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战先胜,柏黎高兴死了,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笑得眼泪都飚出来。祝菁宜则一言不发,坐在套房的落地窗旁,脸疲着,酒店离狩猎场有一段距离,却仍能听到遥遥传来的枪鸣响。
近似鞭炮一粒粒炸开的声音,掼裂耳膜,灼烫皮肉。
手心纵横的纹路凝起一层密汗,她深呼吸,蜷起手掌揉搓几下,起身将半敞的门窗关紧。
“柏黎,等会儿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呀?”
柏黎收住笑,懵懵懂懂看向她,祝菁宜正要张嘴,门外有人敲门,易朗来问她们收拾好没,柏黎应了声,说马上。
话题被这一打岔,柏黎也忘了刚才菁宜要说什么,过来拉起她拽着往外走。
开门出去,葛伟明正在敲斜对面的房门,嘴里姑奶奶姑奶奶地叫唤,哄着人出来。柏黎眉尾一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探头凑过去,手指抵在唇上,朝人比了噤声手势,侧脸贴到门上偷听。
不管人前多绷得住,人后照样塌得歇斯底里,侯茵琪横趴在床上,把脸闷在枕头里,委屈、不甘、气愤混杂在一起,她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掉,眼线眼影糊成一团,精心妆容毁得一塌糊涂。
她无暇顾及门外的人,也没发现有人在听墙角,压抑着哭了许久,心中那份憋闷不减半分,红着眼坐起来,手背胡乱抹一把脸,委屈巴巴地给侯叙廷打去一通电话。
五分钟的电话,侯茵琪哑着嗓,瓮声瓮气把自己的苦水倒了个干净,接着下一个五分钟,侯叁儿一通越洋电话杀到司崇羽这里,张口问他是不是中邪了。
司崇羽理都不理,直接咔一记挂断。但那狗东西没这么放过他,二话不说把事儿捅到陈苛昱那里。行,俩狗人站边了,整得还挺同仇敌忾。陈苛昱打来电话,沉着声叫他全名,说自己怎么也算半个前任,对她真情实感付出过,当时生日那一茬没计较是觉得兄弟重要,现在你他爹的背着我玩这出儿,几个意思?
“没看出来,你是有绿帽癖?”
“我送你台车。”他秒应。
陈苛昱气得牙根痒,对着他破口大骂,说要锤子个车!老子他爹的要个理由!
“为什么是她,我要一个理由!”
“因为她八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