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酒店一间房的水管爆了。
人倒霉起来做什么都不顺,侯茵琪不过是想泡个热水澡纾解一下心情,结果心情没得到纾解,反倒被淋成个落汤鸡。她气得在浴室尖叫发疯,拎起那些瓶瓶罐罐往地上砸,看见什么砸什么,那阵仗大得跟要杀人一样。
清洁人员经过门前听到,赶紧叫大堂经理过来处理,祝菁宜就在这时从电梯出来,见几个人围在那间房门口,她驻足,停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看了会儿戏。
侯茵琪被工作人员请出房间,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头发乱糟糟黏在脸上,妆也花了,眼睛一圈乌漆嘛黑的,像刚从臭水沟爬出来的老鼠,狼狈至极。
多像那天的祝菁宜。
哦不对,人还是完好无损的,没受伤,没流血呢。
那怎么行。
那晚下了一场雷阵雨,酒店紧急停电,整栋楼都黑漆漆的,长廊上回响着酒店员工匆忙又谨慎的脚步声,她悄悄走出房门,趁乱摸进长廊尽头的杂物房,拿走一套工作人员的备用制服。
回房时依旧轻手轻脚,猫着腰一步步往里挪,过程中没吵醒床上的柏黎,却被手机吓了个半死。祝菁宜倒吸口气,手忙脚乱摸出来看,是司崇羽的来电。
这祖宗半夜不睡觉的毛病又犯了,在家睡不着就床上折腾她,现在出来玩睡不着还是折腾她。祝菁宜一肚子怨气,臭着脸敲开他房门,也是凑巧,电力在门开时恢复原状,正好让她看见一个刚洗完澡的司崇羽。
他赤着上半身,头发湿漉漉垂在额前,下身穿了条球裤,松松垮垮挂在腰间,露出线条紧致的下腹肌肉。
祝菁宜站在门外,打量这副半遮半露的身躯,闻到从他身上漫过来的清爽气息。这股熟悉的气味承载着某些特定记忆,以至于让她下意识地认为接下来就该是一场赤身裸体的流汗运动。
“愣着干什么。”
司崇羽斜一斜额,让她进来,祝菁宜进了屋,不由得再提醒一遍:“我经期第一天。”
他听着这话回头,对上一双充满防备的眼睛,那眼神就像他是个欲求不满的禽兽,要把她这只小白兔吃干抹净。
“所以?”
司崇羽也是挺无语,有些好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