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菁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书房外的露台找到他。
雨终于停了,天还未亮,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影很安静,无声融进黑夜里。
一层阴影从头顶覆盖,司崇羽知道是她,但他不看她,始终沉默地低着头。
医药箱轻放在地,祝菁宜屈膝蹲下,取出碘伏棉签擦拭他手背上的伤口,轻声细语地问。
“难受吗?”
司崇羽蹙起眉,她没抬头,看不清脸上神态,但从这种语气能听出来,有同情和怜悯的成分在。
他眼内有细微变化,转瞬又恢复平静。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等她处理完伤口,把手抽出来,摸过桌上的打火机。
烟刚点着,祝菁宜从嘴边把烟拿走,摁进烟灰缸里。
两人在十厘米不到的距离直直对视,她维持半蹲的姿势,掌心慢慢抚上他的脸,再问他一遍,难受吗。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手都是冰凉的,耳廓一圈冻出了红血丝。她用暖暖的掌心熨帖着,目光柔和,凝视他眼睛。
“可以难过的,没人笑话你。”
平稳的呼吸因这句话有了起伏,司崇羽感到诧异,甚至有些无措。他看起很可怜吗?很需要别人的安慰吗?
“我没有。”
他不承认,祝菁宜偏偏坚决:“你有。”
“没有。”
“你在掩饰什么?明明难过得要死。”
司崇羽别头避开视线,祝菁宜不让他回避,手刚挣脱开又把他紧紧握住。后来索性起身,双手搭住他的肩,揽进自己怀里。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