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菁宜眉一皱,问他是不是房里丢了东西,以为是她拿了。
这话说得卑微,又讽意满满。司崇羽估摸自己踩中什么雷区,没跟她硬刚。
“没,随便问问。”
他伸手过去捏捏她脸颊,缓和略僵硬的气氛,再将放在膝上的手握起来,摸着手背摩挲两下。
“手怎么这么凉?”
他脱了外套给她搭膝盖,前座司机很会看眼色,话一落,立即在中控显示屏点几下,调高暖气温度。菁宜故作生气,扭头望向车窗外,声淡淡地说体质就这样,一到冬天手脚冰凉。
司崇羽知道她怕冷,两人每晚睡一个被窝,她就爱往他身边拱,脚一定要搭他腿上,把他当人肉暖宝宝使。
他拍拍身侧,叫她坐近点,祝菁宜不理他,他耐着性,主动挪过去挨着她,故意凑在耳侧喊菁菁。懒洋洋的声儿传进耳朵里,祝菁宜头一撇,避开他:“别这么叫我,信不信我呕给你看。”
“那怎么叫,跟柏黎一样,叫你猪猪?”
司崇羽勾着唇笑,手臂一揽把她圈住,跟她说起今天的聚会。他说她可是最重要的主角,他爷他爸都等着见她,咱俩要表现得和睦,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感情好,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拿我当枪使是么?”
他噼里啪啦说一堆,被她一句点破。
司崇羽想了想,要这么说也可以,“我爸心理扭曲,对我严格到一种病态。从小到大都要我按他的计划行事,我考多少分,念什么专业,交哪些朋友,现在还要安排我的婚姻。”
“想想他也是挺好笑,平时也不管我,一到这种体现他父权权威的事就上纲上线了。”
“但我偏不顺他的意。”
四十多分钟,车子抵达目的地,祝菁宜靠着他浅睡了会儿,再醒来窗外景色已从繁华街道变为田野河堤。
“这是哪儿?”
她俯着车窗往外看,车停在一座桥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看到柏黎口中说的老宅,倒是看见不远处的几个人。
当中有道身影相当眼熟,个很高,套件灰色卫衣,右手拿着杯咖啡,左手插兜里,露出一截白皙手腕。
祝菁宜眼神凝住。
等他百无聊赖地转开视线时,就那么正正好好,与她的目光交迭了。
孟聿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