信吗?” 不会。 信了,就代表要承认过去22年犯下的弥天大错,承认是自己一手毁了齐家。 林宿没再说话,想要确认的答案已经得到,他准备走了。 身后传来声音: “哥哥不问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林宿转头,“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来吗?” 齐佳源笑容扯了下,“…当然是来祝我康复的吧。” 林宿朝他微微一笑,“是的,小库洛牌。” 说完在人骤然消失的笑容里推门而出。 咔哒。 - 走廊里,雪泥马终于开口: 【他为什么要和你坦白这些?】 “因为他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 林宿悠闲地穿过走廊,“防守不是他的风格,从他直觉注意到我的时候,就没想让我活着。” 【他就不怕你开了录音,告诉其他人?】 “我们的对话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雪泥马一回想,还真是。 【那告诉贺振翎呢?】 林宿就笑了声,“那恐怕就是他找我‘坦白’的目的了。” 一到明天,齐佳源就会“占据”这副身体。 如果贺振翎今晚刚得到消息,第二天“齐佳源”人就没了,他必定会将注意力放在“双生子”的事上。 到时候,齐佳源再利用他的身份加以引导,转移视听,就能悄然隐身。 比他爸妈的计划完善多了。 雪泥马难言:【…那岂不是献祭了整个齐家?】 林宿摇头,“区区一对爹妈,哪比得上他齐佳源的命?” 这就叫爹妈捕蝉,孝子在后。 说话间已经回到客房。 林宿推门进去,“既然确认了他完全不无辜,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修长如玉的手指摸入衣兜。 他说过了,他会把偏转离经的轨迹,一丝不差地还回去。 - 第二天一早。 林宿睁眼,被一团睡眠光唤醒:【你醒了?贺振翎已经走了。】 他坐起来看了眼喂信。 除了黑白无常说在他家开了个party,问他要不要参加以外,没有别的信息。 “都没留个消息。”林宿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轻叹,“这几天的情分,终究是一拍两散。” 雪泥马冷静提醒:【你还记得贺振翎的清誉吗?】 “……”他收了手机,恢复正常,“起床吧。” 贺振翎走了,齐家也该动起来了。 … 后院的小阁楼里。 哐!门被一把推开,齐桩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盯着屋里气色尚好的青年。 贺振翎走了,他终于能来料理这边: “孽种!你做了什么!?”
齐佳错坐在窗边,巴掌大的天光照亮了他手上的旧书。他闻声转头而来,清淡的面容十分平静, “我做什么了。” “你说呢?佳源又病倒了,不是你做了什么又抢走了他的生命和气运?” 齐佳错看着他没说话。 齐桩一股气就憋上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齐佳错顶着这副有几分像外祖的脸,用毫无敬意、目中无人的目光看他。 他抄起手边的椅子就砸了过去,“孽种!” 哐当! 齐佳错侧身躲了下,椅角磕在窗上,玻璃被砸出一圈裂痕。他顿了下,似乎放轻了语气,“我没做什么。” 他又说,“我能做什么。” 齐桩盯了他几息,没看出什么异常,冷声说,“你最好老实点。齐家留你一条命,已经是善待你了——” 齐桩看着他手上的书笔,“况且还待你不薄。” 齐佳错目光落了落。 那不是为了不让他被关疯吗。 齐桩来查完岗,又发泄完一通,转头准备回去了。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齐佳错的声音: “齐家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灾星’?” 齐桩皱了皱眉,转头,“什么?” 齐佳错望进他眼底,“如果我将气运和生命全都还尽,你会有一丝的愧疚或者感激吗?” “在说什么疯话!”齐桩用可笑的眼神看向他,“这本来就是你该还的。” 屋里静了两秒,“我知道了。” 齐桩莫名其妙,转身嘭!的关上了门。 待身影消失在阁楼外。 房间里,林宿不知何时悄然现身,姿态闲适地靠在床头, “好了?” 齐佳错转头,看他这副宾至如归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下,“好了。” 他眼底澄净,毫无留念,“我们离开吧。” - 僻静古朴的客栈里。 客栈门被“哐”一把推开,林宿带着人走进院子里,兴冲冲道, “老薛!我来了,还不快扫榻相迎!” 正对着的屋门很快打开。 薛致白从楼梯走下来,“来了来了,我的客栈早就虚位以待!” 两人几步到了跟前。 薛致白正激动地要和林宿说什么,转头就看见了他身后的齐佳错。清秀素雅的青年,十分谦和的样子。 “你带的是?” 林宿言简意赅,“大郎。” “……” 齐佳错习以为常地保持微笑。 薛致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两眼,他一把将林宿拉到一边,悄声, “你快进去吧,屋里还有一个。” “?” 作者有话说: 薛致白叹气: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 林宿:? 齐佳错:…外面的世界我不懂。(微笑) 贺振翎:呵,清誉。呵呵。 第二个委托人|反杀 林宿一瞬侧目,“什么叫,还有一个?” 薛致白摇头,“你进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