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私家车开进别墅,司崇羽推门下车,司机绕到后座过来扶他,询问需不需要煮醒酒汤。
司崇羽是有点醉,他低估了老爷子的酒,喝着比伏特加后劲还大,他被司机扶着上台阶,抬额望了眼叁楼,那间房还亮着灯。
她平时作息规律,每天十一点准时熄灯睡觉,在法国那几天他没事就打开监控,把她习惯摸得透透的。今天这个点还没睡,他还感觉奇怪,过半晌才想起来下午叫人逼她练字来着。
夜风刮过耳畔,他咳嗽一声,胸腔起伏扯到痛处,司机见他面色不好,关心问:“要联系程医生来看看吗?”
司崇羽摆手拒绝,让司机下班。他佝偻着背,一个人慢慢走进别墅,厅内一片沉寂,后院也十分安静,他的金毛正蜷在狗屋里睡得香甜。
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回响,他脑袋晕沉沉,薄薄的下眼睑泛出浑浊的红。
“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就想要抢走对吗?”
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得不承认,孟聿铭眼里的落寞让他有种不明缘由的爽感。
那种落寞他多么熟悉,在过去的灰暗时光里屡次将他击溃。
孟聿铭啊孟聿铭…
他扯起唇角,呵出声。
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了,那不如做得再极致一点。
电梯直达叁楼,一串数字按序输入,门锁打开,他拧门进去。
她果然还没睡,听到有人来连忙坐起,捋了捋耳侧的头发,眸中闪过一丝慌张。
“写的字呢,拿给我看看。”
祝菁宜微愣一下,估计觉得他莫名其妙,抬手指向桌子,神情不耐:“在那里,自己看。”
趁他背过身,不动声色把字条塞进床缝里,拿枕头挡住。司崇羽在那边随手翻看两页,一脸鄙夷,说字丑得没眼看,跟狗爬一样,自己用脚都比她写得好。
专门来找茬是吧?
祝菁宜无语到发笑,“那你用脚写给我看看呢。”
她现在在他面前是完全不装了,司崇羽想到以前她给陈苛昱擦护手霜那个温顺模样,跟眼前这副浑身带刺一点就着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