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祝菁宜拿上车钥匙出门,到地库时看见司机坐在车里,她绕到驾驶座,跟人说上岛前要先去个地方,叫他先到学校接人,办完事她直接去码头。
“可是……”
司机很为难,这跟少爷的吩咐有出入,他不敢自作主张,但还没来得及请示,祝菁宜已转身上了旁边那台法拉利。
抵达翼城时接近六点,天空阴沉沉的,似要下雨。她停好车,在附近的便利店买把伞,而后捧着一束白菊进墓园。
那时蒋柏正在岛上接待客人,祝菁宜不止叫了室友,还让她们在群组里摇人,没门槛也不设限,愿意来的全都无限欢迎。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偌大冷清的庄园热闹起来。人一拨接一拨迎进别墅,他们眼中充满好奇,像在游览某个旅游景点,四处走走看看,拍照留念。
天边一道滚雷,轰隆一震,雨下起来了。
雨水划过车窗玻璃,雨刮器左右运作着,一片朦胧中,几双眼睛从不同方位注视那道身影。
墓园门口,她撑着黑伞走到车旁,弯身坐进驾驶座。
法拉利发动上路,商务车内的中年男人将照片放回牛皮纸袋,右手转一把方向盘,将车驶离。
翼城的雨没下到这边来,这里依然风和日丽。泳池里水花四溅,男男女女在里头扑腾着“厮杀”,姑娘们凶起来不容小视,带钻甲片往脖子一挠,男人们叫得比杀猪还惨。
水里竞争激烈,一翻水花打过来,岸上看热闹的惊叫着躲,陈苛昱瞥一眼泳池里的盛况,冷哼出声。
“行啊,你牛呗,财大气粗呗。”
陈苛昱情绪上头了,拿话嘲他:“理查德说扔就扔,法拉利说送就送。”
后半句提得相当故意,司崇羽听懂他弦外之音,表情丝毫不变,身子往椅背一靠,左手摸着右手的戒指转了转,懒腔懒调开口:“法拉利只是开始,等孩子出生,她会得到更多。”
他以云淡风轻的姿态丢出一颗重磅炸弹,口吻那么平静淡然,又隐含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不远处的泳池,有人激动浮出水面,举高手炫耀自己的战利品,笑容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