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有些沉,怎么看都不高兴,虽然没有拒绝,却也不像会答应她的模样。
姚春娘心里忐忑,用力咬了下嘴唇。她并不藏着心里的话,直接问他:“你如果对我没意思,为什么又给我送饭,又帮我做活,还给我鸡蛋羹吃。”
她像是觉得有些丢脸,又觉得委屈,恼羞成怒道:“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叫我误会,算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齐声倏尔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眼眸深处映出她的面容,他沉声问:“那我们之、之前又算什、什么?”
高大灰暗的影子罩在姚春娘身上,她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没听懂齐声的话:“什么之前?”
齐声听见这话一时更气了,他握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回身前,定定看着她,道:“之前你让、让我帮、帮你的时候,难道不、不算跟、跟你吗?”
他说得结结巴巴,气势却强硬得很,一下就把姚春娘问住了。她没想到齐声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可偏偏齐声想的是对的。
是啊,她都和他滚到一起去过了,她让他看过,也让他碰过她的身子,还让他帮她弄了好几回。
他有求必应,怎么还不算“跟了她”。
齐声见她半天答不上来,失落地松开她的手,又不吭声了。
在姚春娘之前,齐声正儿八经地一个人过着木桩子的日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没找人说过媒,没想过姑娘,心里也没过人。
他答应要帮姚春娘的时候,心里已经把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捋了不下三回,不然不会碰姚春娘。
他究竟把姚春娘装在心里多深的位置,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姚春娘虽然都和他亲近过了,却如今才想着把他往心里装。
他把自己和姚春娘的关系看得密切,没想在姚春娘这儿好像就只把他当做了个泻火的工具,跟他提出那些事儿的时候,压根没把他当半个身边人看过。
姚春娘想清楚这一层,心里虚得要命,忽然变成了半个哑巴,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支支吾吾“我”了两声,像他说话一样结结巴巴起来:“我当时脑子笨,就没有、没有考虑那么多,想着以后或许、或许还要离开这儿回柳河村呢,所以就……”
她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果不其然,齐声难过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却最后只闭紧了嘴。
姚春娘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生他的气,他都没往心里去。